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认为一百万对于李大富来说不多,可在李大富看来却不算少了。只是救个人而已,就动了上百位的数字。
很明显这个生意可行,但还是有先决条件的。
首先,就是刘念。如果单纯的救他一个人,没有牵扯到其他的人物关系,那么这个生意简单的很,即便到了那里救不出人来,最后对李大富来说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但是现在刘念拐跑了一名富豪的闺女,这就让整件事的人物关系更加复杂了起来。若是李大富答应了下来,把人救出来了还好,但要是救不出来,可能那个富豪过后还会找他的麻烦。
即便任务失败李大富不要钱,那富豪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这个社会有钱能做很多事情,那个富豪想要找李大富的麻烦,那估计李大富的后半生连睡觉都睡不安稳了。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有很多地方需要好好的考量,于是他跟周泰说道:“周老板,这件事暂时我还无法答应你,你得容我考虑考虑,跟我的朋友们商量一下。”
周泰以为李大富这是让他报数,连忙说道:“兄弟,你可就别卖关子了,咱们都是明白人,刚刚我也说过,你要是觉得钱少就报个数出来,我这边即便拿不出来,也能想办法满足你的要求——”
李大富打断他说:“周老板,这事不是钱的事,这其中有很多地方我需要考虑清楚,这样你给我一些时间,我考虑好了会回复你。”
李大富这话说的语气决绝,周泰那边沉默了一会,说道:“兄弟,情况紧急,我这边会带人先去。你最好三天之内能给我答复,不然到时候你就算给我打电话,恐怕我也接不到了。”
下了墓,当然不会有什么手机信号,恐怕就连卫星电话也未必能打得通,周泰看来是准备三天之内就去救人了。
这时间有点紧,大兴安岭这边耳媚还在看守所里横行,杨老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所有麻烦。李大富不准备把杨老独自一人留在大兴安岭,目前来看两个地方难以抉择。
不过李大富还是答应了周泰,会在三天之内给他答复。二人没有闲扯皮,说了声再见就各自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李大富和阿鲁面面相觑。刚刚阿鲁凑在他耳边将事情的所有经过都听见了,此时心里面的担心和李大富相差无几。
“杨老那边怎么办?”阿鲁问李大富,李大富摇了摇头。
二人决定把这件事跟杨老汇报一下,于是二人出了门,径直赶往了看守所。
到了看守所,杨老见到二人有些诧异,毕竟没多久之前二人才来探视过他,如今又来,而且二人表情都有些难看,杨老猜测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外面发生了什么?”
面对杨老的询问,李大富和阿鲁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整件事说了出来。杨老听后思忖了一下说:“答应他,你们这就启程去扎门乌德,在那边和那个周泰汇合。”
“那您怎么办?”将杨老独自一人留在大兴安岭,李大富和阿鲁肯定放心不下。耳媚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万一杨老有个什么闪失,那他二人肯定会自责不已。
“不用担心这里的事情,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总有对付的方法,你们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救人要紧,你们赶快去吧。”
杨老不给二人辩驳的机会,说完这些话就起身示意看守带他离开。李大富和阿鲁被杨老的态度弄的很是郁闷,但是杨老不愿多说,二人也着实没有什么办法。
离开了看守所,李大富在车上给周泰打了一个电话。
周泰得知他二人同意了,一时间大喜过望。
李大富没兴趣听周泰的胡言乱语,询问周泰何时会去扎门乌德,周泰说明两天后会抵达,李大富告诉周泰自己会从大兴安岭直接出发,两天后在那边跟周泰汇合,这让周泰更加兴奋了稍许。
挂断了电话,李大富和阿鲁准备回出租屋收拾行装。可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又打进了他的手机里。
号码归属地是大兴安岭,李大富有些迟疑,但还是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李大富么?”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娇媚。
李大富在大兴安岭这边不认识多少女人,脑子里只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嫂子啊?”
“嗯。”
是李虹玉,李大富没来由的心里有些发颤。
“找我有什么事么?”
“没事不能给你打个电话?”
“那倒不是,嘿嘿嘿......”
“嘿你个头!”李虹玉有些微嗔。
“你说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就给你打电话,可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名字,而且你也没给我留过号码。”
经李虹玉这么一说,李大富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事。
本来他想问李虹玉是从哪得到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的,但转念一想他又把这个问题咽进了肚子里。
李虹玉的亡夫可是董喜国,在大兴安岭公安局算得上呼风唤雨的一号人物,公安局里面有很多人都认识李虹玉,而李大富在公安局录口供又留下了姓名和联系方式,李虹玉不用费多少力气肯定就能打听到他的所有信息。
“嫂子,这事别怪我了,这几天忙的头晕转向,我给忘记了。”
“哼!”李大富的道歉,让李虹玉的语气好了一些。“那你现在来我家一趟吧,我这有点东西要人帮着搬一下。”
“行,那你把地址告诉我。”
李大富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那边李虹玉也没有迟疑,快速的报出了自己的地址。李大富记了下来,挂断电话后就让阿鲁送他过去。
阿鲁开着车没有言语,按照他给的地址,在大兴安岭的街头茫茫然无措的疾驰。走了不少的弯路,最后终于把李大富送到了地方。
李大富开门下车,这时阿鲁忽然用那种十分暧昧的语气对他说:“晚上注意点,别临走了留下什么种子。”
李大富一愣,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阿鲁嘿嘿一笑说:“她能求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偏偏找上了你,这事还不明白么?”
阿鲁说完,不等李大富反应过来,探身将车门关上,踩了一脚油门,伴随着一阵烟尘远去。
李大富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见那辆面包车,他这才转身望向了身后的高楼。
高楼足有二十多层,李大富站在它的面前,渺小的就好似地上的一只蝼蚁。他感觉到一种极度的压迫感朝自己袭来,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也忽然涌上了一股没来由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