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跪半爬着,终于到了沈沐冰身边,她低眼看到了我,急声道:“阵旗!有用!”
这时候沈沐冰已经因为疼痛而说不出太多的话了,好在我们俩之间的默契,我快速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扶着棺材艰难的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抓住尸体脖子上的阵旗,然后咬牙问沈沐冰:“然后呢?”
可沈沐冰已经完全说不了话了,我甚至能听到她手臂骨头的轻响。
危急关头,我也没有时间犹豫,拔出来阵旗,就开始一下下猛尸体的脖颈。
龙敖也潜力爆发,咬牙发出*,硬生生把尸体的双臂捏的变形了。
沈沐冰也终于得以逃脱,跌倒在地,胳膊上都是黑血。
“龙大师,靠你了,奥利给!”
我没想到自己只是做了这么几个动作,就产生了虚脱的无力感,坚持不住也瘫到了地上。
龙敖也没让我们失望,把粽子从棺材里拖到了门口,一人一尸开始用最原始的方式扭打。
没多大会,沈沐冰已经过来把我拖了出去,还对龙敖呼喊:“先走!我们没必要跟它死磕!”
龙敖也听进了沈沐冰的话,努力甩开粽子跑过来和我们会和了。
我刚想开口让小贱贱过来支援,沈沐冰又开口拦住了我:“先别出去,这具尸体出不来!”
循着沈沐冰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这个新鲜粽子正在棺材四周来回打转。
“看来这个四鬼阵还是有用的,连这么凶的东西都能给挡在里边儿。”
我终于松了口气,赶紧查看沈沐冰的伤势:“冰妹子,你手咋样?我刚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了。”
“没事。”沈沐冰依然保持着淡定,活动了一下双手:“不是我的骨头,是那个尸体的手骨,掐着我的时候,它把自己的骨头拧断了。”
我再看向那个粽子,发现他的双臂明显不太协调,龙敖也开口道:“我好像也弄断了他几根骨头,还有他身上的肉,也烂乎乎的。”
沈沐冰拿出手机照了照我们身上,三个人身上都有黑色的尸血,龙敖因为和粽子近身搏斗,身上还粘着几块碎肉。
“这玩意儿力大无穷的,不配再有个金刚不坏的身体吗?”
我嗅了嗅身上的腐臭味,又一阵干呕,咳了几下,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血腥味。
刚才这通折腾,我内脏破损的情况肯定更严重了,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只能硬生生把混合着鲜血的唾沫咽了下去。
沈沐冰这会惊魂未定,也没发现我的小动作,认真解释道:“毕竟是死了一个月的尸体了,腐烂也是正常的,不过他的力气惊人,确实很奇怪。”
我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棺材旁边哗啦哗啦的声音,再次看去,粽子居然把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纸人给撕了。
“它不是应该惧怕这些纸人的吗?”我一激动,又差点吐血。
沈沐冰还在解释:“这对他而言好像是障眼法,他不是故意毁坏纸人的,只是正好被他撞烂了一个而已。”
我长长呼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四鬼抬棺的纸人要是少了一个,还管用吗?”
刚一说完,我就看到了答案,这烂粽子从破掉的纸人那个方向走了出来。
“这个阵法,和风水局差不多。最大的不同,就是风水局更加精密,有一部分发生变化就整局皆变。而这个四鬼抬棺阵,即便少了一个纸人,其他三个方位依然是坚固的。”
我拉着龙敖起来,着急道:“那有啥用,一个方位还不够它用的吗?”
这时候按理我们应该赶紧跑路了,但沈沐冰还是不走,指着那个粽子道:“他并没有来追我们。”
我只好陪着她继续看那只粽子在四鬼阵外围画圈儿,而且范围越来越大,不顾它确实对我们视若无睹。
三个人就这样等着粽子一瘸一拐的晃悠了大半天,沈沐冰才抬手看向自己胳膊上的黑血。
“他和尸变的僵尸不太一样。”沈沐冰近距离闻了闻黑血:“虽然也有尸毒,但数量很少,甚至咱们靠自身的免疫力都能抵抗。”
我也开始冷静下来思考:“按理说,确实不大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养出这么凶的粽子,不过他这样死后一个多月又爬起来扑人的,你说它不是粽子,又会是什么?”
沈沐冰对此也给不出个说法,我突然想到还有心魔的事,这会龙敖也肯定确定不了自己是不是被影响了,我就拿出手机,想给这个已经看起来很狼狈的粽子拍个照,回去有机会再试着打听打听能不被找到淸錾和尚以前的照片。
龙敖笃定这个烂粽子救赎淸錾,我还是不太信。
我刚拍了一张照片,角度没找好,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打算等一会粽子逛圈儿的时候再来两张。
可是我这辈子最特别的男模特像是也坚持不住破败的身体,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但他还在坚持着手脚并用的往前爬。
我们三个气儿也不敢大喘,死死的盯着他。
这是拦粽子找准了方向,一步一步的把自己挪到了一个墙角,然后就做出了更为怪异的行径。
他趴在地上,开始一下一下的把自己脑门往地上磕,甚至脑袋上都已经全是血了,还是没有停下。
“冰妹子,他这又是干嘛呢?磕头也没见过这么虔诚的啊,还五体投地?”
虽然不理解这只粽子在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已经对我们造不成威胁了,我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它看上去已经爬不起来了,要不••••••”
沈沐冰又开始犹豫,我赶紧制止:“没得商量,你不能再过去了,听我的,不然你信不信我立马趟地上不起来了。”
我开始耍无赖,捂着胸口开始哀嚎。并且,我现在五脏六腑是真的疼。
沈沐冰还有些迟疑:“虽然这具尸体害不了人了,但咱们也把这里搞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云麓大师知道了,肯定要怪罪我们。”
我呵呵一笑:“那咱们就快撤,把门一关,谁知道是咱们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