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我也不知道睡了具体有多久,醒过来的时候衣服已经半干了,胖子就坐我旁边在砸吧着嘴嚼我给他的特制牛肉,老三也在,其他人也都醒了在各自准备。
我打了个哈切,浑身不舒服,而且感觉自己已经微微着凉了,喉咙非常痛,胖子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喉音,导致他原本一口标准的京片子听着都怪怪的。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1997年7月12了,这么说我们进这个墓里面已经有整整十天了。
十天说不上短,但也绝对不长,可我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无法想象自己到底在经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等着我,这种前路未卜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问题是我还不得不继续走下去,抛开来的初衷,我发现自己竟然也对这种深埋地底下的文化和秘密产生了深深的求知欲,我这该死的好奇心,早晚会害死自己。
本来我还想在睡一会儿,不过他们都已经准备差不多了,没法我也只能起来收拾一下东西,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东西都在包里,大家情绪都不是很高,可能也是身体跟不上了吧,虽然吃了驱虫丹让体质得到了加强,但穿着湿衣服在这样的古墓深处睡这么久,血肉之躯肯定是吃不消的,没有生病已经是身强体壮了。
“吃东西的赶紧吃,需要方便的也都速战速决,咱们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了,我的时间有限,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说完陆爷居然吩咐屠木先行去隧道里面探路,而屠木也没有说什么,他反握着军用短刀就下了水,两个老三都表示反对,第一次反驳陆爷:“陆爷,我不能理解你这个命令,大家都知道这条路很危险,为什么让大哥去冒险。”
我觉得他们说的很对,隧道里面栖息着噬鼠这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的,那东西我们已经通过那具骨架和老常的描述知道了它们的恐怖之处,让屠木一个人去确实不理智,那不是一个人可以对付的。
屠木深知陆爷的脾性,他忙喝道:“你们不要胡言乱语。”
老三还想在说什么,我连忙拉住了他,那边屠木也再次喝道:“住口,这是命令。”
军人天性就是服从命令,老三这才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是想跟屠木一起去探路,这样有个照应。
陆爷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扶扶眼镜,说:“无须进去走多远,五分钟即可。”
“知道了。”屠木点点头,就进去了,我们看着他一个人进入那隧道然后没入黑暗,心里非常复杂,但谁也没有说什么,确实这里也只有屠木才最适合探路了,他体质极强,身手又好,并且冷静理智,对于这种位置但十分危险的地方只有他才合格,换个人去说不定就有去无回不说还会害了大家。
屠木大概进去了七八分钟,他很小心,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老常盯着隧道,说:“陆爷是对的,你们别看这种噬鼠很凶猛,但它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休眠期,只要没有大动静或者强光高温出现,它们一般不会醒过来,如果屠木探路可以安然出来,那大家还有机会,反之如果连他都出不来,那大家也都不需要进去了,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我们等于是羊入虎口,没有任何生还可能。”
我们这才知道陆爷的想法,仔细一想好像也对,如果我们所有人冒冒然进去,说不定唯一的一点希望都要被破坏,但我总觉得这样让屠木一个人去冒险有些过分,我就没有发言,趁着这几分钟吃了点东西。
又过了几分钟,屠木出来了,他脸色变得很难看,老三赶忙上去问:“大哥……”
屠木摆摆手,对着陆爷说:“隧道非常长,而且是徒形的地形,越走越累,越走越窄,隧道墙壁和顶上全是噬鼠在休眠。”
屠木一句话相当于是给我们所有人泼了一盆冷水,陆爷也是沉吟了很久才问屠木:“能通过吗?”
屠木摇摇头说:“说实话,这并不是我能肯定的,如果是我一个人,我有把握能安全通过,可是……”
他没有接下去说,但意思很明显了,他也没有把握这么多人能够不惊醒噬鼠,而且隧道地形特别糟糕,这更是加大了难度。
“但我们必须得走,不是吗?”黄仙还是很平淡的语气,她说:“我们并没有退路,现在就只有这一条路,其实我们没有选择。”
我:“……”
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儿,最终结果还是往前走,并且是立刻。
依旧是屠木领头,陆爷在后,老常黄仙在我和胖子前面,两个老三在我后面殿后,这让我多了些安全感,起码呆在了中间。
我们所有人都把短刀匕首拿在手上,胖子本来是想用枪,被陆爷制止了,他说枪一响所有人都得死,我赶紧把胖子的枪给下了。
一行八个人,缓缓进入了隧道,水很冷,我走了几步就知道这条隧道底下全是尸骨,嗝脚,我们走的非常稳,抬脚不带一丝水花,放脚没有声音,我甚至能够听到胖子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就是噬鼠的腥臭味,很重,非常浓郁的那种,可见它们吃了多少尸体。
我们一直走了最少有三个多小时,腿都被冻麻木了,但依旧漆黑一片,可见前路很长,而且隧道真像是屠木说得那样,越走越陡,我们几乎是在爬坡了,所幸地面坑坑洼洼的并不是太难走,但是!隧道在变窄,越来越窄的那种,我们虽然大气都不敢出,可心都揪起来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碰到墙壁上的噬鼠。
不过要说最揪心的,那只能是胖子了,他的体型行走在这样的地形里,那就跟走钢丝一样,每一步都是心跳,而走在他后面的我,同样也是很刺激的。
“能歇歇吗?”不知道是谁,压着嗓子来了这么一句,不过根本没有人去回答,没有人停下来,自然就没有人敢脱离队伍,我们就这样又走了几个小时,我感觉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有点不听使唤的发起抖来,还能跟上那基本就是本能。
而且走到这里,气温变得无比的寒冷,道路又窄又陡,我们必须只能躬着身子行走,特别是胖子已经只能侧着身子走了,他捂着嘴气踹嘘嘘,我压着声音说就你还这体型,侧着正着没区别,非要搞的这么累么?他这才摆正身子走路。
又过了两个小时,我已经浑身不听使唤的发抖,而且眼皮极重,这不是想睡觉,而是脑神经已经在确定我是否身体死亡了,一旦确定死亡,那么我的大脑便会沉睡,进入脑死亡状态。
没有办法我只得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一股血腥味遍布嘴巴,剧痛让我险些叫出声来,不过这也让我清醒了一些,看了看前路,依旧不见光,我几乎就要怀疑这根本就是一条死路了,但是也不可能,水是活水,前方一定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