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精灵复仇:七、追击
我把猎枪扔还给李礼理,将长刀挂在腰间,然后背上背包。阿妹要拿回她自己的背包,我坚决地拒绝了。
大家背起背包,又开始奔跑起来。片刻之间,考察组的队伍又拉开了。小肖和小余仍然是一马当先,我和老炮、李礼理三人自然地靠到了一起。这次,若雨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我们依然是以保持体力为主,并不刻意地追求速度。我们都清楚,既然那个东西在侧,我们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它。我们只有保持充沛的体力,一旦它出现,起码我们还有一战的能力。只有拼死一战,我们才有一线生还的机会。我们都不再心存侥幸,那个山中的精灵已经出手,就决不会自动收手。皇甫是它的第一个报复者,接下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而这第二个、第三个……又会是谁呢?
我们一边快步行走,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阿妹走在我前面,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皇甫到底怎么样了?”我说,“皇甫死了!”
虽然阿妹和若雨早都猜测到了结果,但从我口中说了出来,她们还是吃了一惊。就连老炮和老灰也觉得事情太突然,太残忍,太难以让人接受。
阿妹说,“皇甫真的死了?”
我说,“我和李礼理、那杰都看到了皇甫的尸体。当时那杰发现了那个山中精灵的踪迹,我们来不及处理皇甫的后事,便匆匆地往回赶了。”
老灰说,“难怪你们出森林时的那个架势,如临大敌似的。”
李礼理说,“你们是没有看见,皇甫死的太惨了。他整个头部血肉模糊,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得稀烂,全身血淋淋的,胸口也被什么东西捣出了一个大洞。已经根本无法辨认。我们也只是从衣服和背包上认出那是皇甫。”
李礼理的话,让大家听得心里有了一股忧伤之情。
若雨说,“皇甫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礼理说,“从现场留下来的痕迹看,应该是皇甫从森林里走过来,发现了一块适合坐着休息的大石头。当时皇甫肯定是已经疲惫不堪,加上一路无惊无险,他也放松了警惕。皇甫看见了这块石头之后,就坐在这块石头上休息起来。就在皇甫休息时,他受到了来自后面的攻击。攻击者的力量惊人,第一次攻击就让皇甫连挣扎的能力都失去了。攻击者抓起皇甫直接扔到了几米外的地上。接着攻击者扑了过去,拖着皇甫走了几步,然后将皇甫扛了起来,或者举了起来,扔到了十几米外的一个灌木丛里。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
阿妹转头看了看我。我点点头,表示事情就是李礼理说的这样。
老灰说,“看来这次我们是在劫难逃了。只是可惜了我的大好青春,却要终结在了这里。”
老炮说,“也用不着这么悲观,以我们这些人的实力,也不是毫无反抗之力。也许上天眷顾,我们可以实现胜利大逃亡。”
阿妹又转头看了看我。我笑了笑,说,“你大可放心,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有任何事情的。”
若雨说,“好温馨啊,连我都快感动了。”
李礼理说,“好肉麻,掉一地的鸡皮疙瘩,小心把人绊倒。”
阿妹说,“你就羡慕忌妒恨吧!”
这时,一直边走边东张西望的老灰发现,我们身后刚刚走过的山坡下的树丛出现了异常。她紧张地让大家快看!
我们停往脚步,站在高处看着身后山坡下的树丛。大家看见树丛的深处,有一处正在剧烈地摇晃,溅起一个树的枝叶哗哗的浪潮。这浪潮狂摇一阵之后突然静止,然后我们就看见一道浪头箭一样地在树木丛中穿行,飞快地向大家站立的这个方向射来。大家心道,该来的终归是来了。
我们知道,这是山中精灵追来了。以它的这种速度,我们跑得再快也没有用。就算是我们以牺牲跑在最后面一个人的代价也没有用,这个精灵并不会放过其他人。它只会衔尾而击,一直把落在最后面的一个人作为猎物,直到把我们全部干掉。我们只有聚在一起,与这个精灵作背水一战,才有可能拼得生还的希望。这个时刻,我和李礼理、老炮三人心意相通,不仅没有跑起来,反而停住了脚步。我们让三个女孩子先走,我们决定与那个精灵以命相博。
阿妹断然拒绝了我和老炮、李礼理的提议,说这样的时候,她不会独自离开,她必须和我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老灰也不肯离开,说大家把她看成什么人了?她决不会丢下队友自己去逃生的。只有若雨一言不发,却也没有移动脚步。
我和老炮拔出砍刀,我让老炮守在大家的前方,李礼理端着猎枪在中间,我则守在队伍的最后。虽然那个精灵是在后面追击,但以这里的地形和它的速度,它也可以跑到我们前面,从前方对我们发起攻击。我这样安排,只是为李礼理保证一个射击的空间。一旦那个精灵现身,无论是在前方还是后队,我和老炮最多也就是起一个阻挡片刻的作用,真正攻击的却是李礼理。但李礼理手持的是那种老掉牙的单发猎枪,所以他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他失手,我和老炮就只有和那个精灵展开肉搏了。
但老灰并没有听从我的安排,和阿妹、若雨站在一边,而是拔出李礼理腰间的砍刀,和老炮并肩站在了一起。
我们全神贯注地看着山坡下那片离我们脚下已不远的树木丛。那道箭一样的浪头在快到树木丛的尽头时却忽然停止,瞬间消失。大家再看那片树木丛时,只见蓝天之下的树木丛一片沉静,就连山风过处,也不见一些摇摆。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一切不过是大家的集体幻觉。
但我们清楚,是那个精灵蛰伏起来了,它正在观察着我们,寻找一个我们的破绽,或者想在我们松懈后,发起突然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