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我们心里又是一片黯然,说真的,大家上贵妃岭已经有三次了,但一次比另一次损失更重。经过连番大战之后,早先彭子羽从保护伞公司带出来的人早已消耗殆尽,这次,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危险,他又带了一大批人过来。
可惜,才几天的功夫,这一批人又已经有所折损了。
他们也是人,是一个会哭会笑会爱会恨会吃饭会结婚生子的生命体,无论他们以前以何为生,曾经做过了一些什么,在现在看来,都已经显得不太重要。
从某种意义上说,生命本身就高于一切。
没有生命,森林会变成荒凉的戈壁滩,草原会变成贫脊的沙漠,到处都是一片死气沉沉,再无任何情趣可言。
念及于此,大家沉默了起来,陷入了淡淡的伤感之中,嘴里也是一片寡淡,觉得没有什么味道。
彭子羽一声令下,那群老外便分散到船舱的各个位置,仔细检查了起来。一时之间,大家来回穿梭,不断走动,弄得这船舱里嘈杂之极。
我也把手里的m16放下,便持着矿灯踱来踱去,不断巡视着周遭的情况,在经过过一番厮杀之后,我们首先要排除就是危险。
可是,我们在这些船舱里转了一圈,却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只觉得这古船十分陈旧,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
正当我觉得无聊的时候,刘二又靠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健少,我这儿有啤酒和辣条,不如咱们先嗨皮嗨皮,这人是铁饭是钢,老是不吃东西怎么能行?”
我推了一下他,“去去去……刚刚经过一番激战,你怎么还咽得下?”
刘二还在不断拉着我,“健少,咱们即使不吃东西,也得歇一歇是吧,先乐呵乐呵再说。”
我仍然用力推搡着他,嘴里胡乱回了一句,“你一个乐就行,别拉上我。”
刘二仍是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别别别。这**讲得好,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我干脆停下了脚步,不断地蹊落着他,“如此看来,从今天开始,你就和这天地人扛上了?”
刘二捋了一下头发,“那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哼,扛上就扛上吧,又有什么了不起?”
我眯上双眼,刘二刚才那一副窝囊相儿又浮现了出来,于是,我就撇起嘴来,“那刚才是谁一直缩在后面,老是不敢过来?”
刘二马上就往后面缩了,“那绝对不是我。”
我几乎快笑出声来,“不是你是谁?”
说完,还特意向前方迈进几步,*了过去。
刘二许是躲不过去了,此刻就打了一个哈哈,嘻皮笑脸地说,“嘿嘿,是我就是我吧……健少,我这也是为了保存革命火种,不做无谓的牺牲!”
我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不断讥讽着说,“现在,你这火种既然已经了保存这么久,是不是该燃烧了……我说刘二,从今以后,你是不是准备要干点正事给大家看看?”
刘二东南西北地胡扯着,“那是,毛老人家不是说过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说完,他还煞有介事地摇了一下手里的火把。
哪知道,这不摇倒还好,一摇之下,这火把便已撞在船壁上,弹了回来,火苗顿起,很快就舔到了他的头上,滋滋燃烧。
一转眼的功夫,他的整个人便已经被烧得龇牙咧嘴手舞足蹈,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焦臭也传了过来,不断往我鼻子里面钻。
我整个人都笑得前仰后翻了,“刘二哇,你这不是燎原,而是燎毛哇!”
“燎毛就燎毛,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刘二苦笑着自嘲了几句,便开始转移话题了,“健少你看,我这头发也太长了一些,是不是该去砍砍头了?”
说完,他还煞有介事地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这一下,连罗紫、姬于嫣和彭绪妍等人也被他给逗乐了。这家伙胡说八道惯了的,好好“理发”一词,偏偏被他说成了砍头,真心是让我们哭笑不得。
而且象是在发泄怒气一般,此刻他随手一甩,便把手里的火把抛到了对面。
此刻姬行义又兜了回来,“刘二,你在搞什么?火把不要乱扔,弄不好会带来火灾的——”
刘二随意用在这火把上踢了几脚,便转过头来,“反正快摔灭了,扔了就扔了吧……”
我随便扫了几眼,就没有再管这一档子事了,“老义,你在检查这船壁?”
“是呀,这古船上非常古怪……”姬行义持着矿灯,又来回照了几下,便说,“少爷你看,这船壁上画了什么?”
说完,他便在不断清理着这船壁,这里显然有很久没来过人了,上面落满了灰尘蛛网之类的东西,显得色泽黢黑,腐气十足。
我仔细辨识了一下,便说,“这是岩画?”
姬行义马上便摇起头来,“不是岩画……不过,应该和上次看见的岩画有一些类似,可能也是哀牢人所画的。”
我凑了过来,持着矿灯不断照着,然后就说,“老义,你说他们是什么人?”
刘二第一个做出了回答,“好象是尸卫,居然还一动也不动的。”
“不是尸卫,你们看,他们身上明明没有穿尸甲。”
“那是尸人么?”
“也不是。”
“那他们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大家快看,他们样子挺奇怪的,似在跪拜,又象在祭祀……”
“哪里象跪拜了?”
“少爷,你再看看,这边,对,看这边。”
“怎么一点都看不清楚?”
“是呀,这壁画已经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能比那最后一个哀牢实施船葬的时间还要早。”
“你的意思是说,这船先漂在了这儿,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最后一个哀牢才在这里举行船葬?”
“对,要不然,就无法解释这壁画的年代感。”
“那你觉得这壁画画了有多久了?”
“这很难讲,也许只有三五百年,也许已经有两三千年历史,除非我们现在就做碳14鉴定,否则无法确定它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