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遥远的传说:六十七、转移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大辽为了杨家将的二个后人,会如此兴师动众,可见辽人对杨家将的仇恨之深。
闻一鸣一面让人通知战神行动,一面带着大家从客栈的密道走到山谷外,准备在这里阻击大辽骑兵队。
一行人刚走到山谷外,只见当路站着一人,身旁各蹲着一头白色的狼。双狼呜呜地发出威慑之声。那人脸上,戴着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具,在这样雪光映照的夜晚,有一种说不上的诡异,让人心里不自禁地生出畏惧。那人肩上,坐着一只小小的野兽。陡然间白影一闪,那条小小的野兽从那人肩上冲了出来,在大家面前疾掠而过。身法之快,当真是有如电闪。大家吃了一惊。柳亚男俯身伸手去捉,那小兽早已奔在她身前数丈之外。它一站定,忽地回头望着柳亚男,圆圆的眼珠红红的,骨溜溜地转个不停,黑夜之中,宛如两点火星。
这时,从那人的身后,闪出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手里提着一条长鞭,她看了看大家,一招手,那个小小的野兽又嗖地一下窜回到那人肩上。
大家都知道,这个戴着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具的人,就是博格达的战神。他左右蹲着的两头白色的狼,一头叫大白,一头叫小白。坐在战神肩上的小野兽,叫千面兽。在战神身后的小女孩,是战神的养女艾雅。在战场上,博格达人都知道,战神的这个组合,就是一台绞肉机。敌人只要一接近,就注定要成为绞肉机里的肉沫。其实就算是博格达的人,也只是知道战神的这个组合,威力巨大。但战神的这个组合,威力到底有多大?却没有人知道。就是这个组合中看似最弱的艾雅,曾因郝云飞言语中对战神有所不敬,直接向他发起挑战。郝云飞在长老会排名第九,对外称郝九。在长老会分工为博格达的功夫总教练,负责博格达的内部安全保卫。他创立的飞云卫,是博格达护卫安全的中坚力量。由此,郝云飞的功夫可见一斑。当时在博格达,大多数人都认为博格达最能打的两个人,无疑是战神和郝云飞,这两个人各有千秋。也有人认为战神强些,也有人认为郝云飞强些。就连郝云飞自己,对战神的功夫,也时有不屑之意。这才有了艾雅的愤而挑战。这一战,一直认为自己的功夫才是博格达第一的郝云飞,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艾雅打得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要不是战神出现,郝云飞最后的结局将会是颜面扫地。这一战,让郝云飞认识到战神一直是不和他一般见识,其实他和战神的功夫,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这一战,也奠定了战神在博格达军事老大的地位。在之后的一次次战斗中,战神带着他的狼族,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博格达神话。确立了博格达在大草原铁打的地位。
艾雅看见了大家,格格格格地笑了起来,说大家这个时候才过来,黄花菜早就凉透了。
大家这才知道,就在大家从从客栈的密道走到山谷外的功夫,战神带着他的狼族战队,已经全歼了大辽骑兵队。现在,战神的狼族战队,正在处理大辽骑兵队的后事,不让任何消息泄露出去。
战神和大家见面后,大家调整了计划,所有人不再返回客栈,而是由战神护送,乘雪橇直奔雁门关而去。
进入雁门关之后,大家就调换了身份,分开行动,三三二二地向东京汴梁而去。由于之前的安排和部署,所有人都顺利地进入了东京汴梁。
若云进入了东京汴梁之后,被安排在一个小庭院里,直到几天后,才接到了毕榫见面的通知。约若云见面的,是闻一鸣。
见面的地方是长长的一溜窄巷,家家户户的廊檐下却都悬挂着独树一帜的幌子。这些绣有各种字体的招牌,其中不乏当时盛极的米赵苏蔡四大名家的字迹。这些招牌在疏离的灯影与星光的映照下,摇曳着它们或长或方或椭圆形的旗帜,发出变异了的赤橙黄绿紫的炫彩。女扮男装的若云,坐在一张两面靠窗的八仙桌前。新漆的八仙桌油亮得可以当镜子照,隐隐中透出一股桐油的清香。即使坐在温暖的室内,她也没有摘下头上罩着的斗篷。她喜欢把自己清秀的脸藏在斗篷的阴影里,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的一切。这个位置在店堂的尽头处,背面和左手边皆有一扇凌空的雕花木窗,只需眼角轻轻一扫,巷中一切尽收眼底。若遭突变,两扇窗就是最好的退路,不易为人暗算。右手边,是一道画了八仙过海图案的方柱,恰好杜绝了邻座窥探自己的可能。而她的目光却可越过方柱,看见除紧邻之外的所有桌面,比如饮酒划拳的食客、拨弄着琴弦卖唱赔笑的风尘女子、肩上搭着条汗巾忙上忙下顾不上擦汗的店小二,还有窝在右手边长长的吧台后面,就着摇曳的烛火只管埋头扒拉着算盘的中年老板,甚至连他胖乎乎的脸蛋上坑坑洼洼的毛孔都清晰可辨。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而闻一鸣却还没有如约而至。若云抑制着心头叠加的焦虑,轻捏眼前的高脚小酒盅,仰头饮下一杯暖黄色的桂花酒。这时,她听到了方圆之的唇语隔着那条画着八仙过海的方柱传了过来,倒像是那个倒骑驴的吕洞宾突然对她张了口:“你现在就出去,下楼。酒坊的斜对面揽云阁门前的第三棵柳树下拴着匹追月驹,解开缰绳的时候,别忘了在它耳边说一句‘唐宋元明清’,它就会乖乖地听你指挥了。朝正南方向骑行二十里,穿过一片黑松林,有座破旧的土地庙,你就在那等着。”
若云收到指令,匆匆放下酒杯,扔给前来结账的店小二一角碎银,拂袖而去。下楼后,果然在斜对面的揽云阁看见一匹全身雪也般洁白的马拴在柳树下不安地捣动四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