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场激战,我们每一个都汗流浃背疲惫不堪,身上也沾满了鲜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从那些山魈体内流出来的。
我们的嗅觉和听觉统统都消失了,每一根神经都在发疼。疼痛难忍。
我走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脚步非常艰难,山洞内影影幢幢,石笋林立,而与此同时,后面的呼啸之声仍在不断响起,于是我有一点担忧地问,“那群山魈追上来了么?”
姬行义的声音仍在抖动着,“不会这么快吧,刚才我们进洞的时侯非常小心……还很特别地清理了现场。”
我勉强笑了起来,“真要这样,那就最好了。”
彭子羽闷哼了几声,就豪气万丈地说,“你们怕什么怕……瞧瞧,这个山洞这么窄,它们即使已跟了上来,也不过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姬行义笑着道,“那倒也是,我们剩下的子弹虽然已经所剩无几,但是,打一场伏击战还是足够的。”
我闭目沉思了一下。那群山魈便已跃现出脑海,它们面目狰狞,举止邪恶,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为骇人。于是,我就带有一丝犹豫地说,“老义,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老是有一点忐忑,觉得有一些什么好象就要发生。”
姬行义安慰着我说,“那纯粹是心理作用,少爷,这两天我们经历的事情也太多了一点……平时好几年的时间,遭遇的事可能也没有这么多,是吧?”
我端起枪来,朝周遭晃了一下,“嗯……”
这时彭子羽镇定了下来,开始分派任务,“你,你,还有你,负责给大家断后,万一那群山魈追了上来,你们第一时间就要向我报告。”
这群老外齐声回答道,“好的,boss!”
说完,他们便重新端起钢枪,匆匆几步,便已奔向了后方,小心翼翼地警戒着。说真的,保护伞公司来了十几二十个人,现在几乎快全军覆没了,他们的损失不可谓不大。
但是,直到这时,他们仍兢兢业业任劳任怨,除了上一次下洞时还略显犹豫之外,他们一直都冲锋在前享受在后,不断为大家披荆斩棘,排忧解难。
所以,甚至连我,都不免就有点同情他们了,这一次贵妃岭之行太过惊险了,可谓是步步惊心,处处危机,而他们的损失也确实太大了一些。
念及于此,我们冲向前去,又把那帮女生夹在中间,为大家开起路来。
——恰在这时,矿灯摇曳,甚至连光线也变得幽暗了起来。
我们瞅了一下,发现前方土坡林立、洞洞漏漏,旁边的石笋竟然象刀一般地逸出,在不断遮掩着大家的视线。
而且比较奇怪的是,整个岩洞似乎在不断地向上延伸着,变得越来越陡峭。
我小心翼翼地拨开灰尘,随即,发现前方虫鸣螽跃、叽叽喳喳,突然出现了很多不知名的昆虫,它们有大有小,有长有短。
我端枪四下晃动了一下,便说,“咦,这里的虫怎么还这么多?”
姬于嫣附和着道,“是呀,什么样的虫都有……”
旁边随即也响起了彭子羽的声音,“难道这个山洞
九曲连环四通八达,居然和那虫殿相通?”
姬行义干咳了一阵,又开腔说话了,只不过,声音仍显得十分沉稳平缓,“当然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毕竟我们还刚刚离开那悬崖,距离还这么近。”
我持枪向四周虚晃了几下,面带忧色,“我们小心点,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众人连连答应着,声音里充满了疲劳。
只有刘二似乎还精力无限,刚刚脱离危险,此刻居然又吹起牛来了,“健少,即使有一点点损失,我们也不应该害怕,这**讲得好,无论到什么时候,咱们都要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争取胜利!”
我假意鼓着掌,“讲得好哇,刘二!”
刘二顿时得意得不得了,他前顾后盼,不断捋着自己稀疏的头发,“那确实,哥们儿我一向都这样。”
看他愈加来劲了,我就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如果恰好牺牲是你自己,或者是你的家人呢?”
刘二撇了一撇嘴,便回答,“那我也不怕,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
我笑了起来,说,“但是我却天生胆小,有时候没来由就感到一阵害怕……”
刘二又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道,“哦,你害怕什么?”
我很认真地说,“很多很多……比如我害怕怪虫,害怕尸蟡,害怕山魈,害怕一切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对这一个山洞也非常害怕。”
刘二振振有词地回答,“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又有什么好害怕的……**讲得好,我们要知道梨子的味道,就得变革梨子,亲口尝一尝,只要坚持科学的思想和科学的分析方法,一切难题就会迎刃而解!”
后面的姬于嫣就追了过来,“刚才也不知道是谁,一见到山魈就缩到了后面去了……”
刘二马上就想开溜了,“那不是我,你们绝对看错了。”
楚九儿“咯咯”娇笑道,“刚才还有一个人,手里也拿了一把龙首背刀,威风凛凛,可是,一瞅见山魈就不断后退,呃,这个人也不是你吧?”
“不是我,不是我!”
刘二不断收着手里的龙首背刀,脸上早就充满了躲闪。
我看他这样儿,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好吧,少贫了啊你!”
“嘘——”
姬行义朝我们持续挥着手,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郑重,被他面上的神色一骇,我们统统都闭嘴了,一动不动地瞅着他。
我嘴巴咂了一下,“老义,你怎么了?难道发现什么了?”
姬行义轻轻摇着头,沉吟了很久,才回答道,“不是……这里好象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让我觉得不太对劲。”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地拨弄着。
扒开树叶,拨动着埋在里面的一截烂木头,努力推搡着,接着只听“哧”的一声,突然从后面滚出一具干尸来。
只见他穿着一件黄袍马褂、瓜皮黑帽,看其衣着,竟象是一个清朝时期的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