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滴玉,唯上古洪荒时期,跌落的传世之宝。后为大禹之父鲧所有,鲧在治理黄河大水期间,黄玉起到的作用不可估量。之后黄玉传到大禹手上,鲧在羽山被杀。大禹只好接过父辈旗帜,决心要把河水治理好。
开始专注治理黄河水,还有三过家门不进的典故。黄玉在大禹身上,相辅相成,屡建奇功。李炳光觉得黄玉有些言过其实,他看不出黄玉的作用在什么地方,但他不能打断老人的讲话,只好继续倾听。
老人继续说,黄玉的形成是经过上万年。不过,形成时间不是黄玉最值钱的地方,而是它形成的过程,同时,它还见证了大禹治水。这些是其他玉石,无法取代。
黄玉起源于黄河某个洞穴中,以滴水穿石滋养而成,吸取黄河水的精华,经过数万年形成,才传到鲧的手上。至于第一位拥有者是谁,又是谁把它从洞中取出,自然无从查证。
以上是古董店老人,收集了诸多资料,得到的黄玉故事。李炳光听着,发现跟许多神话故事都相差无几。最后大禹治水,也成功了,当上了皇帝。尽管那个时代,还没有皇帝这个称号。
黄玉若真的有故事那般经历,还真是无价之宝,故事价值要大于实用价值。说完后,老人大概也知道他们舍不得出手,而自己也没有这么多钱收购,确也借此,再次证明自己诚信经营。
李炳光认为这老头有些太老实,换做其他店铺的奸商,早就让李炳光当作普通玉石,以低价出售,再以高价卖出。无论哪个行业,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对于外行人来说,时有发生。
老人说,大禹仙逝,黄玉也消失了一段时间,在民间野史中,对黄玉有过记载。其中在唐朝时期,曾有一个姓贾的富商,从一个风水先生手上购得此玉。
富商把黄玉送给最宠爱的三房,皆因她得了一种怪病。这种怪病就是人体温度会升高,只要离开水,就会持续发热,发烧,最后身体会燃烧起来。
李炳光想到在一些书上,看到过人体自燃的事例。他更相信书上的事例,是作者为了卖书,捏造出来。
期间,富商请了不少有名的中医帮三房看病,结果都束手无策。最后,在一个江湖郎中那里了解到,只有佩戴黄河滴玉,借其所带的阴寒属性,才能把病情控制住。
“传得神乎其神。”李炳光觉得不可思议,或者说,经过这么多年的流传,故事版本早就面目全非。每个人都会对故事内容进行改编,不为别的,就为把它编得更神奇一些,这样玉的价值才会更高。想到现代各种炒作的商品,不都是这样才卖出高价钱。什么藏獒打得过老虎,老料车珠子,原来古人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你不信?”老人挑了挑眉。“言过其实。”李炳光说。站在一旁的女孩子,又给了李炳光一个白眼。“要不试试?”老人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喷枪罐。罐子很亮,呈圆形,比卷纸要大一些。上面是一个喷头,还有扳机。
李炳光知道喷枪罐的威力,它能喷出温度极高的火焰,几秒钟就能让易拉罐融化。李炳光有些犹豫,他害怕眼前价值连城的黄玉,会被烧成一滩水。“试试吧!还能看看玉石到底是不是真的。”老朴说,连他都站在老头那一边。
但老人还是看着李炳光,只等他点头。“要是坏了,没准就是假的。”李炳光点点头。其实他在安慰自己,李炳光不想如此辛苦,得到的却是一块假的玉石。即使它是真的,也未必有故事流传得那么神奇,没准真的玉石也会坏呢。
老人把于是把黄玉放到到,专门烧制物件的器皿里。一扣扳机,喷头立即喷出红色的火焰,之后老人调整了一下喷罐的旋钮,火焰从红色,变成蓝红色。
火焰碰到玉石一瞬间,李炳光竟然有些心痛。女孩子把头凑过来,她也想见证玉石,是不是像传说中的神奇,喷枪发出嚯嚯的声音。
按照以往经验,玉石被高温焚烧,会出现断裂现象。眼前却什么也没有发生,毫不夸张的说,玉石没有丝毫变化。火焰持续在一个部位,底下的器皿被烧得通红,大概一分钟左右,老人关了火,用手一摸,只见他的脸上露出微笑。
李炳光被吓到了,他看着老人,他没有被烫的感觉。“试试。”老人把手收回。李炳光一摸玉石,凉的!跟它原有的温度相当。
“黄玉以水滴形成,终年在洞穴中,靠阴气和寒气养成,所以特别冰冷。”老人脸上浮现出微笑。李炳光无话可说,眼见为实,他总不会去怀疑那把喷枪。因为器皿被烧得通红,就说明了,喷枪不可能是假的。
这种解释说得过去,李炳光每次碰到黄玉,除了冰冷以外,总觉得身体有些异样,可是又说不出来。不知道是真的八字受到影响,还是心理作用。
“你们收回去吧!这么贵重的东西。”老人把玉石放到软布上,推到李炳光跟前,示意他收好。这块玉可是无价之宝,再一次拿在手里,冰冷感已经不局限于在手上了。
“没想到吧!”走出古董店以后,老朴笑着说。对他们而言,是完全根本没想到,能捡到大宝贝。“我们要确定一下,那天进墓穴,是不是踩到狗屎了。”李炳光也跟着笑。“我记得,有人抱怨墓主穷酸。”老朴的挖苦,让李炳光有些难堪。
“是啊,谁想到呢。”李炳光感叹,有些事情,不能完全看外表。老朴走到停在路边的汽车旁,照了一下镜子,只见他用手拨了拨头发。“你竟然照镜子?”李炳光看着他头上的短发。这种长度,是怎么睡也睡不乱。
“你是不是病了?”李炳光问他。“镜子是拿来干嘛的?别人开宝马,你就说别人装?”老朴反驳。李炳光有些哭笑不得,面前的老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臭美了。还是黄玉可以卖个好价钱,以后有钱了,现在要开始注意形象。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样?”李炳光问的是,他们下一步该做点什么。“等我从那堆奇怪的文字组合里,看出些苗头再说。”老朴有些心烦意乱,大概是他从棺盖的文字,看不出眉目。
走过一个拐弯处,“我们去吃点东西。”老朴没有征询李炳光的意见,直接走去不远处的羊肉粉店。他们早上出来,什么也没吃,这么一聊,半个早上已经过去,李炳光有点饿了。
他们各要了一碗羊肉粉,坐下没多久,粉就上来了。碗里面的羊肉屈指可数,早知道,就加点菜了。
“外面有个年轻人,蓝色短袖,从我们出了古董店的小巷,就一直跟着在后面,现在站在街道对面。”老朴忽然开口,他吃着粉,没有往外看。
“哦,是吗?”李炳光没往外看,他不像暴露出自己知道年轻人的存在,以免对方警觉。“不然你以为我真的去照镜子?”老朴说。李炳光笑了起来,“是那老头叫来的?诚信经营?”李炳光顿时觉得有些讽刺。
“别傻了,这年头还有诚信经营,这么大的宝贝,换成你有些势力,抢也要抢过来。”老朴说。
“我们是不能先回酒店了,这家伙的目的太明显了,八成是打探我们住哪里。”李炳光分析道。“呵,聪明。”老朴嚼着粉,汤汁滴在胡子上。“要分头走甩开他?”李炳光说,“你该剃胡子了。”
“你先走出去,往人少的巷子里钻,如果他没跟着你,你就先回酒店,”老朴说着,摸了摸下巴,脸上闪过一丝阴险,“如果他跟着你,你只管走,剩下的交给我就是了。”
老朴的策略,不仅能给他来个前后夹击,还能最大程度的保护李炳光,毕竟他的实战能力太弱。如果直接就分头走,被人逮住可不好办。
吃完,李炳光若无其事的走到店外,他在店门口,假装点起烟,目光有意无意地望着街对面。只见蓝衣服站在街道对面,他在玩手机,其实那不过是掩护,他的动作很不自然。
蓝衣服看上去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多点,跟刚才老头的孙女相仿。身高比李炳光矮上半截,很瘦,看着他,李炳光自信能打得过。可是老朴说了,让他收尾,李炳光自然就不去想其他事情。
那人太年轻了,缺乏经验,既然要跟踪人,干嘛还穿蓝色衣服。在人群中,一眼望去,他不觉得自己很显眼吗。李炳光看着他,有些想笑。
同时,他的眼睛也在快速搜索巷子,决定要往哪里走。这里巷子众多,有些商店林立,有些是纯粹的通道。即便靠近闹市区,人少的巷子还是有。
其中有条巷子,很少有人进去,出来的人更少,李炳光决定走那里,把手上的烟丢掉,他走了过去。想必里面没什么商店,人们不会走一条毫无意义的巷子,除非那里很有历史意义。
进入巷子,住户不多,商户更没有,就像一条通往其他街道的通道。李炳光为自己的判断感到高兴。继续往里走,他无需担心身后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年轻人会疏忽掉这一点,只是因为他年轻,李炳光也完全信任老朴。
转过第一个弯,李炳光的余光瞄到一个蓝色的身影。好家伙,下套了。想到老头是不是没有得力干将,派了个年轻人过来。既不是亡命之徒,也不是追踪高手,大体就跟李炳光一样,都是凡夫俗子。
李炳光试图走得轻一些,尽量让自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没等他过足瘾,身后却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转过身,只见老朴已经把那人按在地上。他的右脚被老朴的另一只脚扣着,一只手的手肘也被按着,主要是预防他突然发力。
“你太业余了,小伙子。”老朴不忘嘲讽对方。“你们要干嘛?”年轻人被压在地上,说话有些喘不过气。“你倒是问起我们来了,”老朴用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那老鬼没教你礼貌吧!”
“什么老鬼,我不知道。”年轻人想用力反抗,却被老朴死死按住。“我都还没问你,你就说不知道,你脑子坏了?”老朴又给了一下他。年轻人还没放弃抵抗,但终究抵不过老朴的力气。
“我可以明着跟你来,你也不是对手,更何况现在这个模样,省点力气走回去。”老朴不耐烦的说。“你们看上的是它吧!”李炳光拿出黄玉,在年轻人面前晃了晃。“别废话了,把他鞋子脱下来,绑脚。”老朴说道。
“放开我。”年轻人喊道。老朴朝他肋部给了一下,只见年轻人惨叫。“别喊这么大声,警察听到了,我就把你送过去。”老朴恐吓道。
李炳光走到后面,把他的鞋子脱下,把鞋带卸下,把他的脚交叉过来。年轻人垂死挣扎,李炳光按不住他的脚。老朴又朝他肋部打一拳,“老实点,我不想弄伤你。像你们这种基层员工,估计没有五险。”
李炳光笑了起来,这下年轻人老实了。李炳光把他的脚交叉,打上死结,这样他就追不上他们了。“你跟那老鬼讲,什么诚信买卖,都是狗屁,”接着老朴用另外一根鞋带,把他的手反绑在身后。“下次让他叫个有挑战性的来,你只适合在家里做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