我慌忙擦着额头的冷汗,回忆起自己是什么睡着的,却都想不起来了,而那似真似假的经历,又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一边整理复杂的心思,一边说服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太累了,所在才在看到柳冉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躺在她身上睡着了。
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而且压在柳冉身上,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她有什么意外,所以我立刻去探她的脉搏和鼻息,还好,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可是转念一想,我又感觉不对!我是给柳冉把完脉后睡着的,还是在之前就睡了呢?亦或是梦到了自己给她把脉,并看到了那些画面呢。
梦,本就是碎片编辑起来的记忆,所以我这么回忆的时候,只想到了一个大概,只感觉梦里我同时看到了正在发生的事情,和发生后的结果,而且一开始还出现了重叠的部分。
如果一切,都需要用梦里的内容来求证的话,我只能继续看下去了,可是心里却在说着,这不是梦!这不是梦!以免将它们混在一起。
之前我在梦里听到的笑声,与外界的笑声链接在一起,当我看过去时,也就从梦里的惶恐中醒转了过来。
因为这个声音不是女声,而是男声,它来自于那个背对着我们的李三思,而站在李三思面前的就是百舟。
他从李三思的身影里退了出来,却一言不发,似乎在看着李三思身后的某些地方。
因为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就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发笑,但可以确定的是我刚才的梦,那部分正在发生的内容,是存在现实的,之前因为我没太细看,所以只知道一个结果,现在只要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就可以确定那个梦是不是真的了。
这时,面具人拿回了灵雀,和百舟一前一后,围了起来,但对方似乎毫无忌惮,依旧肆无忌惮的笑着,直到当百舟走到我可以看到他全身的时候,那笑声毫无预兆的收了起来。
“你真的相信这个人,他会帮你吗?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他,你认为那个变数还会出现吗?”
“你根本杀不了他,预言正在发生,从神王面具带在他脸上开始,这就已经不是变数了,因为神王面具承认了他。”
“不可能!”李三思大叫着,猛的回过头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此刻,我也看到了自己,因为我内心也在这样叫着,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可是事实却是,那些被我怀疑的事情,正在发生着,百舟和面具人走到了一起,在那个李三思向我走来时,百舟大喝了一声,随后飞身而起,一道雪亮的刀光撕开黑暗,穿透了那张面具,还有李三思的身体,但没有血流下来,有的只是那双突出脸庞的眼睛,盯着百舟的背影,绝望的目光,好像可以洞穿他的身体。
那面具被刀光分裂,就像面具人摘下面具的时候,让人看了感觉不真实,我努力提醒自己这不是梦,这不是梦,可是这tmd不是梦吗!?
目光无法移动,我看着他们,好像在向我展示着梦里的一举一动,就好像是看过无数次的电影一样,分毫不差,直到他们两个站到李三思面前,看着他艰难的从自己身上摸出那快东西。
我看清楚了,那是一块绿色的玉佩,但是好像并不完整,只有一半的样子,因为上面有一条很平整的切口。
“交给他,转告……对不起!”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和梦里一样,让我感觉模糊。
面具人弯腰接了过来,向玉佩上看了几眼,目光忽然一顿,我清楚我看到的,他右手大幅度的抬了一下,似乎是要去摘下那张面具,可最后他还是没那么做。
而那段他摘下面具的画面,伴随着那个古怪的梦一起消失了,被现实中的景物所替代。
我记得我在看到柳冉的时候,感觉有些困倦,就躺在她身上睡了一觉,接着他们两个杀死了那附在葫芦面具上的恶灵,而在恶灵消散后,李三思也慢慢的回过神来,用最后的力量,向面具人,这个他自己邀请而来的人,托付了一句话,可能是把那半块玉佩交给什么人。
或许这就是他的落幕,将关于他身上所有的谜团,都寄托给别人,寄托给一个比他更多迷的人!
或许要想解开那些他不愿透露的谜团,只能依靠那半块玉佩,还有托付给面具人的后事了。
或许他会在死亡之后,给我们一个完美的答复,或许他摇头叹息,狠狠的说上几句,“人死的时候,你们谁都没救过,谁都不懂珍惜,如今还想要我一个解释,那就广陵王殿见吧!”
思索良久,也没个结果,我只好摇了摇头,那些迷也待有缘再见,如果他真的要告诉我们,总有一天,自见分晓,若是要隐瞒我们,我们这么急切的询问,也只是白费功夫而已。
眼下,我们还是想办法尽快离开才是,不过回忆起之前的来路,还有头顶的位置,又迟疑不定了。
我正要起身,向他们走去,询问他们的打算时,却见百舟忽然挥手,示意让我先别过来。
“你现在还想为修澜院抢夺神王面具吗?”
“哈哈哈,人呢!不得不相信或承认,这个世界上是有一些我们永远无法理解的事物,命运也好,神王也罢,它们全都是我们无法抵达的领域!”
“那你愿意接受吗?”
面具人没有回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玉佩,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最后收了起来,“时机未到,我看这张面具不该被拿走,否则灾难无可避免。”
“你信了那疯子的话?”
“不是信,而是因为我知道原因,这些你从先知那里应该听到过,但我必须隐瞒,或许这样对我们都好,因为……”面具人忽然又向我看了过来。“他需要一个朋友帮他。”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百舟也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对方偏偏又不想说,只好用其他事情来搪塞(睡服)他。
“难道那个疯子,不是你记忆里的一部分,他的话,不过只是因为自己想说又不敢说出来,而它现在替你做出了选择,最不应该怀疑的人,就是你了。”
百舟想着,却摇了摇头,目光从李三思身上移开,最后又看向一脸不知所谓的我。
看着他们一句一句的说着,自己却好像是个事外的旁观者,不知道该如何参与他们的谈话。
“也许这是对的!”百舟最后垂下头去,“如果时机未到,我们的确不能这么带它离开。”
说着,百舟就走了过来,而面具人却走到那石台前,从汉姆身边走过时,无奈的叹了口气,示意为此行的不幸默哀。
而后,又从它脖子上取下一枚银白色的十字架,并为他合上了圆睁着的眼睛。
我们无法带着尸体离开,因为这里的旅途有些艰辛,所以面具人只是从他们身边拿走了一些信物,以便通知他们的亲友。
从死者身边走过去,他来到了那个原本放有面具的位置,低头摆弄了起来,沿着那些打开在石台上的裂痕,一点点的摸索着方向。
或许他也心不在焉的想着很多事,就好像是走过来的百舟,似乎他们都还沉浸在刚才李三思的那翻话里,没醒过来,可遗憾的是,我却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能帮他们什么,因为我当时睡着了。
走到面前,对方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似乎是要询问什么,而且我也听到了他说出的那个名字。
但很快就被他极力掩盖了起来,随后他就又看向我身边的柳冉,询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低头向柳冉看了几眼,最后叹了口气,“不确定情况,但我们现在必须把她尽快送出去!”
百舟点点头,又去探她的脉搏和呼吸,最后用手指压在她的静脉上,目光一动,似乎是发生了什么,随后就去背包里翻找,口中却在低声说着,“她被人下了蛊!”
蛊?我一时不知所措,可立刻就看向面具人,他好像也不大清楚,不然现在也没理由隐瞒我们了。
没时间再多做解释,柳冉的呼吸受到了另一生物的支配,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把她体内的蛊虫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