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声叹息响了起来。这声音表面上看来虽然低落轻微,似乎不那么起眼,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骤然响来就象敲在心坎上似的,对我们触动极大,甚至震得我们连灵魂都快迸了出来。
刘二猛地向我们这边缩了过来,“义爷,健少,我……”
我极为不屑地瞪了他一眼,说,“老义,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彭子羽又暴喝了一声,“还能怎么办,先打它一个……”
“嘘——”
姬行义竖起了食指,似乎在竭力制止着他。
看他这样,我纳闷之极,只好拼命地压低着声音问,“怎么了,难道哪里有不对劲?”
姬行义沉默不语,只是伸手指着地上的女尸,只见这鬼东西嘴唇似在上下撩动,竟不断地向外吐着白气。
这白气非常奇怪,看上去甚是眩目,甚至还有一点耀眼,但闻起来却一点儿都不腥膻,反而散出一股子沁人肺腑的芬芳,此刻,被这玩意一熏,我们统统都晕晕欲睡几欲跌倒。
我呻吟了一声,“不好,这好象是尸气!”
姬行义点着头说,“是呀,就是尸气,有这东西挡在路边,现在我们是休想过去了。”
彭子羽持着m16的手垂了下来,眼里充满了迷惑和不解,他问,“义爷,难道这女尸有古怪?”
姬行义闭上了双眼,又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沉吟半响方说,“少爷,mr.彭,我现在问你们,我们以前碰到的尸卫厉害么?”
我连想都没想就回答,“从上次我所看到的情况来看,尸卫穿着金属凯甲,还戴着青铜头盔,除了头部露出两个小孔之外,浑身上下都没有缝隙,所以对付起来非常费劲。”
彭子羽接着叙述道,“但是尸甲制造起来则更加困难,必须要从乱葬冈上取材,并且还要用尸水淬火,用尸油拭抹。”
我接着道,“尸卫的培养也残忍之极,必须让这人吃住都在乱葬冈之上,整整十五年之后才能实施灌顶仪式。”
姬行义斟酌着道,“那么尸佣呢?”
彭子羽想了一下便说,“这是一种由巫师用特殊手段泡制的,并且也有着特殊用途的死尸,和尸卫一样,体内也种下了尸蟡。”
姬行义点了一下头,“以前我也曾经说过,泡制尸佣的办法非常歹毒,传说古代的君王残忍好杀,刚刚登基就开始挑选尸奴,然后把他们豢养在乱葬冈上,饿了以尸体充饥,渴了又以尸水解渴,只有在君王驾崩之后,才能把尸佣拖进墓穴之中殉葬,在此之前,这尸佣还不能死。”
我们听后,统统都怒不可遏,“这些君王们简直是丧尽天良。”
姬行义嘴角抽动了一下,脸上似乎没有半点表情,“尸佣泡制出来之后,只要稍加提防,应付起来其实也并不太难,因为要有巫师在场,施加神秘的种蟡仪式和祛蟡仪式,尸蟡才能离开体内。”
我眨着眼睛问,“上次那个无名古尸身上好象不是这样,我们才逗留了一会儿,尸就要出来了,是吧?”
姬行义闭了一下眼睛,便又笑了起来,“没那么容易的,那只是他身上的尸蟡刚开始复苏,真正爬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不断瞅着这女尸,心里突然生起了一丝诧异,“这女尸不是尸卫,又不是尸佣,那她是什么?”
姬行义肃然道,“她就是尸人!”
话刚说完,那女尸突然就张开了嘴巴,露出了里面黑乎乎的东西,在惨淡的光线下,她的牙齿显得非常渗人。
她的腹部时而彭胀,时而收缩,就象蛤蟆一般颤动不已,与此同时,一种“咕叽咕叽”的声音在不断出。
我瞅了一眼,脸色就变了,“尸人难道比尸卫和尸佣更厉害?”
姬行义摇了一下头,便说,“尸人功能性不如尸卫和尸佣,但对于人类可能更加恐怖。”
姬于嫣惊呼着,“因为尸蟡太容易从尸体里爬出来了?”
姬行义对她的观点表示了赞同,“对,它们随时都可能出来,不费吹灰之力!”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我爷爷姬龙的突然失踪,于是就问,“难道我爷爷当年失踪也是因为尸人?”
姬行义道:“对,他极有可能招惹上这玩意儿了。”
刘二急了,搔了一下头皮,就问,“那我爷爷呢?”
姬行义,瞥了他一眼,“这还得着去问吗,他们是一起去的。”
旁边的彭子羽闷闷地说,“我父亲当然也不例外,要不然也不会把恶疾传给我,哼,他现在居然消失了!”
我环视了一圈,便颤抖着说,“这儿这么多人,竟统统都与尸人有关,不仅罹患上了那恶疾,甚至直到现在也没见好转,唉,这尸蟡真心是太可恶了。”
刘二问道,“义爷,既然这尸人如此厉害,那它和尸卫、尸佣有何区别?”
我马上接过了话头,“泡制方法不同罢了,尸卫和尸佣都需要由巫师用特殊的方法特殊的手段泡制,但尸人则不同。”
姬行义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道,“这倒还在其次……尸人最令人恐惧是,他们体内的尸蟡不需要任何程序,随时都有可能出来!”
这时刘二又惊呼了起来,“天呀,那尸蟡难道快出来了,你们看,她现在居然还站了起来!”
我们看了过去,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女尸竟然站了起来,然后向左抖了两三下,又向右抖了五六下,之后,便一动也不动地瞅着我们。
与此同时,她脸上的那一抹微笑却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邪恶而又诡异!
大家仅瞅了一下,连说话的声调都已经变了。
“哥儿几个,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只能冲过去了,这路已经被她堵死了。”
“子弹够用么,如果打到一半就缺少弹药,那我们所有人都可能要彻底玩完。”
“那啥,你去醮一些尸油,用火来对付这玩意儿!”
那个黑人马上蹲了下来,用布块醮满了尸油,然后静静地瞅着这女尸,而我们也端起了自动步枪,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