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十郎和文歆儿很快回到了啡尝醉,他们回到啡尝醉的时候,闵悟正好在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嗯······嗯······好的,没问题。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询问清楚,然后给你一个交代的······对的没错,好了,请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闵悟说道。
“闵悟这是在和谁打电话啊?”风十郎就近抓了戒佛问道。
“你真不该问的,你这个祸精。”戒佛叹气。
“这到底是怎么了?”风十郎忍不住又问道。
“刚才你们在外面,是不是当众殴打并且恐吓了一个年轻人?”戒佛问道。
“当众殴打并且恐吓······哦!你说的不会是那个叫史弥思的富二代吧?”风十郎问了之后,立刻解释道:“我们可没有打他,是他自己开车来撞我,结果车坏了,然后他就威胁我说要和我没完来着。”
“果然是这样。”这时候,闵悟已经打完了电话,缓步走了过来:“刚才的电话是壶城夜守分部打来的,因为你们当众袭击普通人类,所以要对你们的行为做出惩罚。风十郎是八圣灵,有着大量的豁免条件,这还算好的,文歆儿可就麻烦了。”
“不会吧!这么快就被人告到壶城夜守分部了?”风十郎震惊,他完全没想到,这样普通的一个富二代,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
“不是被告了,而是一系列的巧合,让这件事情被扔到了大家面前。”闵悟说道:“你们在市中心的商业区公然使用夜守的法力,这样的事情自然有的是人看,更少不了有好事之徒,将事件整理放到网络上。所以,就在你们离开后没多少时间,壶城夜守分部的信息监控官就已经发现了这一起事件。原本他是想着尽量能压下来就压下来的,毕竟他也知道你是八圣灵之一,更是和我呆在一起的夜守,如果贸然卷入这样的事情,会很麻烦。”
“那不就完了?”风十郎问道:“刚才就是在说这个事情吗?”
“我都已经说过不是了。”闵悟说道:“麻烦的是,你们欺负的那个富二代,是壶城及周边地区排名前几的人类富豪,史家的少爷。”
“那又怎么样?”风十郎不屑。
“他在离开现场后,立刻意识到了你们不同于常人的方面,于是很快就使用了家族资源,想要找人对付你。”闵悟说道:“而很不巧的是,这位大少爷虽然并不知道夜守的存在,但是作为富商的史老头,却真的豢养了一些夜守,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当小史发出类似的求助的时候,老史当然第一时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接着一边让平时养着的夜守出来出头,一方面开始联系壶城夜守分部,想讨一个说法。”
“唔,这也算不了什么很大的事情嘛。”文歆儿说道。
“对啊,我也觉得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风十郎强调。
“你还不明白吗!”闵悟说道:“老史养的那几个夜守,虽然是完全边缘化,实力也上不得台面的普通夜守,但是他们就算是白痴,也能知道你究竟是谁,更知道该怎样通过人群和法律,来向夜守部施压,以此来给自家的少爷‘讨个公道’。所以,你们的事情被大量的目击事实捆绑着,一起送到了壶城夜守分部。因为你是八圣灵,又是中洲含有匹敌的高手,所以壶城夜守部没办法处置你。现在,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呃······”风十郎想了想,说道:“他们让你来处理我?”
“差不多,不过我跟他们说了,我会仔细调查这件事的前因起源。”闵悟说道:“你这白痴怎么这么有本事,出去逛个街都能惹出麻烦来让我擦屁股!”
“才不是风十郎惹的事情呢,我们本来好好逛着街的,那个家伙忽然插出来骚扰我,还向风十郎挑衅。”文歆儿立刻跳出来帮风十郎说话:“而且最后,是我出主意,让他开车去撞风十郎的,根本不关风十郎的事情。”
“你的问题我本来想等会再说的!你这姑奶奶!”闵悟说道:“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是谁占理,是谁理亏,白痴也能明白,这种富家子弟的脑袋里每天都在想着什么东西。”
“那你为什么还要责怪风十郎!”文歆儿不忿道。
“我才不想管,他作为一个富二代,究竟是欺男霸女还是欺行霸市,我也不管你们要怎么收拾他。别说是毁了他的车子然后恐吓他,就算是你们要把他碎尸,我也完全没有意见。”闵悟说道:“但是记住了,永远不要在公开场合,让别的人知道你们是夜守,更不要让普通人类知道,夜守的存在。”
“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这样,事后他报复,就好解决了?”文歆儿不服气。
“是的,如果你只是把他一个人拖走暴打一顿,大不了我用幻术遮掩过去,或者干脆找人上门去灭了这身家几十上百亿的富豪人家,对于夜守的力量来说,这都是很小的事情。”闵悟说道:“可是你让公众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没有当场善后,让这些人分散到了各个地方,这事情就难办了。因为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就算是我法力通天,都没办法把所有人都找到,然后消除他们的记忆。更别说在这种所有人都关注的事件下,去灭掉哪个家伙,或者他全家了。”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做的事情本身没错,错的仅仅只是,我们让事情被太多人目睹,最终造成了事情的不可掩盖性和不可逆转性。”风十郎很快就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没错,就是这样。”闵悟说道:“所以现在,你们给我原原本本的吧事情说清楚,我才能知道,该怎么给你们擦屁股善后。”
······
一番细致的解释,再经由闵悟对于诸多细节提问后,闵悟终于是让风十郎结束了对事情的描述。
“本身并不麻烦,搞定他们家就行了。”闵悟说道。
“唔,原来事情很好搞定吗?”风十郎喜上眉梢。
“不,很难搞。”闵悟说道。
“那你说什么搞定他们家就行了。”风十郎翻白眼。
“我说的搞定他们家就行了,意思很明确,就是让史家不再对这件事情多做纠缠。”闵悟说道:“可是这件事单独说起来自然是容易,但是要办成,却不是那么容易办成的。”
“用钱摆平?”风十郎开始想象。
“史家的资产有上百亿!比我不知道富了多少倍,靠我们这点身价,想要用钱摆平,根本是不可能的。”闵悟说道:“更何况,你们收拾的可不是史家随随便便的一个佣人,你们欺负的可是人家唯一的家族继承人啊!”
“可我就是不懂了!我们究竟做错什么了,连普通人都帮着那些纨绔子弟说话!那个史弥思,一看就是平常也不老实的类型,显然欺男霸女都是习惯了,一点也没把别的人当成平等的角色对待。就这样的人,我们哪怕是被动的惩戒一下,也不可以吗?”文歆儿说道:“我们既没有出手做什么,也没有对任何人造成伤害,如果我们有能力去保护他人,却没有能力保护这个世界的秩序和公平的话,那我们算是什么?”
“夜守。”闵悟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们是夜守,我们夜守就是保护人类安全和社会稳定的啊,我们自愿为了保护人类——”
“不,没有夜守,是打从心底里自愿的。”闵悟说道:“尽管我们用信条激励着自己,尽管我们用法则约束着自己,尽管我们用理想欺骗着自己,但是这种东西是不可能永远隐瞒下去的。如果我们夜守是自愿奉献的,那么自愿的条件和代价是什么呢?成为夜守为人类奉献自己,又可以得到什么呢?夜守是不是该向人类的公务人员那样,得到更多的优待呢?”
“好吧,那究竟是什么呢?”文歆儿问道。
“我们立誓守护人间的每一个夜晚,防止妖邪鬼祟卷土重来、为害人类。我们是守卫、是盾牌、是堤坝!我们是夜守,是黑夜中的利刃,是黎明前的最后一缕光。如果有一天,我们会魂飞魄散,也要用生命的热量,去焚化妖魔的力量!这是官方对夜守的解释,也是每个夜守恪守的东西。”闵悟说道:“可夜守,不过是被社会的规则所约束,最终不得不牺牲自己,为人类社会效力的悲哀生命而已。”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文歆儿吃惊了,她忽然想到了风十郎在离开事故现场前,自己对他说的那些。
“我不知道夜守究竟是被什么约束的,但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们无法融入人类的社会,我们无法向人类证明自己的存在。千百年来,每当夜守表明自己的身份,换来的只是人类社会的排挤和无穷无尽的追杀。”闵悟说道:“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会有这样的所作所为,是因为你的内心里,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所以你才会去做你的能力能够做到的事情。可这样的事情,并不会让你得到赞许或者认可,因为你觉得自己是‘人’而在真正的人眼里,你其实是‘异类’,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所以我告诉你,你是夜守,不是人类,这一切从你决定成为夜守的那天就注定了。”
“这不公平!”文歆儿叫道。
“不,这很公平,你可以拥有比人类更冗长的寿命,更漫长的青春,更强大的力量。而代价,就是作为一个‘异类’永远也无法再以完好的姿态回归到人类社会之中。”闵悟说道:“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也是每一个夜守注定的路。”
“这······怎么可能!”文歆儿说道。
“明白了我说的吧,也明白了你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吧?”闵悟说道:“在我摆平这件事之前,你们需要明白这个道理,永远不要,让人类知道,我们的存在,更不要在人类面前,展示我们的力量。相信我,那绝对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你最不想见到的那一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风十郎走过来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件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这件事情由我来解决,你们现在给我老实呆着,别再惹事了。”闵悟说道:“不过据我估计,那位史家的大少爷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的,你们最好做足准备,或许某一天,你们就要像我所说的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他了。”
“不至于这么可怕吧!”文歆儿吓了一跳,虽然也杀过妖魔,可是对于文歆儿来说,杀人是绝对没有过的体验,更是永远不想尝试的。
“谁知道呢,总不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让一个普通人类吧大家的事情都搅了吧。”闵悟说道:“和史家的交涉我会去做,我只是让你们做好准备,毕竟意外随时可能发生。”
“好吧,明白了。”风十郎揽着文歆儿,飞快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怎么忽然急着离开啊?”进到房里,文歆儿忍不住问道。
“我觉得最近闵悟的状态不对啊,不仅偏激,而且思想有着严重的偏向性。”风十郎说道:“你觉得是不是有点奇怪?”
“我想或许是闵悟最近的压力太大了吧。”文歆儿说道。
“不,我觉得闵悟一定是在进行什么事情,然后很不顺利。”风十郎推测道:“毕竟以闵悟的性格,压力这种东西并不像是会明显存在的,反倒是正在进行的什么事情,让他毫无头绪或者进展,才会这样才对。”
“不对!”文歆儿忽然说道。
“哪里不对?”风十郎好奇。
“我在想,闵悟会不会是,正在做什么大事情,所以不希望被打扰。”文歆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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