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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借尸还魂

大禹匿陵 史蒂芬张 7506 2022-11-01 13:14

  80年代南方某小镇

  这天的雨下得特别大,张小天给在田里的父母送饭,回家的路上,遇上了这场暴雨。道路两边只有树,没有供他躲雨的地方。张小天只好尽量走到边上,靠着树叶给他勉强挡掉一些雨水。很快,衣服就湿透了,而雨下得更大了。

  他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个旧义庄,那里已经丢空很久了。打从张小天记事起,义庄是存在过那么一段时间。用他父亲的话说,义庄比村里每一个人都老。张小天以前不知道义庄是干嘛用的,直到有一天,他路过义庄,看到有人把棺材往里面抬的时候,他才知道义庄是暂时存放死人的地方。

  以前看义庄的老头叫做老牛,是半个风水先生。村里的人有什么命理疑问,或者求姻缘,都会找到老牛。张小天记得他那高突的颅骨,还有从来不长头发的头顶。

  老牛的精神相当好,走路有劲。张小天见过他吵架,那气不是一般的足,连年轻人的声音都被他完全盖过。有一年,村里不知怎么的,突然爆发一种流行病,老牛就是感染者之一。

  自那以后,尽管老牛已经痊愈了,但看上去,已经没有生病前的那种神采奕奕。他走路驼背,拿东西的时候手也抖得厉害。

  张小天依稀记得那场流行病的爆发,村里许多人都病倒,有些人病发后,连一个晚上都熬不住。村医束手无策。张小天记得,当时村里简直像个人间炼狱,到处都是咳嗽声,到处都是痛苦的呻吟声。小镇像一夜荒凉了许多,后来不得已,镇上只能向市里求助。

  那时,市里面来了好多人,有军队,有医生护士。张小天印象最深刻的是,一群穿着白色全封闭衣服,脸上戴着面罩的人,他们是第一群来到镇上的人。张小天每天都坐在门口看着他们,希望能从面罩上的两个镜片,看到里面的人长的是什么模样。

  那一次流行病爆发,人人自危,军队下令,有问题的全部进行隔离。万幸的是,张小天一家人都没有感染,可是每天一早仍得坚守检查。大家都呆在各自家里,不得出门,更别指望到田里干活。他们的生活必需品,还有方方面面吃的穿的全是市里面提供。

  之后到了冬天,病情终于控制住了。张小天看到,医生护士逐日减少,接着是戴面罩的人,最后才是军队。张小天看着他们离去,心中突然有种想法,以后长大了,也要去参军,帮助像他们这种穷迫的人群。

  张小天加快步伐,他记得义庄就在前面不远处,路分岔成两条,一条通往小镇,一条通往义庄。回到镇里,大概要走十多分钟,而义庄,就在前面三分钟的地方。他必须先去躲雨,要不回到,就感冒了。

  已经荒废了好些年的义庄,看起来并没有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它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稳固。来到义庄门前,张小天用手撩拨自己的头发,甩掉头发上的水。头发全湿透了,像刚洗过头似的。挂在门前的两个旧灯笼,在风雨中疯狂的摇,像两个玩嗨的小鬼。

  张小天透过大门,朝义庄里面看了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火堆,有人在生火。他寻思要不要进去借火烤一烤,好把身上的衣服烤干。不然衣服湿透的他,很容易着凉感冒。

  他又看了看天色,试图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眼见天色仍旧灰暗,且乌云在上空越来越多,雨仍旧没有要停息的感觉。最终,张小天还是决定,到里面烤烤火。

  义庄丢空后的两年,并没有村民踏足此地。村里的人嘴上都不说,可是,大家都知道,存放过死人的地方,对活人而言,是非常霉气。没有人会主动到此处,沾惹霉气。

  这两年由于天气变得特别热,才陆续有几个大胆的村民,在午休时间,跑到义庄里面乘凉。好几次路过的村民,都能听到里面传出谈笑风生的声音。渐渐的,路过的人都觉得走回镇上太远,睡醒后还要费劲的走过来,索性就凑合着,到义庄里面休息。

  自那以后,才逐渐有更多的人,趁着农忙之际,到里面好好的打个屯,或者抽支烟,让劳累的身心得到放松。不过对比起庞大的农忙人群,敢到义庄里面休息的,还是少数。

  张小天踏进义庄第一步,所有平时关于义庄的各种故事,一股脑门的全部涌现出来。那些故事的由来不明,大概是村里的人闲得发慌,或者说最先进入义庄的人,他们杜撰出各种版本的故事。什么样的类型都有,说看见死去的人,或者是一些游魂野鬼路过,甚至是观音都遇上了。

  一时间,义庄故事变成了村里最热门的话题。大家议论着,谁又在义庄里,见过什么,谁又在义庄里,休息梦见什么。万变不离其宗,故事不管怎么讲,最终总是想借助义庄来吓人。最初只是想吓吓人的故事,却变成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几百人的小镇,大家都变得不再避忌。

  张小天慢慢走进义庄,他看到火堆边上,坐着三个人。火光照亮了他们半边脸,他们三个人看着张小天,谈话声戈然而止。他在外面往里面看,非常恐怖。

  “是小天吗?”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是二叔,张小天一惊,原来二叔在里面。“二叔。”张小天高兴地喊道。

  “是我呢,快进来烤火,不然着凉了。”二叔在里面喊道。

  二叔竟然敢到这里面来,张小天心想,二叔平时可是很怕老婆,他的老婆平时说一,他不敢说而,去东他不敢往西。现在他竟然有胆到义庄里面来。

  走进义庄后,一股阴凉的感觉扑面而来。难怪出大太阳的时候,大家都说义庄比任何地方都舒服,只不过,这种阴凉有点寒到骨子里头。

  张小天直接坐到火堆旁,这会,他才有机会把另外两个人看清楚。一个是老牛的儿子牛算天,真名张小天不知道,因为他岁父亲老牛学了一些命理风水,所以,镇上的人都给了他这个外号。

  另外一个是个女人,她很年轻,张小天没有见过她。但看得出来,她跟二叔很熟,看样子,二叔的老婆是不知道了。要是知道的话,恐怕再大雨的天气,二叔还是得下田里干活。

  “这小孩是?”牛算天问二叔。

  “老张的儿子。”二叔说着,拿起面前的碗,喝了一小口。

  他们在喝酒,张小天注意到,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个碗,碗里盛了些浑浊的白色液体。同时,张小天还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快把衣服脱了,不然感冒。”二叔对张小天说,他随手拿起几根放在一旁的木头,添到火堆里。张小天知道,父亲帮过好几次二叔,全是到田里干活那事。所以,二叔对他们家特别感恩。眼下对张小天的关心,也算得上是感恩的一种表现吧!

  “别乱脱哦,这里有女人在哦。”牛算天说着嘿嘿笑起来。

  “看你别把人家小孩子教坏了。”女人说。

  “别管他。”二叔说。

  张小天坐进火堆,把衣服脱掉,二叔帮他在火堆边上搭了一个简陋的架子,把衣服挂在上面。不一会,衣服就冒着水蒸气。上半身裸露在义庄里,张小天感觉有些冷,让他有些异样的是,阴冷的气息,就像好几双手,在他身上不断抚摸。

  对于第一次进入义庄的他而言,即害怕又好奇。尽管经过很多次义庄,可是,一步都没有走过进来。这是他头一次进来,目光贪婪地看着四周。

  义庄很长,呈长方形。左右两边各放着架子,排序似的,一直排到底。中间流出一条过道,直通里面。张小天尽管没有来过这里,他也知道两边的架子有什么作用。

  它们是用来支撑棺材之用,抬棺人把棺材抬进义庄,便把棺材放到架子上面。这样不仅在上香时,让逝去的人,处于更高的地位,同时也是出于对他们的一种尊敬。这些木架子,看上去粗犷,又有些简陋,可足够撑起一个棺材的重量。好几十个,分两边摆开,一直延伸到最里面。

  由此可以看得出来,义庄以前鼎盛过一段时间。张小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可以看得出来,没有那个小镇会搞真么大的义庄。而且,这里可同时放下好几十口棺材。由于义庄后半段没有开窗,特别黑。张小天看不到那里有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牛一定到过那里面。

  “你在看什么呢?”二叔问,“要不要吃点东西?”说着,二叔给张小天地上一个米饼。他先是摇摇头,二叔坚持要他拿过米饼,他才伸出手,接过饼干,之后大口吃了起来。

  “你对义庄很好奇是吧!”牛算天看着张小天来兴致。

  “他好像在看架子。”女人指了指,在牛算天身后,已经支离破碎成好几块的棺材架子。

  他们竟然用这些架子来生火,张小天看着火堆里,有几块类似形状的木头,再联想到这些天里,不断有人在义庄里面生火。

  “这些破架子有什么好看的,要不要听故事啊。”牛算天哈哈大笑起来。

  “得了吧你,别吓唬小孩子。”女人厌恶的说道。

  “这些可不是破架子。”张小天说道。

  “哟,原来你也知道这个东西。”牛算天打趣的说道。

  “老张他们家的孩子,可不差。”二叔解释道。

  “那你跟我说说,他们都有什么用。”牛算天出了道题给张小天。于是,张小天按着从别人谈话中,听到的一板一眼地告诉在场的几个人。

  “哎哟,这小子,还是懂的嘛。女人感兴趣的说。”这时,大雨仍旧倾盆,外面的地上,由于雨点过大且密集,地上如同起了雾气。刚才二叔添加的柴火,现在越烧越旺,张小天终于感到温暖。

  “哈哈,答错了。”牛算天得意的说。

  “你别骗小孩子,它的用处就是这个。”二叔争论道。

  “我告诉你们吧,这东西以前有个别名,叫做八脚子,前面四个脚,后面四个脚,你们都以为棺材摆到上面来,是为了给前任一个尊称,或者尊敬、地位的意思?”牛算天拿起酒碗喝了一小口,“其实你们都错了,八脚子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防止发生诈尸。”

  牛算天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无不感到背脊发凉。其中,张小天就感到鸡皮疙瘩起来了,在义庄讲这种事情,这不是想让那些东西找上门嘛。

  “这东西合适在这里面讲嘛。”二叔怪罪道,看样子,他还是有些避忌。

  “让他说嘛,我想听听。”女人的胆子特别大,她反而对牛算天的话题感兴趣了。

  “那你今晚,要不要过来陪陪话,我还有很多鬼故事呢。”牛算天朝她挑挑眉。

  “这有小孩呢,你老不正经。”女人抱怨到,脸上却满带兴奋。

  “义庄为了避免诈尸发生,才发明的八脚子,这种八脚子,最早是出于鲁班之手。”牛算天说着,又朝女人抛了个媚眼,“棺材必须离地两尺,否则,放在地面,容易扯地气,尤其是人放进去,头七的几天,地气过多,容易诈尸,尤其是阴气旺盛的地方,很容易就让尸体半夜诈尸。所以,棺材必须放在八脚子上。”

  “还有这种说法?”二叔惊讶道。

  “那不然你以为搞八脚子干嘛,干嘛不等到拜祭那天再上架。”牛算天说。

  除了他的父亲老牛以外,牛算天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这方面的行家。镇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帮人看风水算命理的人,可是,这个牛算天的兴趣不在此,他偶尔会帮人看看。但大多数时候,他宁可游手好闲,也不老老实实的工作。用父亲的那句话说,他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人。

  “哎哟,行家就是行家,我平时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女人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贬低。张小天从牛算天的表情看得出来,女人的这番话,足以让他晚上高兴得睡不着了。

  “你们都急着回去吗?”牛算天忽然问道。

  “我等着回家,可是这么大的雨,是个可以推迟回去的好理由。”二叔说道。

  “我可不急,我今天上午就已经把活干完了。”女人回答道。

  “那好,我给你们再讲个劲爆点的。”牛算天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张小天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要说鬼故事,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为了在女人面前彰显自己的本事,或者是为了讨好对方,以达到某种目的。

  “还有劲爆的?”女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还不是前两年的事。”牛算天提醒到。

  两年前,镇上发生过什么事,张小天立即在头脑中搜索。还没等他找到,便听见二叔语带惊恐地说,“你确定要说那个事情?”

  “有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牛算天并没有忌讳。

  “那件事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二叔慎重的说。

  他们要说的,该不会是......张小天忽然感到害怕,尤其是在阴冷的义庄里面,两年前的那件事,几乎让镇上蒙上一层阴影。那以后,也导致几乎全镇的人,都对义庄讳莫忌深,不再敢谈论。

  “我知道一些秘密,所以,我才要跟你们说。”牛算天笑嘻嘻的说。

  在场的人,立即安静下来。火光映衬着每个人的脸,他们一下都变得凝重起来,像是对待一个严肃又隆重的事情。张小天知道,那都是因为镇上,曾经发生过一件怪异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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