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刚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有趣？”
我微笑道：“想象一下当时你的表情和心情，我忍不住又想笑了，呵呵。是不是想哭又想笑？是不是想揍她又下不去手？”
陈小刚笑道：“正是正是，我只能说这个世界的变化真是太大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粗暴？没有当场杀掉那些所谓的美女是不是已经很容忍了？”
我喝了一杯酒，不说话，给他来一个默认。
陈小刚和喝了一杯酒，沉默不语。
“我们从冥界逃到人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们都认为我们是十恶不赦的人，恨不得马上把我们马上杀掉或者逮捕归案。可是我如果说，其实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们一个人都没有杀过，你信不信？”
我冷笑一声道：“你们没有杀过一个人？你可真健忘啊！昨天你们才在我面前杀了一个人，直接把心脏都掏出来了，血淋淋的死在我的面前！到底是你健忘还是以为我健忘？”
陈小刚微微有些惊讶：“你好像有些愤怒？那个本来是你的朋友，但是他背叛了你！我还以为你会拍手称快。”
“趋利避害本来就是人性的本能，你利用自己无穷尽的财富随意的挑逗玩弄人性，你他妈的才是最卑鄙无耻的！你凭什么能够叛人家死刑？！”我忍不住骂道，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
陈小刚惊讶的看着我，好像看着一个怪物，久久不能出声。
我挑衅的跟陈小刚对看着。
反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跑是跑不掉的，干脆放开跟他干一架算了。妈蛋的，WHO怕WHO!
好久，陈小刚冷笑一声道：“监察司的总监察使大人，居然敢孤身一人前来赴我这样一个亡命之徒的约会，真可谓是胆识过人。不过我劝你还是记住自己的处境，出言不逊的后果很严重。”
他没有咬牙切齿的威胁，没有拔刀，没有挥拳，甚至没有做任何大的动作，他只是淡淡的陈述了一个事实。可是我突然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不需多说什么了，开打吧！我准备把手中的酒杯用力扔到地上，掀翻茶几砸向陈小刚，然后再扑上前用最阴最狠最毒的招数招呼他！
“小刀，要打架的时候叫我一声。”我的手才举起来，门外突然有一个声音懒散的说道。
是成展才的声音，他毕竟还是到了！
“原来是展才兄到了。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共饮一杯？”陈小刚镇定的说道。
门外的成展才没有说话，也没有进来。
陈小刚大概也知道成展才的性格，也没有强求，转向我笑道：“我万万没想到，褚汉生和成展才竟然会投靠你。褚汉生也还罢了，展才兄这样特立独行孤傲冷僻的人，居然也会为你效力，站在外面给你看门！你到底有什么魅力？我还真没看出来。”
我淡淡的说道：“他们并没有投靠我，也许只不过是看不过某些人的行径而已。”
陈小刚冷笑道：“我有什么行径他们看不惯？”
“草菅人命，企图涂炭生灵，这个算不算？你根本就想颠覆现在的整个人世界！”
陈小刚淡定的看着我，这表情跟我的激愤表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来褚汉生跟你说过一些。”
“你敢说你没有企图把那些妖魔鬼怪通过阴阳通道引到人间？！”
“我为什么不敢承认呢？不错，我计划这样做，也正在这样做。我还要想办法把那个通道扩大，让能量更大的灵体也能通过，当然，这些来到人间的灵体，必须完全听命于我。”
“你到底图的什么？！到时候人间妖魔横行，群魔乱舞，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你又得到什么？！”我愤怒至极，脸憋得通红。
陈小刚还是那么淡定，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酒，举到嘴边，慢慢的喝下。
“我刚才跟你说过，我们到人间这么长时间，没有杀过一个人，你说的王进，他是第一个。”陈小刚慢条斯理的说道，“当然他不会是最后一个。实际上，以后会死很多人，很多很多。”这样充满着杀气，充满着血腥味的话，让我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他却说得那么坦然，那么平淡，好像在说秋天来了，树叶自然就会掉一样，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震惊了，久久才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有这个想法，也只不过是最近的事，之前我真的完全没有想过。”陈小刚好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的决心他根本就充耳不闻，“之前我们确实只不过是想在人间苟且偷安，快快乐乐的享受这样的花花世界，反正我们可以很有钱是不是？监察厅也很难找到我们，但你以人间代理的身份加入监察司，这对我们倒是个威胁，所以我们才设计准备除掉你，除掉你之后，我们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陈小刚像跟老朋友聊天一样，我想起上次茅台大厦的事情，还在心有余悸。
“后来我遇到一件事。”陈小刚接着述说他的故事，“有一个年轻人，家里只有他和他的老母亲。他家里的房子被征拨了，得到了很多钱。他没有想着去买一间新房，和老母亲租了一间小屋来住。他没有土地，没有工作，天天去赌钱，竟然把钱很快就全都输光了！”
陈小刚吐了一口气，停了一会儿。我也默然，这种情况确实太多了。
“年轻人没有钱，也没有收入，吃饭都成了问题。他在家里睡了两天，想了一个妙计，就是赶他的老母亲出去要饭！”陈小刚语气变得沉痛，“老人家出去要了两天，效果不好。年轻人又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活生生的把他亲娘的两条腿给打断了，再赶她出去！”
陈小刚说着，两只眼睛竟然有泪光闪烁，两只拳头渐渐握紧，指节发出“咔咔”的声音。
说老实话，这种人我都想揍他！
“我当时就想上去把那个年轻人给活劈了。可是褚汉生拉住了我，说这个是人家的家事，况且这个世界不孝子多了去了，我又能管得了多少？一边说一边就和冯永宁就死拉活拽的把我拉走了。小刀先生，你老实告诉我，如果你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做？”
“我……”我突然茫然了。
我会怎么做？揍那个年轻人一顿？杀了他？可是那样又会有什么效果？
陈小刚看着我，也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