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我空白的脑海里突然一道极光刺入,就好像一道闪电突然撕破漆黑如墨的天空,明亮得那么刺眼!
我双手高举过头,“啪”的一声合在一起,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喊道:“天剑——雷击——”
我双手猛的下击。
半空中“轰”一声巨响,好像晴天霹雳——
天花板上闪下几道明亮到刺眼的闪电,不偏不倚的击在王朝金、男医生和小护士头顶。
然后,他们很干脆的就倒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一样,一动不动。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我也好像耗费了所有的精神和力气,也软软的顺着墙壁滑到在地,人事不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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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死的。
地是死的。
那句“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古诗真是太贴切了,黑压压的云层好像就在头顶上,压得人好像呼吸不过来。
闪电不时的撕破黑幕,直达大地之上,好像一道道天剑要把大地刺个稀烂。
没有人,没有任何动物,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半空中却时不时传来放肆的笑声。
天地之间,宇宙之中,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这么空荡荡的无边黑暗之中,黑暗之中却好像藏着无数的凶恶的鬼怪,口水滴答的对着我虎视眈眈。
无边无际的黑暗,无边无际的恐惧,我却找不到人呼救。
大火,无边无际的大火!
天地之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红通通的大火所吞没!
我猛的一下子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在一张病床上挣扎,一声的冷汗。
“这是什么地方?!”我呼呼的喘着气,后背被刺伤的地方痛得要命。
“这里是医院。”师父走上前来,关切的说道,“你没事吧?觉得怎么样?”
我喘着气,努力回忆梦里的一切,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那恐惧的感觉还是那么鲜明。
然后我才想起,自己在医院里跟三个刺客剧斗,我晕了过去。
“那三个刺客怎么样了?”我问,这时候才发现,黄子华、李长灯、李子健还有陆金剑都在病房里,就站在师父的后面,关切而又面色凝重的看着我。
“他们全都被你打晕了,现在都有人在照看着,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好像被烧伤了一些。”师父说,他没有戴我给他的阴阳眼镜,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后面站着好几个老鬼。
我突然想起来我是怎样在将死之际击倒那几个刺客的,心里反而更加恐惧了。
“师父,你还记得我是怎样打倒那几个刺客的吗?!你看见了吗?!”我一把抓住师父的手,语无伦次的问道。
师父点点头,道:“我看见了。”
“我……我居然会发出雷电!我居然会发出雷电把他们一下子全部打中了!”我的语速比平常起码快了两倍。
“是,你发出了雷电,一下子击中了他们三个,他们三个的灵魂都被你打得烟消云散了,身体也受到了少许的烧伤。医院检查过之后,都说他们是被雷劈了。”师父证实了我的话,我真的自己莫名其妙的发出了雷电!
“那他们三个都……”我努力想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没有灵魂的肉体,应该会变成白痴,王朝金,我的大师兄应该也是。
“他们没有大碍,”师父好像知道我的想法,安慰我道,“他们三个都是被鬼上了身,你击中的是那个上身的鬼魂,原来的本体没事。现在上身的鬼魂已经消灭了,他们本身的灵魂也释放出来了,已经没事了。”
我一点都没有减少心里的忧虑和恐惧,这么厉害的本事,我什么时候有的?我为什么会有的?!
“当时我叫的什么,你还记得吗?”
“你叫‘天剑,雷击’,好像是这样的。”
天剑雷击,这个名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脑海里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我看向师父身后的黄子华,希望能得到他的解释。
黄子华不说话。
师父却说话了:“刚才你晕过去之后,就有十几个人冲了进来。你知不知道,他们全部都是这个医院的病人,有几个还病得挺严重,甚至有一个今天中午的时候就已经被送到太平间了!当时整个医院起码有一半的人差点被吓疯了,现在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
我狠狠的看着陆金剑。
师父却面色凝重的看着我:“他们是你的朋友吧?就是你说的监察司的人吧?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允许他们随便上人的身?你这是想把人家全部搞乱是不是?”
师父一连串的质问,四五个问号却让我心里很不爽了,不由自主的冷笑一声道:“不错,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弟。你以为他们不知道随便上人的身是不对的吗?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犯了天条吗?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只不过是看到我命在旦夕,所以才不惜甘犯天条跑来相救。可是你呢?你当时就在那个病房里面,你为什么不出手?你为什么宁愿眼睁睁的看着我就那样死去?如果不是老天相助,我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突然出了一个奇招,现在早就过了鬼门关了,还管得了他*妈*的*什么人家大乱?!”
我从来不会因为别人不帮助我而大发雷霆,从来不会,毕竟别人没有要帮助你的义务。人家帮助你,那是人家好心,不是理所当然;人家不帮助你,那也无可厚非,怪罪不得。可是,想到自己对师父的孺慕之情,想着自己差不多把他当成了父亲,却想不到在生死关头,他却冷眼在旁边袖手旁观,现在又来一连串的质问,我真的生气的,很生气。
“我……”师父老脸好像也有点发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不要跟我说相信我能应付,自己能解决这样的屁话,你走吧,以后我的生死跟你无关!”我自问一向很有理智,这个时候好像却很不冷静了,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我……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师父嗫嚅着,“只是我怕我帮不上你,反而连累了你……”
我狠狠的闭上眼睛,干脆不理他。
“其实……其实……其实……”其实了半天,师父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其实我自己一点功夫都不会,平时说得那么厉害,都是我吹牛的!说到底,其实我只不过是个神棍而已!”
我睁开眼睛,吃惊的看着师父。
师父低着头,一张老脸红成了猪肝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