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和众妖吃完之后,稍事休息。
涂山羽起身说道,“诸位,今日擂台,人数众多,为了不耽误时间,我涂山先出一人,若诸位实力有和他一拼者,自可较量一二,若是等而下之者,便在一旁观战,免得伤了,如何?”
对面众人和众妖默然。
“好!”涂山羽说道,“涂小山!”
“在!”一眉清目秀的狐妖出列一旁。
只见他拱手一礼,来到场地之中,身形站定之后,衣服、头发无风自舞,一股妖异之力便厚积薄发地向周围散开来。
八级妖力……
一片哗然,赞叹之声络绎不绝。有羡慕之,有哀叹之,有惊讶之……
涂山羽见状,说道,“便以此子实力为据,有能一搏者请上前来,不能者便请一旁观战。”
众人、众妖暗自思量着自己的实力。
涂山果然不是可以小觑之地,如此实力放在外面,已是强中上者。看来涂山确实是家源深厚,深藏不露。
众人、众妖思忖之下,不禁暗自庆幸,幸亏没有贸然出手,不然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还真不好说。
“若是我们蜂拥而上不知有没有机会?”一妖异看向一旁。
旁人摇了摇头。
问者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众妖和众人,看了看自己这边,沉默不语。确实,以现在的数量而言,若算是一股脑地蜂拥而上,或可一战,不过混战之中自己能不能幸存还是个未知之数,既然不能幸存自然捞不着好处,当然也就没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牺牲者。
涂山羽心中大喜,可面色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有能一搏者,请对面就坐;不能的,请左右一旁观战;若是想离开的,我涂山以礼相送。”
“我们留下来观战!”部分众人和众妖纷纷说道。
“我们留下来观战,如此难得的机会,怎么能够错过!”
是……一片附和之声。
一阵嘈杂之后,只有五个仍然坐在原位,其余众妖和众人则在左右两旁坐下。
“好,第一场,诸位谁上?”涂山羽问道。
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站了出来,“我!”
但见此人,面形清瘦,头挽发髻,着一身皂色道袍,拿一柄拂尘,一派仙风道骨。
“原来是玄武观李子清道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李子清微微一笑,谦让道,“不敢!不敢!涂山家的,客气了!贫道此来是迎取祖师的拂尘,不曾想和此事撞在了一起。贫道不想参和此事,只是一来观中还有事情要处理,既不能逗留也不能再来涂山叨扰;二是见涂山一展实力,贫道技痒,想与涂山切磋一二,还请赐教。
“哪里,哪里!令祖师李淳明道长与我涂山因缘匪浅,我涂山只是代令师祖保管此物。令祖师曾留下一言,说是日后弟子中名有‘子清’的会来迎取此物。想来此语应在道长身上,淳明道长终于后继有人,幸甚,幸甚!至于切磋,我涂山自然不会驳了道长。”
“无量天尊!”李子清稽首一礼,心中既感叹祖师先见之明,又对涂山的举动倾佩不已,“请!”
涂山羽来到场拱手一礼,“请!”
涂山羽亲自下场,除了出于对李淳明道长的尊敬之外,便是对眼前之人的一个肯定。
玄武观,虽不是什么名震天下的大观道宇,可自李子清接任玄武观之后,名下弟子辈出,倒也闯出了一片天地。
尤其是李子清本人,虽是强者,却生性淡泊,不喜争斗,加上他温和中正,颇有其祖师李淳明的风范,使得他虽非大观道宇之主却在诸道长中份量匪浅。
李子清手捏一诀,周身立时罡气密布,泛起白色的微光。
“好罡气!”涂山羽运起妖气,打出一拳,砸在李子清的罡气之上,只听得钟鸣之声响起,双方身体俱是一震,一股强大的气流四散开来,让四周的观战者感到无形的压力袭身。
“好劲道!”李子清赞叹道,“再来!”
涂山羽运气又是一拳,钟鸣之声更盛。
李子清身形微微一摇,便定住。
观战者感到内脏被无形地挤压,迫人窒息的感觉令人瘫软。
“第三拳!”涂山羽大声喝道,拳势如劈石开山一般砸在李子清的罡气之上。
李子清的罡气一击之下竟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此时如黄钟大吕之声般的声音大振,声响震得在场的众人和众妖,鼓膜生疼,头脑欲裂。其中一些定力不够的竟当场昏了过去,定了稍强的几乎把持不住摇摇欲坠。
再看场中,尘土扬起,遮住了两人。内中情形不能明见。
尘土渐消,两个身影走了出来。
“李道长,好身手!”涂山羽赞道
“承让!承让!”李子清应道。
“道长稍待,我立刻命人取令祖师的拂尘来,交予道长。”
“多谢!多谢!”李子清在涂山羽的引领下坐在了涂山的主宾座上。
一场强者的对战就在这三拳、三击、三挡之下结束了。
“喂,他们这是……?”
“他们这是文斗。”
“怎么讲?”
“便是对战的二人,或击或挡,以实力定胜负!这不是你我可以向背的!那三击之力,非同凡响,尤其是那最后一击,放在你我身上立时血肉横飞。”
“不过那李道长能挡下那三击,也绝非平庸之辈。厉害!厉害!”
场下众起纷扬的,议论如是。
此战过后对面坐着的,又有两人离开,坐到了一旁的观战席。那些昏倒的,颤颤悠悠地醒来,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愧是‘涂山战神’,只是不知,您老还下第二场吗?”
“小老慕李子清道长之名,切磋一二,很是尽兴,剩下的两场,我不会出手。”
“好!我来第二场!”
“好!你选一个,还是我派一个?”
“我选!”
“请!”涂山羽说道。
挑战者看了看涂山一众,右手示意一请,选了一个涂山狐女。
狐女看来一眼涂山羽,涂山羽点头之后,她来到场中。
狐女持剑而立,柔美之中不失巾帼之象,“请!”
“请!”挑战者剑式一起引得场下的观战者啧啧议论。
“这人不地道,竟然欺负涂山女流,呸!”
“是啊!人涂山谦让示好,这小子就坡下驴,呸,不是东西!”
……
“这是什么路数?”
“似是武当剑法!?”
“不对,应该是峨嵋的路数。”
“我看像是蜀山的。”
……
“剑妖!”不知是谁惊声道。
“剑妖?”
“不可能,绝不可能!剑妖一系已经绝迹不知几百年了,怎么可能!”
“是啊,剑妖一系据说在几百年前的大战中菁华尽失,没多久就没落了。”
“是啊!不可能!”
“这人就是剑妖!”
狐女看着眼前之人,看似简单又绵绵弱弱的起势,其实却暗藏无尽的杀意。狐女不禁赞叹这人的眼光。这人并非如场下所说欺负女流,实在是看出自己剑力之强已入上境,寻常之辈在自己剑下不堪一击,便是有些功底的与自己对打也走不过几招。这人能看出自己的实力确实非同一般。
场中两人,持剑相对,目不交睫。
但见两人身形一动,剑尖微颤,剑花似隐似现,两剑相交,火花飞迸。
两剑相交,并未相缠。
两人都发出了,咦的一声。
刚才,狐女刺出的一剑,快若闪电,一剑便是三剑;剑妖刺出的一剑,慢若玄龟,一剑便是一剑,可却是大巧若拙。
狐女见不能取胜,缠斗又非好主意,于是使出自己毕生绝学。
但见她身形渐渐模糊,最后竟不可见。
剑妖站定场中,在虚空之中砍、刺、挡、格,身上的衣衫不断破口,他且战且退,速度依然故我。就在众人、众妖觉得剑妖即将落败之际,他手中之剑剑光大盛,刺得众人和众妖睁眼不得。
…………
“这剑妖莫不是糊涂了,怎么竟往空处使力。”
“绝非你我所见的那么简单!”
“那狐女的速度极快,常人的眼睛看到,就像是隐身一般!”
“哦,原来如此!”
“狐女速度如此之快,着实令人咋舌!”
“是啊!你我若是在场上,此时怕是早已千疮百孔了!”
…………
“我败了!”狐女定身站在场中说道。
“承让!”剑妖持剑回礼说道。
狐女颔首微微一笑,回到队中。
涂山羽朝狐女点了点头,一副满意的样子。
…………
“喂,刚刚发生了什么,没看清啊?这狐女,身形快得让人看不到,着实厉害!我在她剑下……”
众人、众妖一阵鄙夷,不清楚说这话的,是不是刚睡醒,没听见刚才的一众言语。
“怎么样?”便有打趣地接道。
“一招都走不到!”
众人、众妖一片奚笑之声。
…………
“看来这剑妖也是一个厉害之辈,绝非欺负女流之徒,我们错怪他了!”
“嗯!”
“最后那剑光是……”
“剑妖七绝!”
“想不到竟能看到失传已久的剑妖七绝,我辈学剑之人此生大幸,大慰平生,大慰平生啊!”
“你的要求?”涂山羽问道。
“纯钧!”
…………
“莫不是传说中那柄纯钧?”
“除了那柄还有哪柄!”
“传说,为了铸这把剑,千年赤堇山山破出锡,万载若耶江水涸出铜。铸剑之时,雷公亲自打铁,雨娘亲子淋水,蛟龙亲自捧炉,天帝亲自装炭。欧冶子大师承天命,呕心沥血,与众神铸磨十载。没想到,这柄尊贵无比的宝剑竟然在涂山!”
“这么尊贵的一柄剑,涂山会给吗?”
…………
“来人,取纯钧!”
哇——
众妖,众人失声赞叹起来。
“涂山,牛,真牛!”
“嗯,一言九鼎!”
“涂山,大家风范啊!”
…………
“最后一场我来吧!”夏天雨向涂山家姐、涂山羽微微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