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无事,钟灵也回了自己的家,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招待所的二号房,晨光方才破晓,打开窗户,屋里显得很温暖,而富有朝气,但地上杂乱无章的摆放着一堆旧物,让人的心情有一下跌倒了谷底,尤其是一堆奇形怪状的木雕,其实就是凳子腿刻得小玩意。
“喂,出来。”
“刀疤大叔?出来,我有事要问你。”
······
我朝着空气讲了两句话,像是一场自导自演的话剧,我是唯一主角,我是唯一配角,我是导演,我是编剧,这是一个人的舞台,黑符带给我影响,还没有完全消散,我像是一个分不清虚幻与现实的人,我不能确定,我所见到的,所听到的,是不是真实的,因为之前一连串的怪梦,让我心有余悸,黑符能带来黑虫,但黑符真的会让人出现幻觉,出现怪梦吗?我怎么不记得周启德有说过。
一般来说,一种符只有特定的一种效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黑符在玄级,几等我不知道,但玄级符不可能出现这种既能招来黑色飞虫,又能干扰人的思想。
头开始有些发昏,眼前的景物变得有重叠的虚影,虽然我自己是个道士,但毕竟道行有限,我越来越觉的,黑符本身并不复杂,只是一个可以引来黑色飞虫的符咒罢了,但我会出现各种幻觉,身体也变得虚弱憔悴,并不只是黑符这么简单。
我想找一个算命先生,帮我看看,我这是怎么了,一个道士找另一个道士算命,我周小闲怕不是古今第一人了。
那刀疤脸是不是真的出现过,还是我的幻觉?还有那天突然倒下的书柜和天花板,又是怎么回事。
我越想越感到一股冷气从背后升上来,赵大船怎么就这么容易就死了,要不然我身边也有个能探讨问题的人,至于郭大山这种人,毫无资历可言,除了整天‘钟姑娘’‘钟姑娘’的,没有任何本事了。
一连串的问号,让我有些混乱,我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了两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终于我感觉到我身后站着一个人。
我心里一震,感觉终于可以解开一个心中萦绕已久的问题。
“你终于来了。”我有些欣慰的说到,毕竟,能解答我疑惑的人,估计只有刀疤脸这个层面的人才可以了,他来无影去无踪,而他来找我,一定有什么原因,他或许可以帮我找到师父周启德。
“你小子在这房里自言自语了一个早上了,搞什么?又发病了?”原来是郭大山这个活鬼,我登时就有些大失所望,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靠,你个活鬼呦,你才神经病。”我笑了笑,打趣的说到。
郭大山俯下身,捡起地上的小木雕,露出惊诧的表情来,说到:“不得了!这些木雕是你雕的呀?厉害了,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才艺。”。
“不是我雕的,我哪有这本事,估计是大碗茶雕的,或者,他进货来卖的,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去看过钟灵了吗?”我靠在椅子上说到。
“去过了,医生说只是身体虚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哦。”我冷静的回到。
“什么叫哦?你自己不去看看,怎么说,钟灵也是你朋友吧?”郭大山有些生气的说到。
我神情平静,然后又有些伤感,说到:“是呀,正因为是朋友,所以我才不去看她,我给她添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走,跟我去一个地方。”我起身说到。
“又去玉米地!?算了吧。”
“不是,先不去玉米地,你知道美女镇有算命的地方吗?”我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郭大山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的表情像是怒放的花朵一般灿烂,说到:“你小子自己不就是正儿八经的神棍吗!还用的着找别人算命!?你怕是开国际玩笑呢!”。
我认真的说到:“我还真没有心情和你开没开国际玩笑,说吧,哪里有算命的,或者看风水的也行,只要道行比我高,就行。”。
“啊哦!”郭大山先是发出一声猪叫一般的怪声,脸上得意洋洋,阴阳怪气的说到:“这就好办了,毕竟,要找个道行比你高的人,实在太容易。”。
“别废话了,快带我去!”我的咳嗽算是暂时止住了,但身体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东西还是会有虚影,比如我看眼前的郭大山,有时候就会出现两个郭大山重叠在一起,这种情况在面对阳光照耀的方向的时候,尤其明显,我觉得一个郭大山对我笑,另一个郭大山却面无表情,这可不是近视眼这么简单了,一个人怎么能同时做出两种表情呢?
我和郭大山骑着从大碗茶那借来的的电动车,一路去了街上,七拐八拐,转了很多个弯,终于来了一个僻静的小胡同,一间坐北朝南的小木屋,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屋子不大,但很精致,门口有一个竹篓,里面有一个长竹筒,宣纸卷成一个长条,放在中空的长竹筒里。
“去把那张宣纸拿出来。”郭大三说的小心翼翼,我知道这家伙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他说慌的样子,实在太容易分辨出来了。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让你去拿,你就去拿,你不是想算命吗?”郭大山还是一副贱贱的样子,让人很想打他。
“这里面有什么蹊跷?连我都不能告诉吗。”
“告诉你,就不好玩了。”
······
“好,拿就拿,她还能吃了我不成。”我说着就走上前去,从长竹筒里拿出了宣纸,一摸这宣纸,我就知道,这是上好的高级宣纸,而且已经很有年代了,至少是清朝的东西,不然就算以现在最好的造纸技术,也不能访出这份古色古香,而又做工精致考究的东西。
这宣纸的好,不在于它有多完美无缺,而是好在它的完全手工制作的工艺上,看的出,制造这份宣纸的人,一定是个很细心,而且很有内涵,很有素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