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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过路人

盗高一尺 我叫石丑牛 8305 2022-11-01 12:55

  “桀桀——”

  “桀桀——”

  青铜甲卫的笑声还在继续,而此时众人再看向这些青铜甲卫时,眼底已经不再是恐惧,而是包含了些许的同情。

  如此说来,这些青铜甲卫的存在,便不再是单一的利器,而是集结了殉葬、恫吓、斩杀、镇墓于一体的,那些可怜的百姓了。

  “那些笑声也是?”

  许苇航的问题,在李绿蚁微微的点头中得到了答案。

  这些蛊虫能够千年存活,盗墓贼只要出现,忽然的笑声,必能让闻风而动的盗墓贼吓个半死。

  这样的动静一直持续到了天亮,当东方第一抹鱼肚白翻起身来时,那些青铜人好像商量好的一样,齐齐又重新将脑袋转了过去,进入白天的休眠模式,现在看来,这些青铜人体内的蛊虫还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的模范标兵。

  场面一度十分寂静,连刚才宛如惊弓之鸟的许苇航都平静下来,摆了摆手,好像赶苍蝇一般的对着桥头,嘘了一声,十分不爽的“嘿,我还以为能把本学者怎么样呢,现在看来,不过只是个纸老虎的空壳子罢了,本学者刚才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早就看出这里面的不对劲,临危不惧,因此才没有落入陷阱,你们以后都学着点,但凡是领略到本学者万分之一的风采,也足够你们称霸武林了。”

  “屎壳郎下士,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觉得现在最可靠的法子,还是一开始金元宝说的从上面过去的方法了。”

  “别急别急,我来想一想。”

  ……

  许苇航转过身刚想显摆,却发现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对于许苇航这种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的猪队友,大家已经习惯了不将他放在眼里。

  看到这一幕,许苇航恶狠狠的咬了咬牙,看着被簇拥在中间,听君指挥的李绿蚁,恨恨的:早晚有一天也会有你哭着来求我许苇航的一天,到时候我也要让你感受一下被大家忽略的巨大痛苦。

  李绿蚁冥思苦想,脑海中的一切思绪加速进程,忽然“铛”一声,响起了一个灯泡点亮的声音,“有办法了!”

  李绿蚁对着窝瓜“窝瓜你还记得之前你要怎么从水银池过去的吗?”

  窝瓜还以为李绿蚁又要翻旧账,拿陈年往事来刺激自己,却又觉得李绿蚁不是这样的人,却还是不肯老实的“我当时想的是用等差数列。”

  李绿蚁笑容缓缓凝固,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桥上的青铜人“我说了,水银是能吸附且腐尸青铜器的,因此——”

  卓子衍一点即通,当即呼和“可是如何保证在过程中不会为他们所伤?”

  “这就需要一个精密的计算值,来决定我们接下来的每一步该怎么走了。”

  而最好的容器,就是——

  李绿蚁将视线盯在了窝瓜的水壶上,窝瓜看到李绿蚁的目光,连忙抱着自己的水壶,拼命的“为什么用我的?!”

  “因为你的没了!放心,你要喝水我这里还有,正好还能控制你每次喝水的量,次次都跟鲸吞一样,一口下去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忙活了大半天的成果,是一堆腐烂的破铜烂铁,当四人几乎虚脱的从桥上走过时,两边的青铜人早已腐烂、败落的不成样子,虽然在感受到质量的增加,下意识的还想举起武器朝着来人劈去,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

  李绿蚁微微叹气:古代的封建制度的确是坑害了不少人,这些人生前活着的时候,被那方腊用在这里,不知道遭受了多大的痛苦,死后也不得超生,实在可怜。

  想到之前在那个广陵王墓中,最后被李绿蚁推测出最有可能的星象术士,李绿蚁微微敛眸:这次的手段,与那广陵王墓中的布置几乎不遑多让了,难道这也与他有什么关系吗?

  方腊又名方十三、方世腊,安徽歙县人,北宋末年农民起义首领,雇工出身。北宋徽宗宣和二年秋,利用摩尼教的“二宗”、“三际”之说,睦州帮源发动起义。因花石纲酷害百姓,得到了百姓支持。自号“圣公”,年号“永乐”,设置官吏将帅,建立政权。宣和三年夏,方腊率余部退守睦州青溪帮源洞和梓桐洞,后被叛徒告密,受伤被俘,同年秋被杀。

  纵观方腊这一生,算是草寇出生却最后也算得上是个人物,这样的人,当时若不因为某些特别的历史原因,想必是极有可能撼动北宋的王朝,但是最后却失败了,可即使如此,他依然成为了北宋的最后有力一击,使原本就濒临倒塌的北宋王朝,因方腊一击,摇摇欲坠,轰然倒塌,此后存在了不过数年便为金人占领。

  再此之后的扬州十日等惨案不必多言,但是方腊的出现,肯定牵动了某些人的神经,毕竟据野史说,北宋末年的星象一片黯淡,但是却在这时出现了两种突现的星象之异。

  其中一种星象之异,相传入了一位传奇领袖的梦中,此人便是是后来成功建立元朝的忽必烈,另一种,相传是照应了方腊的祖坟祠堂上。

  一白水星、二黑土星、三碧木星、四绿木星、五黄土星、六白金星、七赤金星、八白土星、九紫火星,因为九星中紫白色最多,又称为“紫白九星”。紫白九星,实际上是紫白九气,它们的气场性质不同。紫白九星并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各有特定的内涵,各司其职,并按照一定的轨迹不停地运转,星移斗转,照应时代的兴衰与转变。

  在历史上,每当一个王朝的兴起与更迭,总是与星象之间的转圜密不可分,以唐代的武则天武曌称帝,为最显著的例子,原本只是代表女子为副的紫白九星其中的一颗星辰,居然硬生生的压在了天子之星上,也难怪历史上也唯有这一个女帝称帝,影响了后世千年了。

  所以,有关系吗?

  李绿蚁不敢肯定,他掌握的情报一定没有黑眼镜多,而黑眼镜对自己闭口不言,也不知是在顾虑什么,下次逮到机会,自己一定要跟黑眼镜好好多套一点情报再说。

  终于走到另一扇石门前,这个出口的得来来之不易,令人唏嘘,窝瓜回首看着满池的水银摇了摇头,直言浪费,李绿蚁道“这算什么,按照《史记》的记载,传言世上有用水银组成的湖泊和大海,有船和由机械推动水银,模拟江河大浪的情况,那样的水银量才真的是天文数字。”

  “以水银为江河大海,相机灌输”,《史记》中言,在秦始皇陵地宫深处,存在着13000多吨水银,几千年来它们还在不断地流动着。可是对这13000多吨水银的来源,是难以解释的。史书还称,在四川,以出产水银著称的涪陵汞矿,一直到明清两代,进贡朝廷的汞每年只有300多斤。而要在秦始皇陵地宫中灌进13000吨水银,按照明清时期朝贡数量估算,得生产9万多年才能满足要求。另一方面,如果在几十米深处的地宫有13000多吨水银,那么它在封土堆表面形成“污染圈”的汞含量,就可能达到一个难以想象的特高数值。即使将地宫中的水银压低到200吨,也得生产1300多年。

  13000多吨水银啊——

  李绿蚁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看向天空:不知为什么,如果此地的水银真的是为了抵御盗墓贼,那此地空间应该是密闭的,为什么自己却能看到天空呢?

  这扇石门看着沉重,实际上推起来倒是轻巧的很,李绿蚁猜测石门关节处应该也有机关,此地处处可见机关术的影子,也是一个迷。

  窝瓜还没使出吃奶的力气,便听到门“吖吱”一声,抖了一地的灰,而李绿蚁回首看去,忽然脑子一疼:之前来这里时,这些青铜甲卫都好端端的站在桥上,没有丝毫损坏,自己一行人是使用了特殊的法子才能过来,可是既然照片里面的几人来过了,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难道他们采用了另一条方法,或者是走了跟自己这一行完全不一样的路??

  这道石门打开后,在四人进入时,那石门再一次“砰”然闭合,似乎感受到气流的涌动,不知嵌在哪里的长明灯忽然齐齐点亮,使众人一下子看清了横亘在几人面前的,是一方绵延至墙壁的整面石阶。

  石阶很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名堂,几人只得揣着小心的往上探去,好像还有“哗啦”一声的巨大波浪拍打到岸上的声音。

  奇怪?

  窝瓜心里泛着嘀咕:总不可能后面还有一面大海吧。

  这座地宫倒是中规中矩了很多,顶部高耸,采用平顶结构,粗略计算,即便是距离那石阶都有几米之高,令人望洋兴叹。

  当真的站到那顶上时,窝瓜眼珠子转了转,“屎壳郎,你掐我一把。”

  许苇航也咽了口口水“我也需要有人掐我一把。”

  但见在长明灯的照射下,看不到边际的石室内,是一面汪洋大海,平静无波,李绿蚁不敢置信:刚刚在外面谈论过“水银海”的事情,不会在这儿真的遇到了吧?

  不好!

  这里不再有流动的空气,这些液体很明显就是水银,李绿蚁匆忙低喝一声,各人从包里拿出了防毒面具。

  这里的水银海面积这么大,人在里面用不了一个小时必然就会昏迷不醒,难怪刚进来时就有一种沉闷的压在心头上的感觉,原来是长久以来的水银挥发。

  但见汪洋恣肆的银河好像是天空铺展的画卷,又好像是造物主与自己开的巨大的玩笑,在石阶之上的,居然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水银海洋。

  二川溶溶,流入宫墙。逶迤万千,不知何往?李绿蚁现在总算有点明白了《阿房宫赋》中的所看所感,眼前看到的一切,在长明灯的烛火交相辉映下,也颇有点“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的感觉。

  众人一面惊叹一面呆愣的呼吸印在防毒面具上,留下白色的雾气。

  怎么过去?

  许苇航四处乱看,指着在角落好像是码头一般的亭子,亭子前有好像是马槽一般的横杆,横杆上绑着几艘或大或小的船只,有的船只只有渔船大小,船上放着双桨,有的船只却有宝坞般宏伟,好似郑和下西洋的规模。

  “真是天助我也!”

  窝瓜头一次赞赏了许苇航的先逃为敬,紧跟而去,李绿蚁与卓子衍一步步悠哉的往那边走过,卓子衍侧头看李绿蚁脸上并无喜悦之色,不由开口问道“你似乎对眼前的一帆风顺的情况并不以为然?”

  李绿蚁如实说道“我们走来的一路上,有哪一回是一帆风顺的?这次在我们刚进入这个奇异的地方不久,不仅有长明灯贴心的为我们照明,在我们烦恼怎么过水银海时,连摆渡的船只都出现了,难道这还不能引起我们的警惕吗?”

  许苇航当然吵嚷着要坐大船,毕竟眼前的景象,能激发这世上一切雄性生物的征服欲,窝瓜与许苇航说他们虽然无法征服大海,但是可以征服眼前的水银海。

  大船的确华丽,装饰的靡丽奢华,好像真的有当年隋炀帝下江南,所设所布的那艘龙舟之华丽非凡,“万艘龙舸绿丝间,载到扬州尽不还”大概如此。

  此地只停着三艘船,一艘最大的船最为引人注目,还有一艘小的可怜的船,从始至终许苇航与窝瓜的眼睛就没有在上面停留过多久,因为那艘船虽然看起来不破,但是最多也只能堪堪容纳三个人,四个大男人站在上面连落脚的地都没有,理所当然的被忽略了。

  还有一艘规模中等的船,中规中矩,看起来好像是古代的画舫一般,古香古色,虽然不怎么高调,但是看上去也别具风味。

  正在两人直接要跨上那艘船时,李绿蚁当即阻拦“不行,你们不能上这艘船!”

  “为什么?!”

  窝瓜与许苇航异口同声,第一次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李绿蚁直摇头“我说不能就是不能,除非你们不信我。”

  不信李绿蚁是不可能的,这一路若是没有李绿蚁,他们俩早死了八百回了,即使许苇航心高气傲,高高在上的棱角,在李绿蚁这里也早已被李绿蚁无声无息中磨得干干净净。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李绿蚁的确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倍。

  看到李绿蚁认真的脸,两人选择了妥协,准备往那条画舫中钻进去,却李绿蚁还是伸手阻拦“这条船,你们也不能上。”

  这次许苇航与窝瓜当真不干了。“我说屎壳郎下士,这里一共就两条船,你不准我们上这个,也不准我们上那个,难道是要我们抱着救生圈游过去吗?再说这里也没有救生圈啊。”

  李绿蚁努了努嘴“那里不是还有一条船吗?”

  角落里的小木船弱小无助又可怜,许苇航与窝瓜当即好像炸了毛的猫“什么?这里有两艘这么好的船我们不上,而却那条破破烂烂的船,这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虽然窝瓜说这句话时,完全没意识到如果他是鲜花,牛是万万不敢拉屎的这个事实,然而许苇航紧跟着也附和了一句,态度坚决,表示不干“没错,那艘船上载着我们,岂不就是癞蛤蟆想搭我们这些天鹅吗?”

  其实那艘小木船虽然轻巧小了一些,根本就不破,容纳三个人可以,四个人显得就有些局促了,李绿蚁从大船上找到了几副木浆,齐齐放在了船头,第一个跨上去,卓子衍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

  李绿蚁严肃的坐在船中间“我最后问你们一遍,你们上不上来?如果你们真的坚持,以后的路便不要与我一起走了。”

  他脸上的神色很是认真,连窝瓜都少见谨慎的想了又想:一向屎壳郎下士对自己几乎是有求必应的,平常自己插科打诨敷衍了事的时候,也都是屎壳郎下士为自己兜着解决麻烦,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难道是屎壳郎下士真的有什么顾虑?

  这样一想,原本准备毅然决然的跨上画舫的脚又转了个弯收了回来,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小船,刚踏上小船那船身便东摇西晃的,坐在船中间的卓子衍与李绿蚁差点被甩出去,由此可见窝瓜的吨位实在是不轻。

  窝瓜气鼓鼓的坐在船上,好似撒气一般的“屎壳郎下士,你要知道,我这不是屈服于你的淫威,也不是怕你,我这是在为了革命事业而牺牲,组织要给我记上大功劳!”

  李绿蚁很是欣慰窝瓜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因为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选择与窝瓜一样的,但是即便如此,窝瓜还是在自己坚持下跟自己一起,也没有问清楚原因,这充分说明了窝瓜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

  至于许苇航——

  当窝瓜来到船上时,许苇航紧跟着就骂骂咧咧的来了,口里说的都是窝瓜的坏话,大抵也是窝瓜两面三刀、表里不一,背弃革命战友的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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