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沈沐冰的话,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在门口神神秘秘的家伙。
来人是张锐,就是女景花江雁身边的那个小跟班,这货和我对了个脸,也躲不下去了,干脆直接推门进来。
“刘大师,这么巧啊,吃饭呐?”
张锐带着尴尬的笑容走了过来,我还没问,他就继续自说自说:“我下了班没事儿,就溜达溜达,就遇到了您,缘分呐。”
“你家也住附近?”我疑惑道。
张锐愣了一下:“也不是,我是干刑景的,体力比较好,遛个弯儿就一下子跑太远了。”
我也不和他兜圈子,直接道:“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哎?刘大师果然是高人,能掐会算啊,其实我就是来找你的。而且我们江局给我下了死命令,说我要是请不来您,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我继续和他说笑:“请我?那霸王花怎么不亲自来?”
“这个……”张锐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一副哀求之态:“您也知道我们江局的脾气,让她拉下脸来请您,她面子上挂不住啊,所以才打发我来了。”
我看着他询问哀求的神态,也不再逗他:“行,前两天查监控也沾了你们的光,有啥事我能帮忙的话就过去看看。”
“不行!”沈沐冰突然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过去可以,但至少要半个小时之后。”
我和张锐同时看向她:“为什么?”
沈沐冰很认真的道:“我家的猫还没吃饭,而且我还给它买了礼物!”
我看到张锐嘴角明显抽动了两下,沈沐冰叫上李晓健陪他回家给黑猫送礼物去了。
他们走后,张锐先去抢着付了饭前,然后才回来一脸严肃的告诉我:“刘大师,你说的没错,这位大小姐还真有我们江局的气势。”
我脑补了一出江雁和沈沐冰在一起的画面,身子就留忍不住打颤,她们俩第一次见面还是在许建国家的别墅,不过当时我晕过去了,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过交流和碰撞。
“先说说吧,到底咋回事?霸王花那性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来找我吧?”
我说起了正事,张锐也认真了起来:“刘大师,您还记得我和江局去查监控吗?当时我们去查的,就是这起案子的一个死者的行踪,她生前去那个甜品店买过奶茶和小点心。”
“死者?凶杀案?”
我一开始也没太在意,让张锐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我们还没能出具死者的死亡证明,但十有八九那个女的已经死了,但现在只能判定她为失踪。和她被归为同一起案件的,还有另外十八个女人,时间跨度从五年前到现在,都是失踪案。甚至失踪人数还不止这些,但我们现在只排查出来十九个女人和嫌疑人有过接触。”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口打断了他:“嫌疑人?你们不都有嫌疑人了吗?还找我干嘛?”
张锐四下看了看,神神秘秘的从兜里掏出手机:“刘大师,您看看这个。”
他给我看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口得有一米半高的陶制大缸,和以前酱菜厂腌咸菜的那种大缸很像。
“这是什么玩儿?”我开始猜测着这口大缸的用途:“不会是用来藏尸体的吧?”
张锐滑动手指又翻到了下一张照片,这是大缸的另一面,这次在缸身上有了图案,是用利器刻出来的一张尖牙利齿的恶鬼头像。
“恶鬼像?御鬼道!”
我胃部一阵痉挛,差点把刚吃下去的晚饭吐出来。
张锐兴奋的看着:“果然还是得找你们业内人士,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你说的‘御鬼道’是什么?邪教吗?”
我摆了摆手:“没什么,看错了,不一定是御鬼道,也可能是其他的门派。”
“哦。”张锐茫然的点了下头,继续道:“不过这东西里头装的不是尸体,而是有大半缸的骨灰,还有这个东西。”
张锐继续往后翻了好几张照片,找到一张近距离拍摄的照片,上面是一块金色的长方形物体,像是某种黄金吊牌。
“在缸里找到了好几片同样的东西,形状都差不多,我们做过检验了,也不是黄金,甚至那些专家说这根本就不是金属,我们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什么。”
我看了看他的衣兜:“这玩意你带来了吗?我光看照片也看不出来这到底是啥啊?”
“当然没有。”张锐急声道:“江局说了,这可能是很重要的证物,不能随便带出景局的,不过您要是去了,可以那给您看。”
我呵呵一笑:“在这儿等着我呢?”
张锐连连否认:“哪有,真的这是我们的规定而已。”
我没有理会他的小伎俩,这种手段对某些热衷于探案的疯子来说可以吊胃口,但我不喜欢招惹事端。
可大缸上那个鬼脸图案,已经足有引起我的好奇心。
我咬着手指头兀自思忱:如果是御鬼道的手段,难道和冷家雄那俩徒弟有关?
转念一想,我直接摒除了这个想法,张锐说这一个失踪案是从五年前看开始的,已经有至少十九个女人失踪。先不说那俩小孩刚来临江市没多长时间,五年前他俩小学还没毕业呢吧?
“难道是冷家雄?”
如果非要从御鬼道中找人的话,我宁愿相信是冷家雄生前还有什么布局,或者是临江市还有没有其他的御鬼道传人。
这种可能性也很大,光从我外公那儿说起的话。沈星说我外公家世居湘区,而他老人家的铁棺,是在临江市郊区的护城河里。
生葬之地是两个地方,一个是湘区,一个是临江,所以这两个地方,很可能是现在的御鬼道教众活跃最频繁的地方。
“你们查到的这个凶手又是什么人?”
我翻回了一开始的照片,盛敛骨灰的大缸,背景是在一个装修一般,但是空间很大的地方。看格局,很像是一个住宅内部,而且打扫的挺干净的。
这让我对于张锐口中这个嫌疑人有了异样的看法,他可能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一直守着这个大号的骨灰坛子,还跟它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