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焰自知理亏,毫不犹豫的说道:“不巧,知道你生气了特意来道歉的。顶点”
薛焰压根没有隐瞒的意思,也不打马虎眼,开口就直奔主题。牢画见他态度不错,心中好受了些,但脸上还是挂着臭臭的表情,一看就是不高兴。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嘴巴不自觉的撅着,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和男朋友生气撒娇的普通女孩,惹得薛焰心中卷起一阵涟漪。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薛焰甚至觉得,就算此刻牢画是毫无缘由的无理取闹,他也能够欣然接受,就更别提他心中有愧了。
“你都知道了?”薛焰目不转睛的盯着牢画的脸色,似乎生怕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不悦。
牢画本来就对他的眼神没什么抵抗力,现在虽然心中有气,也被他盯得双颊飞红。知道自己会这样,牢画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薛焰的表情却是鲜有的严肃认真:“美女,我知道错了,多看一会行不行?”
他一本正经的说这种话,让牢画的心跳更是拼了命的加速起来。她吓得别过了脑袋,用手心按着胸口,心道:这该不会是那劳什子蒂连搞的鬼吧?怎么薛焰随便说点什么都能撩得她面红耳赤?这蒂连不会是只针对女人有效的吧?那也太不公平了,这以后岂不是要被吃的死死的?
呸呸呸!什么以后?哪来的以后?自己被这个男人瞒了这么久,一见面还被迷得晕头转向,还能跟他有以后?牢画对自己的反应十分不满,强压下心头的动荡,板着脸说道:“行,你看吧。你是阎王,你最大。像我这种随随便便弄顶轿子就能接回家做小妾的人,哪里敢跟阎王爷叫板呢?”
薛焰的表情更加严肃了。他从来都是微笑相向,温柔待她,此刻她生气,他反而不像偶像剧里的那些男主角一样哄她了,反而像是在对待一场盛大的灾
难一般有种提刀上阵的气势,周吴郑王的走到牢画身边,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阎王爷认真起来的那种淡淡的威压也随之散发出来,不同于他每次发怒,这次他的威压磅礴而稳定,像是一种无形的气场将牢画罩了起来,十分有战场的氛围。
牢画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有些紧张的往一旁缩了缩,警惕的看着他。
“牢画,当年是我不好。我当时既然决定要娶你,就应该认真对待。我从未娶过亲,唯一的一次就是娶了你。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就应该按照娶正妃的仪式亲自去接你,而不是仅仅派几个轿夫和四个不靠谱的家伙去,这确实太过草率。后来听闻你逃婚,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就没有去仔细调查。这两件事情但凡我当年做到了一件,你我都不会错过这四百年。这都是我的错。”他的靠近令她心头微颤。那一板一眼的分析与道歉被他那低低的声线说出来,伴着他近在咫尺的凉凉的呼吸,更是令她迷醉。
其实,她明白,他可以找很多的理由。比如当年是蒙头婚姻双方都不怎么熟,没有感情;比如那时候的人都看重礼制,礼制规定娶侧妃是个什么程序就得照着来;甚至说,他还可以编一个借口,就说自己太过于在于她逃婚这件事情,为此伤心了一百年。这些话,隔了四百年,谁知道是真是假?拿出来哄哄一个从没谈过恋爱的女孩子,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薛焰没有。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不用任何为自己辩解的词汇将这一切说出来,然后不躲不闪的承受她的怒气。
她反而发不出来火了。四百年前的事情了,自己还不记得,能有什么感触?可是薛焰并不这么觉得。他将牢画向后缩着的身体扳过来,然后面对面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牢画,让你生气了,对不起。”
瞧,这几千年没谈过恋爱的老男人就是不知道
灵活处理。随便说两句不就完了,干嘛要这么认真?现在搞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原谅他吧,好像太容易了。说不原谅吧,好像又没那么严重。这个男人平时撩她的时候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情商忽然不在线了呢?
她别过脸去,不想面对他。他却以为她气到不想看他,两手直接挪了上来,把她的脸捧到自己面前,凑上前去直勾勾的看着她说道:“牢画,你要我怎么补偿你?你说出来,我都会满足你的。”
薛焰说这话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可是牢画现在被他捧着脸,跟他脸对脸贴的这么近,早就心猿意马了,一听薛焰这么说,脑海里就出现了许多不健康的画面。
牢画啊牢画,你在想什么?这太危险了!片刻后,牢画终于从这种难以名状的遐想中醒过了神,抓住薛焰的手就像往下拉。薛焰哪里知道牢画是在想什么,还以为牢画是在闹别扭,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灵感,直接将嘴巴凑了上去,吻上了牢画的唇。
牢画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薛焰使用了偶像剧里霸道总裁的绝招。她心里清楚,这一吻下去,自己十有**是要沦陷了。果然,随着薛焰这个吻的加深,牢画原本还在惊叹于薛焰这惊天一吻的威力,慢慢的也失去了思考能力,就像是脑子被放在温水里加热一般,所有的机能都停止了运转,只能不断的冒泡。而她心里的那股怨气也随着这些泡泡一点一点的飞出了心海,在空中消散不见了。
这个该死的吻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牢画的心犹如在海面上飘荡的小舟,低头是汪洋,抬头是蓝天,无法离开,只能随波逐流,在海浪里跌宕起伏,不知身在何处,要去往何方。
这一招果然厉害,怪不得被称之为霸道总裁之绝杀。牢画在这个吻停止以后的半分钟里,大脑一直都还是持续在浆糊的状态,凝固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