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说话这工夫,四哥已摸到了大门口,一手轻轻的扶往门框,另一只已做好了准备开门。
“哗”
门开条小缝四哥时泶立马闪身出了去,只听到门外一阵闪动,果然有人在门外偷听。
一山迈步想去追,七爷拉住了他,然后立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只才一小会,四哥又回到了屋内,对着七爷摇了摇头。
七爷一阵疑惑,轻轻的呢喃着:“时泶都没追上。”
四哥开口说道:“此人对我们院子很是熟悉,看似都在往院外跑,实则却不然……”。
“难道是院里的人。”五哥孟存贤,出声打断了四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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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存贤,袓辈上对风水那是很有一套的,孟存贤更是家族中的佼佼者,在者他家里喜好玉石,江湖上有传,天下玉石孟家占一半,或许是这样,这才使得他年少时目空一切,自以为他就是尽头,还曾放狂言,说自己就是风水界的泰斗,玉石界的祖宗。
直到遇到了七爷,这才知道,自己所知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七爷给他开启了另一扇门,才明白自己还只是个门外汉,苦求了七爷俩年,这才留在了七爷身边。
七爷摆了摆手,对着他们几人说道:“罢了,先把正事说完。”
七爷又在他图图画画的那些纸张中抽出了俩张,放在了几人面前说道:“我看了俩天,能看出的只有这一点,‘顶’,所以玉牌还有种可能在尸身头骨上…”。
七爷看出了五哥似乎有其它想法,开口问他:“存贤,你有什么看法?”
“七爷,如果是顶,那墓室顶部,棺椁顶部,不都可以是顶吗?”
七爷摆摆手,看了看其它几人,然后还是对着五哥说道:“古人说顶天立地,毕然是头顶天脚立地,再者说,如果是在墓室或者是棺椁的顶部,那样必然会让建造古墓及打造棺椁的其它很多人都知道,那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五哥连连点着头,七爷又接着说:“再者说,头骨经千年不腐,是最好的藏物之所,也是最好的藏毒之所,所以你们……如果开棺后的有尸毒,那人若是在有尸毒的墓中呆久了,怕是要出不来了。”
说完这些七爷转头看着一山,“有个方法会简单些。”
一山不明白七爷为什么看着他说有个简单的方法,连忙问七爷:“什么方法?”
“碎骸骨,取玉。”七爷说得干净利落,只是一山听罢有些面露难色。
“七爷,原来您教我的时候说过,我们只求财,不可毁人尸身,断己百年,再说,如果玉牌不在尸身头骨,那又该如何。”
七爷摆了摆手:“我知道,只是我没有更多的时间找出详细的所在了,也没有时间去了解这个墓葬中的一些毒气暗嚣,所以此行很是危险,我也只是想你们能尽量的少逗留,如果,如果真的有万一,就先回来,然后再想办法。”
看到他们每人都点了点头,七爷这才松了口气,接着说道:“墓主肯定在墓里设了机关,古人防盗,只求保百年之内,因此,在盗墓或是发掘古墓过程中,真正还能起作用的,多是机械伏弩机关。伏火:传说中的鬼火也就是“所谓的‘伏火’,能够‘飞焰赫然’,具有烧死盗墓者的效力。这种墓被称做‘火坑墓’,毒墓:古墓中置放有毒物质,天上飞鸟都难逃,多放置于棺中,或者是椁中,或在尸体上涂上特殊物质,制造尸毒。”
七爷拿起了烟斗,点了口烟,深深的吸了口才接着说:“这个墓中很有可能也只剩毒气,几佰年了,机关的就算能用怕是也不灵光了,但是这毒气……,考古队已挖开了墓门,想必墓里有毒气也走光了,只怕这棺椁中,你们先把棺椁四周搜查一遍,若是能找到玉牌,那棺椁能不开就不开,如果,一定要开棺,千万要小心,如果真的开棺见尸毒,马上离开,否则重者中毒死亡,轻者也会成了废人。”
一山轻嗯了一声,他知道在那最黑暗的地底下,是一场生死较量,对手比活人更让人害怕,七爷指着五哥说:“存贤,你跟一山俩人去墓里取东西。”
转头对着四哥又补充了一句:“时泶,你还是接应他们。”
五哥跟一山俩人同时嗯了一声。
“嗯.....”七爷若有所思的想着些什么,对门口指了指:“时泶你留下,你们俩先去吧,好好休息下,今夜云厚,就今天晚上去。”
一山跟五哥都应了一声好的,就都退出了房间。
照以往都是一山跟存贤留在后面听七爷还有些什么嘱咐,这次怎么七爷把时泶留下了。
不止离开的那俩人疑惑,留在里面的时泶也不明所以,没等七爷开口,时泶先开口问了七爷:“七爷,今夜怎么得把我留下了,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嗯”
七爷应了一个字就陷了沉思里,他想起那天夜里,让存贤把赵月叫到跟前,把要去墓中盗玉的事告诉了她。一并也告诉她悔不该用这件事当成让一山离开的条件,一山虽一身好本领,但是以前是心无杂念,办事自然不急进,也就会安全稳妥些。
这次却是大不同,他处处露着急切,七爷是真的怕有个万一。
所以这才叫了赵月来,希望她能帮帮一山,也帮自己一把,因为这块玉牌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当然七爷也跟赵月言明了这墓中的厉害,由她自己下决定。
只是七爷也没有想到赵月当场就答应了。
只是想起那夜临了赵月双膝脆地,对着七爷就叩了一个头,对他说:“七爷,若我跟一山真有万一,清儿还望您……”。
说话间赵月眼泪已留下,强忍眼泪才把话说完:“还望您照顾好,让她离开这里,好好长大,平安一生就好。”
七爷当时也不可能再有推托,自是二话没说就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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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七爷心里是有懊悔的,不该为了玉牌,做出这些决定,时间太过仓促,准备太过不足,危险太大。
七爷更是害怕代价太大,大到他是不是能承受得了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孩子们有的是在他身边长大,有些也陪了他好些年了,再铁石的心肠,也在心里留下了痕迹。
七爷想到今夜这些孩子为了一些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去拼性命,心里还是多有不忍的,他这一生已是孤老,那誓言又有何惧呢。
“七爷……”,四哥轻轻的叫了一声神游太虚的七爷,这都一支烟功夫了,七爷还是刚才的样子。
七爷回了回神,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顾虑颇多,只是箭已在弦,怎能不发。
七爷叹了口气,对着时泶说:“唉,今夜除一山跟存贤,还有一个人也会去,到时候,你若见到不必太惊慌。”
“还有一人,是谁?”时泶不解,不知道七爷说的是谁,见七爷没回自己就接着问:“是今夜门外那人吗?”
四哥说完这话发现七爷正怔怔的看着他,眼神里怪怪的,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这眼神看得时泶心里都毛了。
七爷听到时泶这话脑子一瞬也转开了花,他真的是老了,竟然把刚才门外那人给忘了。
还好时泶一语点醒梦中人,是啊,今天门外那人,必然也是为玉牌才会偷偷立于廊下。
那他是谁?想要知道什么?他是知道我手中已有玉牌?他是想抢我手里的,还是墓里的玉牌?他偷听了多少?会不会他已有一块玉牌?
时泶没见过这样的七爷,眼里竟有那么一丝惊慌之色,走近七爷身前,连着叫了俩声,“七爷,七爷,是有什么……”。
七爷抬起手拦住了时泶的话,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