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们教室的时候,那些胆怯的初一的同学仅仅是站在外面看看,而张敏则若无其事的走进去,沿着教室里的过道转了一圈,今晚守自习的是数学卢老师,她看看我们,有特别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带了些什么深意,我并没有进教室,只是站在门口等他们检查,等那几个大胆的同学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我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们班的,给高点吧!”他们都点点头:“明白!”我能感受到从教室里传出来的那些羡慕的目光,估计有些同学现在心里一定像猫一样的在抓:“此时,要是让我出去透透风该多好啊!”我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很多人都听到了,包括卢老师,她对我笑笑,算是同意了我的说法。其实卢老师是很爱护我们班的,只是那些调皮的孩子喜欢说三道四,不过话说回来,也怪她平时的打扮太过于漂亮,有时候在四爹家吃饭的时候都会听到四爹对她服装的不好评价。
我们是二班,旁边就是一班,在一班的有一个女生是我比较害怕见到的,因为她曾经给我写了两封信,当时是运动会,四爹班的同学拔河结束之后,有个女生突然跑过来对袁通兵说:“刚刚我都给你加油了,你为什么不给我加油!”这个女生袁通兵并不认识,他瞬间被弄得莫名其妙,然后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们,我也就起哄一般的说了那个女生几句,没想到第二天的时候她就写了一封信给我,讲了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信是我们班的大嘴婆传的,她的声音喊得老高:“刘凯,一般的程琳给你写情书啦!”我的脸瞬间变的很红,羞涩的接过信,大致的看了一眼,赶忙给丢进了垃圾桶,隔一天,她又写了一封,这次我看也没看就丢进了垃圾桶,大嘴婆骂我没良心,我不作解释,只是在后来再次看到那个女生的时候,躲的远远的,如果躲不开的话,我就低着头跑过去,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这次的检查卫生,经过我们班的时候我还站在门口看看,而经过她们班的时候我直接就躲在外面的过道里,门口都不敢去站,张敏似乎看出了什么,在那里大声说了一句:“哎呀,组长你也过来看看啊,躲在外面干什么?”我回了一句:“不了,你们检查吧!”等检查完的时候,我直接快步的从她们班门口走过去,生怕自己的影子掉在了里面。
教室那些都检查完了,最后便是女生宿舍,女生宿舍就是女生宿舍,一进门便有一种香味,似乎是一种花的,又像是一种化学物质的,地面打扫的干干净净,床铺也叠的整整齐齐,真的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在这期间,生了一件另大家目瞪口呆的事:检查到女生宿舍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只能看清个大概的模样,而女生宿舍电灯拉线的位置我们并不是很清楚,一行人进了一间宿舍之后,有的人去找拉线,而有的人则去看能不能现一些好玩的东西,只听一个声音说:“哇,这个帽子好漂亮,这么白!”我们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拿着一件白色的东西套到了自己的头上,另一个声音说:“唉,找了半天,原来拉线在这里!”灯被拉开了,我们四下的看了看,还不错,打扫的挺干净的,正要离开的时候,我们全都开始看着那位戴帽子的同学:“你头上的帽子好像有些特别啊!”他回了一句:“是么?”等他摘下来的时候我们瞬间就笑翻了天,这怂人,竟然把人家女生的内裤当帽子给戴在了头上,这后面我们就一直笑着检查完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看看时间,竟然检查了半个多小时,估计又要补作业了,下课之后,我专门找孙桥问了一下食堂卫生的事,他一查,又是我们班的孙泽,因为出校门了一趟,回来晚了,根本不知道是自己组在打扫卫生,孙桥自然是把孙泽臭骂了一顿,但有什么用,他就那样,再说也不会起火。而他还嬉皮笑脸的过来问我:“检查卫生好不好玩,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我直接没好气:“有本事你也去混个卫生组长当啊,不过之前,你还是先考到班上的前十名吧!”他瞪了我一眼,想说什么,旁边的陈一直瞪着他,也许是出于对陈的忌惮,他手指了指,然后不服气的离开了。
两周十四天,学校十二天半,家里一天半,习惯了这种生活之后,便觉得也没有什么累的地方,反正总有休息的日子,而每次回来,总有时间去见见小学的同学,他们也会讲一些最近生的一些事,或者最近学会的一些东西。当上了初中一年多之后再回到小学时的学校,有一种陌生,那些曾经的半尺光影,应该是昨夜的一场梦,梦里那个孩子躲在梧桐树的后面,看着操场上的雪梅在两根皮筋中间翩翩起舞,刘林也会走过来陪我一起捉蚂蚁,书上的啄木鸟窝永远是我们的向往,可一直都没有人爬上去看个究竟,刘军依然是我们中的大王,吹牛的大王,传言他外婆家的一片叶子可以做一个屋顶,而叶柄上还有洞,洞里可以住上一家人,还有某某孩子的小JJ被割掉了还能长起来,所以那孩子经常割小JJ玩,他外婆家的木盆可以给他当船用,他曾经划着他的木盆小船游过长江,呵呵,那时我竟然都相信了,并且让他给我带一片叶子回来。吹牛大王的名声也就因此传开了,便形成了一句经典的名言:“听了军娃子的话,两口子都要离婚!”这话最先是家太说出来的,但经典总是经得住流传,几年过去了,大家依然这么嘲笑着他。
刘军就在我旁边,他眨了眨他的熊猫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凯尔,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时候一听他说话我就想奚落他,我想都没想,直接开口说:“是啊,想起小时候大家睡午眠你去掀女生的裙子!”他一听就来劲了:“屁话,明明是你掀的你要说我!”我摇摇头:“大家心里都明白,是不。”刘军就是不承认:“是啊,我总晓得是哪个龟儿子掀的嘛!”我笑了,这不是变相承认么,反正大家都叫他龟儿子。
这是在钓鱼回来的路上,我现天气凉了根本就钓不到鱼,又白忙活了一上午,我们经过学校,走到了山堡垒那个梁子上,几年之前,就是在这里,我告诉了刘军我喝药的事,而也因此救了我一命,那时,树才仅仅比我高一点,这才几年,它就完全成长了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啊,我拍拍身边的刘军:“你还记得小时候不,那时树才这么大!”我给他比了比,他也感慨:“是啊,那时候你们还在这追我来着,我还掉着他往下跑,可能就是那次之后吧,你看,现在他都长弯了!”我突然想泄一下,便对着天空大喊:“啊!——”刘军也学着我的模样,对着天空大喊:“噢!——”我们俩就像傻瓜一样在那里一阵乱叫,你听的到么,我们活着,我们成长着!
刘军的父母一直在外打工,只是有时候过年回来一下,所以他并不急着回家,而是跟我一起到了山上,不得不说这个吹牛大王最近学会新本事了,他做了一种飞镖,可以远远的就射中目标。记忆力他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我带来一些好玩的东西,很小的时候,每次过来给我带的是蟋蟀,长大一些,带过来的是天牛,再大一些,带过来的是一只幼鸟,我们就拼命给它喂虫子,最后把它胀死了,而现在,带过来的则是飞镖,找一根木棍,用纸折好卡在后面当瞄准器,再在前面安一根绣花针,然后往哪里扔,它就会钉在哪里,因为有后面纸片顺气流的缘故。我也用了妈妈以前的所有绣花针,终于做好了一个,每次射向门然后钉在那里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成就感,说不上什么原因,也许是因为从小的武侠梦,那些大侠扔飞镖,现在终于自己也可以尝试了。
下午的时候,哥哥回来了,冷清的家里又多了一些生气,本来想跟着刘军下上去玩的计划便打消了,哥哥似乎从来就不会闲着,一回家之后就开始整理周围的那些杂草,并叫我也帮忙,刘军一看要干活,马上对我奶奶说:“二婆,那我先回了啊!”我则在心里咒骂,你这也太明显了吧,婆便给刘军塞了几个桔子,然后嘱咐:“回去向你婆你爷爷问候下哈!”刘军甩了一句“晓得咯”,然后一溜烟的就跑了。我只有默默的陪着哥哥一起整理房屋周围的杂草,感觉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个假期是十一,放的时间还是比较长的,有五天,第一天就算这么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刘华刘红就上山来找我玩,又是好久不见,那种以前积累下来的情感却是因为时间而变得愈加的香醇,见面之后,聊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因为那些想说的,大家心里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