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面女子却并没有理会江维此刻心中的想法,只说了那一句就住口不言了。
“完了?你就不想再说点什么吗?”
江维内心几乎崩溃,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和鬼魂相处是一个怎样的感觉了。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就连想发个小脾气问些问题都不敢,人家说话还得站那老老实实听着,整一个受气包嘛。
“你过来不是为了找他吗?现在你找到了,不用管我,你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就是了。”
头上盖着红盖头,没人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也人能猜出她内心的想法,刚刚还再说阴阳结的事情,此刻却改变了话题。
这跳跃性的思维搞的江维有些措手不及。
“啊?好……好的。”
江维就是这样,既然问题现在没有答案,或许总有一天自己能找到答案。
转过头,江维面对着陈文辉,看对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与他接触时的变化之中,心里暗笑。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即使是变成了鬼,依然改变不了本心。”
“呃……那个什么,文辉是吧,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在那里遇害的?”
江维轻咳了一声,语气弱弱的,就像是个问大人问题的小孩子,显得小心翼翼。
“不记得。”
被江维打断思绪,陈文辉也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的神情,只是一脸茫然的缓缓开口,这让江维暗暗松了口气。
“那你记不记得,将你带到这里那人的样子?”
陈文辉继续摇头。
“不记得了?没关系,没关系,那你还记得你是从哪里过来的吗?”
江维很有耐心,夜还很长,既然找到了正主,他就不怕找不到对自己有用的线索。
这次陈文辉没有摇头,而是伸出手指,指了一个方向。
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江维之看到了弥漫在四周的白雾。
“现在可以带我过去吗?”
说完还小心的看了一眼站在那边的红衣女人,见对方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也就放下了心。
陈文辉没有再开口说话,也没去管那边的红衣女人,而是移动身影开始往刚才他指的方向飘去。
江维紧随其后,随着短暂的接触,他已经隐隐摸清了对方的性情,对陈文辉的恐惧也消除了不少。
他们一走,不远处的红衣女人也跟着迈动脚步,似乎并不打算离开,而是也要跟着他们过去。
或许是因为红衣女人太神秘的缘故,在面对她的时候,江维的内心总是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一个人两只鬼在空旷的马路中间缓缓移动,悦耳的铃声随着步伐一声声的响着。
气氛显得十分诡异,如果这个时候有车辆经过这里,肯定会被吓的精神失常。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江维,却只是略微的感觉到不适而已,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胆子大也是可以速成的。
陈文辉带着他俩七拐八绕,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一栋矮旧的平房前面停了下来。
整个区域的房屋都很老旧,大多数墙上的墙皮都已经脱落,显露出里面砌着的红砖。
像这样的单层平房还有很多,也只有在这样的郊区才能看到这种房子。
不过用油漆在院墙上写的大大的拆字,也预示着这里的房子也不会存在太久。
“就是这里?”
虽然江维已经确定这里很可能就是最后关押陈文辉的地方,不过他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
点了点头,陈文辉整个身子就一声不响的没入了其中一间房的房门中。
因为这种房子没有大门,为了确定整栋平房有没有人,江维在每间房的房们上敲了敲,在没有得到回应后,他才走到了刚刚陈文辉进入的房门前。
门是上锁的,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除了强行破门而入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可是如果强行破门,一定会留下他来过的痕迹,这里是案发现场,将来警察肯定会仔细搜查,江维可不想在这里留下任何有关于他来过的信息。
正当他盯着房门思索对策的时候,身后一阵铃铛声响起,香风吹过,他身边就多出了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女人。
第一次距离这个女人如此接近,江维本来已经平复下来的心,顿时就疯狂跳动起来。
这一刻,他脑子是空白的,一切思维好像都集中在身旁的女人身上,就连面前的木门上的锁是怎样打开的,他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身旁的身影消失,江维才回过神来,顿时感觉到整个后背都是凉凉的,伸手一摸,满是汗水。
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重新转移到面前的木门上,惊讶的神情在脸上一闪而过,但是想起对方的身份,也就释然了。
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伸手推开面前半掩着的木门。
“支呀……”
木门与门框摩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随着门被打开,一股浓浓的臭味从里面飘了出来,即便是早有准备的江维也几乎没有忍住呕吐。
不过,最终他只是干呕了几声就强行将呕吐的欲望给压了下来。
屋子里很黑,拿着手机的江维非常小心,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地上到处都是垃圾,比梦中的场景更加脏乱,这让江维很是为难,不知道该怎么下脚。
用手机在四周照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房间内灯泡的开关,只能看到在梦中已经看到过的一些工具。
更令江维惊讶的是,陈文辉明明进了这个房间,但此刻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啪。”
昏黄的灯光毫无征兆的亮起,吓了江维一跳,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想来打开灯的不是消失不了的陈文辉,就是还现在门外的红衣女人了。
房间的布局还和梦中一样,只是铺在床板上的床单已经显示不见,唯独留下几块光秃秃的木板孤零零的放在哪里。
桌子还在,上面的书本依然还是老样子,看来那个凶手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并没有理会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