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被带着肉刺的尾巴紧紧缠住,眼睛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上翻,原本抵挡着这只生物的双手也没有了力气,自己放了下来,软绵绵地垂在地上,脑袋往左边一歪。
林森心里大叫一声,不好。现在光头表现出来的症状和生物中毒一模一样,如果不及时抢救,有可能会产生昏迷,之后会在无意识中死亡。他为了分散这只生物的注意力,捡起一旁被咬落得铁门开关,握在手里当做wǔqì,狠狠地朝那只生物甩过去。
那生物全身心将注意力集中在光头身上,绕在他脖子上的尾巴越来越用力,它仰着头不停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在庆祝自己的胜利。
铁门开关因为本身属于金属物体,自身硬质比较高,又被这只生物拿嘴巴咬断了,断口处简直比一把尖刀还要锋利,此时被林森甩到生物的皮肤上,一下子割开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来。那生物吃疼,松开了缠绕在光头脖子上的尾巴,用双手做支撑,转身跳起来朝林森扑过来。
在这一瞬间,林森看见这只生物张开的嘴巴里长着一颗卵一样的东西,卡在长满短小尖锐的牙齿的牙床之间,四周围都绷着一些神经一样的东西,极为恶心。不过这也是一秒不到的事情,他反应过来,拿手里的铁门开关往前一横,硬生生地挡住了扑咬过来的嘴巴,里面的尖牙卡在金属开关上面,它一用力,便将牙齿咬陷下去,如同咬的只是一个海绵一般。
不过正是这个举动,使得整个开关卡在生物的嘴巴里,这种开关内部一共有三层金属板,虽然它咬穿了表面的一层,但无奈这些牙齿并不长,并不能穿透三层金属板。它扭动着身体,拿卡在嘴巴里的金属开关丝毫没有办法。
林森趁这个机会,跑到光头身边。他脖子上留着一圈血肉模糊的伤口,上面有数十个密密麻麻的小洞口,正是生物尾巴上的肉刺造成的,说来也奇怪,这些伤口刺的已经很深了,但流的血不多。光头抬起眼皮,双眼无神地看着前面,浑身无力地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恩恩啊啊地轻声叫了几声。
林森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将光头压在自己肩膀上,拖着穿过铁门,在他要将大门关上的瞬间,那生物已经用手脱掉了卡在嘴巴里的金属开关,一个纵身跳到铁门前,将两只手伸进缝隙中,嘴巴里一直传来急躁得“咕噜咕噜”声音。
他吓了一跳,不过看到奄奄一息的光头,再看了看眼神里透露出要将他们全部下肚的凶狠眼神的生物,明白现在只能依靠自己,还能救下两条人命。他身体用力往下,将中心压于脚下,双手合力往前推,铁门吱呀吱呀地开始合起来。
那生物见势,两只手开始乱挥,整个身体依附在铁门上,不过由于它没有了发力的点,林森还是依靠自己迸发的力量将铁门合了上来。
他累的颠三倒四,瘫坐在已经合上的铁门边,喘着大气。光头瘫在一旁,呼吸异常微弱,脸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动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到处是拉开的伤口。
林森担心那生物的肉刺里面有剧毒,时间一长,毒气攻心,就真的没有回天乏术了。可到现在为止,这生物到底是只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更不用讲知道应该如何将毒气从光头身上逼出来。
生物具备的生物毒,也分两种情况。第一种,通过直接注射的形式,如毒蛇的撕咬,毒液会通过穿透肌肤的牙齿直接注入到血液中,造成血液无法正常流动,使中毒者肌肉麻痹、血液停止;第二种,将毒液通过呼吸进入身体内,这种情况是少之又少,毒液成气化,造成中毒者的呼吸系统瘫痪,随之神经系统窒息死亡。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光头中毒的原因就是那生物刺入脖子位置的肉刺上带着毒液,此刻已经进入了光头的血液当中。
光头在一旁发出哼哼的动静,林森将他扶起来,靠在墙壁上:“怎么样了?你哪里难受?”
光头虚弱地抬了抬手指,从他指的方向来看应该是脖子那块。
这里的墙壁两边各只有一盏煤油灯,光线比较微弱,林森不敢太用力,生怕造成二次伤害,只能轻轻地将他的头抬起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脖子处的伤口。
这些伤口已经开始慢慢地由原本的红色变成了紫色,毒液已经四处扩散开来,再不采取行动的话就真的……
他环顾四周,眼下他们正处于这扇铁门边上,往前是一条形式相同的过道,两侧的墙角都拉着一些黑色的数据线,笔直延伸通往尽头的一个房间内。令他感觉到奇怪的是,那个房间门口还摆放着一个由沙堆组成的小型壁垒,叠起来差不多有三四十厘米那么高,很像是diànyǐng里经常出现的架机关桥的地方。
他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这里好像是整幢大楼内部最后的一个房间。既然这只生物一直隐藏在那个小型火山口之内,说明在很早以前就存在了,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们要在那里设立一个shèxiàng头,也许就是为了拍摄这只生物。如此推断,说不定这里会保有消除这个生物毒液的解药?
想到这里,不管怎么样,为了救光头的命,他也必须相信自己的感觉。
“你在这里坚持一下,我去里面找找看,解药就在里面。”他不太确定自己的说法,为了缓解光头心里的恐慌,也必须用这些话安慰他一下。
光头的眼睛开始不自觉地闭起来,脸上扭曲的表情说明他正在经历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不敢怠慢,林森将他重新调整了个相对舒适的位置,开始朝里面那间房间走去。
没错,他内心的感觉开始越来越强烈。这间房子里也许藏着关于这一切的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