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行义看了刘二几眼,就转过头来不断地瞅着我,眼里充满了那种怪怪的味道,“少爷,我没有说错吧?”
而我呢,整个人都被这种种异象给吓傻了。刘大勇死了,沈以柔沈以萱姐妹俩是纸扎小人,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十分震惊,此刻我感觉自己心事被搅成了一团,无法在短时间之内理顺,只能莫名其妙地嘟喃着,“这太可怕了!”
刘二似乎也有同样的感受。倏地一张脸被憋得铁青,而且在又惊又惧之下,几道长长的皱纹便迅速爬上了他的额头,“那昨天跟我们说话的人是谁呢?”
姬行义平视着我们,一字一顿地说,“刘—大—勇!”
刘二非常夸张地吼道,“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他人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还可以说话,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姬行义点了一点头,摇了一摇头,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这世上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是执念肯定是存在的。”
我有一点诧异地,“执念……难道把我们从涸川第三医院叫过去,然后强行把我们拽到风过耳堂里去的就是执念?”
姬行义:“对!”
我随即又想那两片不断缠绕的红唇,又问,“那驱使沈以柔、沈以萱姐妹俩的也是执念?”
姬行义瞅了一眼我,又露出了那种很奇怪的眼神,“对,少爷……不过,也许并不是他在驱使沈以柔、沈以萱姐妹俩,而只是因为这执念在发挥作用,使得你和刘二产生这样一种幻觉。”
我揉了一揉太阳穴,企图使自己的心绪清明起来,接着便继续问着那姬行义,“老义,如果说这种执念真的存在,那么,它以什么形式存在的?”
姬行义:“空气,电磁波,微粒子引力场……”
我尽力看了一下周遭,似乎看不到任何空气和电磁波流动的痕迹,更是无法找到它所承载的所谓的“执念”,于是只好喃喃自语道,“那么,这执念到底在哪里呢?我为什么就看不到?”
姬行义轻轻抚了一下我的脑袋,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更柔和一点,他说,“少爷,也许真的象你所说的那样,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但是,执念却是真实存在的一种精神力量,对此美国国防部曾经花费了大量时间和金钱去研究。”
我瞅了他一眼,感觉自己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问题是那刘大勇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还留下这种强烈的执念,然后又是拍卖会又是包厢什么的,还发生了那么多事?”
姬行义伸出了一根手指,“只因为一个字……”
我只瞅了他一眼,就心有所动了,“‘贪’字?”
姬行义点了一点头说,“对,少爷,佛家有贪嗔智五毒之说,一个人如果贪欲太过强烈,就非常容易产生比较持久的执念,从而作用于你们的大脑,让你们出现种种莫名其妙的幻觉,作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我掐了一掐大腿,尽量使自己变得更清醒一点,“昨晚我们在风过耳堂的遭遇难道就是一种幻觉?”
姬行义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欣慰的表情,“对,少爷,如果你真的不相信鬼神的存在,那么,可以换一个角度来思考,你完全可以把它想象成一种幻觉,是通过外物催眠而产生一种幻听、幻想和幻嗅,对此,现代医学已经解释得相当详尽了!”
我又把脑袋掩进了自己的双掌,竭力使自己回忆起来,然后痛苦地抬起头来,瞅着姬行义,“我昨天经过了涸川第三医院、公交车站、郊区、风过耳堂、天上人间,这些地点会不会就是你所说的‘催化剂’,因而最后让我产生了幻觉?”
姬行义朝窗外的天空瞅去了一眼,流露出一丝迷茫,“对,不仅这一次的事件是这样,也许所谓的天机也不过是一系列的程序,一连串的地址,然后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让你陷入幻觉,踏进了宿命的链条!”
我呻吟着问,“但我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摆脱这一个链条,摆脱自己的宿命呢?”
姬行义双唇颤动,刚刚想回答,这时刘二又抢过了话头,“义爷,健少,看你们在不断讨论链条呀宿命啥的,我怎么觉得大家的话题中似乎缺少了一环呢?”
姬行义的眉头也紧锁了起来,“缺少了哪一环?”
我转过头去瞅刘二,瞅着瞅着,心里突然豁然开朗,当即一巴掌就拍在自己的大腿,说,“刘大信……刘二,我们是不是忘了分析你二叔刘大信了?”
姬行义一听便不断点头,“对,刘大信才是问题的关键,他是刘二的二叔,我们的消息之源,而且,应该也是你们刚才所说的姬鸿风、张光远、彭弘化和胡安德等人的消息之源。”
我附和着说,“我们所有的人要聚在那间风过耳堂,都需要一个中介……”
刘二当即退了几步,微微瑟缩了一下就问,“而这个中介就是我二叔刘大信?”
“对——”姬行义看刘二太过惊惶,就放慢了语气,拖延了几秒钟,又问,“刘二,你二叔刘大信现在怎么样了?他曾在那萧瑟的坟山上出现过吗?”
刘二迟疑了一下就回答,“好象没有。”
姬行义略想了一下,就很快做出了决定,“那赶紧打电话给他,尽快搞清楚他的下落……”
也许是出于内疚,这时刘二的脸上有一些难看,当下也没有犹豫,就开始拨电话了,一连拨了好几次,才算是找到了正主儿,之后,在与对方叽叽呱呱地聊了好几分钟之后,他的脸色突然又变了。
我和姬行义很着急地问,“他怎么了?”
刘二眼里颤了一下,“我二叔病了……也不知道贵妃岭之行让他招惹上什么,从今天一大早开始,他就已经陷入晕迷状态,整个人都人事不知,所以在旅社里一直睡到了现在,我也是刚才才知道。”
我更诧异了,“刘二,你二叔从今天一大早开始就已经陷入晕迷状态,那他还怎么能给你打电话呢?”
刘二摸着自己的脑门,嗫嚅着道,“这我也不知道……”
姬行义右手一挥,就催促了起来,“别再想了,少爷,刘二,你们先赶到那个旅社看一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