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重回部落:二十八、埋骨
我们很快就在大风口的那个山谷外赶上了队伍。
这时,李礼理和小弟带着大家在山谷外休息,正在等候着我和小妮。
看着大风口,我心里就开始琢磨着,如何利用这片天然的力量,用以消耗可能存在的,若雨招来的那些人的实力。我让李礼理、老炮带着几个人,去寻找去年小肖留下的尸骨,然后在谷外找一块地方将之埋葬。我让小妮盯死若雨,以免若雨再做出什么让人防不胜防的事情。我自己则沿着大风口的边缘,巡视起来。
通过大风口的山路只有一条,且在乱石中若隐若现。如果不是到过这里的人,知道前进的方向,外人是很难分清东南西北的。要是能在这条路上做点手脚,肯定会让人大费周折。大风口里面的风力异常,加上人一走进乱石堆里,视线受阻,那大大小小的外形差不多的石头,是很容易让人迷乱的。只要来的人不是很多,这个地方就能让他们大吃苦头。
在大风口里巡视了一段之后,我心里已有主意。
我回到大风口外的山谷里时,李礼理、老炮带着几个人,已经寻找到了去年小肖留下的尸骨,并在路边的一小块空地上挖了一个坑,将小肖埋葬好了。他们找到一块木头,让小削用刀子在上面刻了小肖的名字,将木头插在小肖的墓上。
李礼理告诉我,他们是在去年最后看到小肖的那块大石顶上找到小肖的,小肖只剩下一付完整的骨架。
将小肖下葬后,大家简单地祭奠了一下。所有人都在小肖的坟前,默默地鞠了一个躬。只有李礼理在小肖的坟前洒下一小瓶二锅头酒。李礼理似乎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他说,“兄弟,你走了,还有我给你收尸。不知道日后我死了,又有没有人会收我的尸?”
老炮伸手拍了拍李礼理的肩膀,说,“兄弟,不用这么伤感。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给你收尸的。虽然我不敢说给你风光大葬,但也决不会让你暴尸荒野。好歹我们也是兄弟一场。”
李礼理呸了老炮一口,“要死也是你先死,我给你收尸还差不多。”
若雨也有些伤感,“上一次我们进来十多个人,现在就剩下了不到一半的人。也不知道我们这一次进去,又还会有多少人永远地留在这里?”
小妮悄悄地把我拉到了一边,告诉我,那个若雨果然按捺不住,又有了小动作。若雨趁大家休息时,一个人偷偷地溜到大风口里,留下了通往部落方向的标记。我让小妮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先不要惊动了若雨。
我还是让李礼理和小弟带着大家先走,我和小妮留在后面。
临走时,老炮有点不满,说,“这是什么情况?搞得神神秘秘的!”
小妮说,“家事,和你们没关系。”
李礼理说,“明白,小姨子的腿,姐夫有一半。”
小妮瞪了李礼理一眼,“不准随地大小便。”
我说,“虽说童言无忌,但得罪老板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李礼理还想再说什么,但一眼看到了边上正怒目相向的小弟,立刻噤若寒蝉,扭头带着大家向前而去。
大家走后,小妮便把我带到若雨留下标记的那个地方。这是一个很随意的小图案,如果不是有心者,甚至都不会在意这个标记。两颗小石头不规则地拖后,一颗小石头突前。在这种简单的图案中,突前的那颗石头才是指示方向的。使用这种方式,也说明了若雨的谨慎。就是她和大家站在一起,似乎不经意地用脚踢着小石头,也不会有人在意,不会有人想到其中的玄机,只当是她闲来踢着小石头玩。但由此,我也看到了若雨心机之深。
我制止了要破坏这个标记的小妮,说,“既然人家想玩,我们就陪人家玩玩好了。”我把三颗石头的位置稍作挪动,让最前面的那颗石头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小妮说,“人家会上当吗?”
我说,“谁知道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碰碰运气吧。”
在大风口的乱石堆里,我和小妮发现了多处若雨留下的标记,有时是在大石上用石块随手划下的一根线条,有时依然是三块小石头的简单图案。我和小妮发现一处,便破坏一处。
小妮有些不解,说,“为什么之前的那个标记只是挪动一下方向,而现在的标记却又要全部破坏掉?”
我说,“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让他们练成一群没头的苍蝇。”
小妮笑了,说,“姐夫,你好坏!”
出了大风口之后,我一路观察着地势,寻找着可以阻止尾随者步伐的合适地带。思索着如何利用不间断的飞沙滚石,给尾随者制造更多更大的麻烦。好在这一路行走艰难,小妮只能集中注意力行走,无遐顾及其他。也给我省下了顾左右而言他的时间,能细细地察看,细细地设计。
一路走下来,我对地势和山谷已了然在胸,并想好了充分利用这些自然优势的方案。当我登上最后的一个山坡时,我已经是胸有成竹。
李礼理和小弟并没有带着大家先进村,而是在山坡上休息,等着走在后面的我和小妮。
我登上山坡时,看见李礼理正背对着我,呆呆地站在山坡上,看着山谷里出神。
我看着这个巨大的山谷里绿郁葱葱中环抱着的一片金色的麦田。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下一望无际的麦子金黄的波浪。看着四周所有的山峦竞相展示着各自的风姿,在金色的阳光下婀娜多姿。各种树的叶子绿得耀眼,绿得透明。心里忽然涌上了诸多的感慨。一年了,一年前来到这里和离开这里的事情历历在目。只是风景依旧,但时光不再。
我站在坡顶上,隐隐约约地听到一阵歌声从远远的天外飘来。这是古格叔叔的歌声吗?这歌声里在天空下四处飞扬,飘荡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情,让人听着禁不住心头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