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小月。
小月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诚恳的说，“我必须进去。”
小月不说话，一滴泪珠从她的脸色滚落，掉在她的衣衫上，又落在尘土里。
“你会不会恨我？”
小月摇摇头，又甩落一滴泪珠。
“你还会不会当我是朋友？”
小月又摇摇头，苦涩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进去吧，小刀大人！”旁边的鬼差催促道。
我看着小月。
小月呆了半晌，终于慢慢的让到一边。
我突然觉得心有点痛，不敢看她的眼睛，目不斜视的往里就走。
“相公……”小月在后面叫道。
我停了一停，不敢回头看她。
小月也没有说话。
我不再等了，继续往里走。
“我跟你一起去！”小月终于下定了决心，快步跟在我的后面。
我突然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眼睛涩涩的，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了。
我不敢开口说话，一开口，肯定会哭出来的。
**********
这个客厅真是大得离谱，保守估计起码可以容纳一两千人。
但是这个时候只有十几个人。
这时候监察司还没有彻底消灭，刘成熙肯定也不敢放松，虽然是庆功宴，但是也只是十几个阳务司的高层在这里喝酒，觥筹交错的声音，还有豪迈的笑声，我还在门外就听到了。
正中央监察司的牌匾已经被取了下来，劈成了碎片扔在角落里，取而代之的是阳务司的金字招牌。
我随着那两个鬼差来到桌子前，刘成熙他们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大声谈笑如故。
“我还以为黄子华有什么了不起，想不到居然这么无能，几万监察司的人，就这样被我们轻而易举的消灭干净，哈哈哈哈！以后，这个省就全都是我们自己兄弟说了算了！”刘成熙踌躇满志的说道。
“这还是多亏总捕头大人领导有方啊！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兵不血刃的就把监察司全面瓦解呢？要说，监察司的那些人其实还真是蛮厉害的，一个个都是黄子华几百年来精挑细选出来，然后经过严格系统的训练，凭这些人，那家伙，简直可以攻城拔寨掠地灭国！可惜了，他们遇到了总捕头大人。”
“这就是既生瑜何生亮了，黄子华就好像周瑜，他就算再厉害，还是那句‘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
“来来来，我们很应该敬总捕头大人一杯！”
……
一伙人高谈阔论兴高采烈，却没有人理我，就好像根本就没看见我们有四个人早已走了进来，在旁边等了半天了。
我耐心的等着，看他们能装到什么时候。
小月看看我，安静的站在我的身边。
那两个鬼差也不敢说话，也不敢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成熙终于乜斜这醉眼看过来，好像终于发现了旁边有人：“咦？这个人是谁啊？什么时候来的？”
“总捕头大人，这个就是监察司的小刀，他说要来投靠我们。”带我们进来的一个鬼差毕恭毕敬的说道。
“哦，小刀啊？难怪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原来是黄子华找的那条人间的狗啊。”
所有人一起大笑，笑得那个夸张。
“怎么样？现在看到主人不行了，想换个主人啊？”
“可见这条狗还是有些头脑的，毕竟跟着有些主人可以吃肉，跟着别的主人就只能吃屎啊！哈哈哈哈！！！！”刘成熙的手下们都跟着凑趣。
“对啊对啊，跟着我们总捕头，有没有肉给你吃不敢保证，骨头保证是有得给你啃的！”
“来来来，摇个尾巴来看看！”
“……”
小月的拳头几乎捏出水来，眼睛里又是愤怒又是屈辱。
我淡定的把眼光一个个扫过在座的那些人，这些都是刘成熙的手下，各地负责的捕头。
最后，我把目光停在刘成熙脸上，镇定的说道：“我要做你们阳务司的副总捕头。”
“啊？”刘成熙惊讶的啊了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趔趄着走到我面前，“你说什么？在说一遍。”
“我说，我要做阳务司本省的副总捕头，地位要在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之上。”我镇定的重新说了一遍。
大厅了瞬间安静下来，半天没有任何声响。
“啊哈哈哈哈哈……”恐怖的笑声突然爆发出来，充满了整个大厅。在座的人好像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刘成熙笑得差点跌倒，伸手扶住了桌子。
我安静的等着。
刘成熙终于勉强忍住了笑，擦了一把眼泪说道：“副总捕头？你是说整个省内除了我就是你了？你凭什么？”这家伙居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就凭一样东西，三个字。”我装作没有看到他们的无礼，决定把装逼进行到底。
“什么东西？哪三个字？”刘成熙无所谓的说，摸索这在桌上找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个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其他人不配听。”
“你说什么？！”那些捕头同时拍案而起，大声喝问。
“我说你们不配听。”我毫不避让，坚决跟他们对视。
刘成熙上下打量着我，一遍又一遍，好像这个时候才重新认识我一样。
“你只管说没关系，这些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没有什么秘密他们不能听的。”刘成熙的语气缓和多了，他手下那些人听了这话，好像也十分受用，纷纷重新落座。
我把嘴紧紧的闭着，一个字也不说，表示我说过的话不会再重复，在这些人面前我是不会说的。
刘成熙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毫不动摇。
“好，那你跟我到后厅。”刘成熙想了想，终于同意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刘成熙一挥手，踉跄着走向后面。
我看着小月：“你也在这里等着。”
小月想了半天，终于点头。
我跟着刘成熙来到后厅，刘成熙一下把自己扔到沙发上，也不招呼我坐下，直接问道：“什么东西？什么三个字？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来到茶几前，在已在皮凳子上坐下，把背着的皮包拉到面前，打开，把炼妖壶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就是这个。”
刘成熙支撑着坐起来，拿起那个炼妖壶翻来覆去的看了起来。
研究了半天，他也没有研究称什么结果出来，顺手把那炼妖壶扔在茶几上，又失望的倒回沙发里。
“这什么破玩意儿？你居然拿它来忽悠我？”
我把炼妖壶扶起来放好，淡淡的说道：“你这就叫做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个不起眼的东西，它的名字叫做炼妖壶。”
“炼妖壶？！”刘成熙从沙发上一下弹了起来，酒好像都醒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