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抓起嘉明受伤的手,用鼻子凑近对着伤口,闻了一下残留的血液:
“伤口溃烂成这样,你却能坚持到现在,实在佩服。”
若不是梦然昨晚大量将毒液吸出,恐怕现在的伤口早已被感染,别说见张大师,可能昨晚都熬不过了。
“大师,我这伤口还有救吗?”嘴唇发黑,脸色苍白,大颗汗珠从额头流出,奄奄一息的嘉明想了解自己当前的状况。
只见张大师双手靠在背后,从容不迫先是叫志高把嘉明搀起,然后走向供桌在香炉里拔出一根香头,有节奏的按三长二短的长度掰断放在碗里。
接着提起茶壶将碗里倒满,示意嘉明喝下并解释感染的后果:
“如果,被鬼咬后伤口感染,或者毒液进入全身,救治不及时的话,血流停止,然后凝固,变成黑色液体,肉体僵硬,最后只剩下干尸。”
看到碗里的茶水被香头泡的已经能够看到变黑黄,假如平时的话看到就会扭头转身就走,更别说喝了,但是现在不一样,听到大师说的那么严重,别说喝一碗,就是一壶也能当酒干掉。
咽完碗里的最后一口茶水,留下香头皱了下眉头:
“大师,喝完就会好吗?”
“刚刚喝的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再说就算是也哪有喝下去就会好的道理,兵无常形何况是被鬼咬过。”
大师要嘉明不要操之过急,现在只是刚刚开始控制毒液扩散。
听完大师的话后又盯着手上伤口,心里面有些悲伤,又有点想哭:
“明天还要上课,大师有没有别的办法。”
其实是怕学校更多的人知道自己被鬼咬的事,迫不及待的想让大师早点治疗好伤口。
“办法倒是有一个,但就是怕你敢不敢……”大师慢吞吞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却又说一半又留一半。
“大师你说,只要能治好我的伤口,再怎么样也不怕。”搀扶着桌子挪动了下身子嘉明恳请大师。
“人分好人和恶人,鬼通常也分好鬼和恶鬼二种,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大师说完便在嘉明伤口上重重按了一下。
“啊……”
听到嘉明的惨叫,知道疼痛说明现在还有时间去找治愈伤口的良药。
其实鬼一般都是吸食阳人的阳气,而对于嘉明被鬼咬之事,因为小鬼生前是被母亲狠心饿死的,所以死后也是非常饿,见人便咬俗称饿死鬼。
当被饿死鬼咬后只需回去为小鬼超度,取其牙粉加入蛇胆饮用后,伤口便能在一柱香时自动治愈。
志高看了看嘉明的伤口,然后朝大门的远处疑视着。
事到如今也是自己的造成的,而嘉明会被鬼咬也是为了救自己,所以尽管心里万分害怕和恐惧,但是也要为嘉明取回牙粉。
直到晚上八点已经全部做好充分准备,香,冥纸,红绳,灵符等驱魔捉鬼的道具。
“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我去房间拿件东西。”大师将手里的灵符放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着转身走进房间。
“噢…”看着大师转身走进房间背影,志高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心里想着今晚有大师在,抓鬼肯定轻松多了,想着想着便撸起袖子,麻利的将的所有准备好的道具都往袋子里塞。
房间里没有开灯,四周漆黑一片,大师摸索着走进房间,取下一把悬挂在门后墙壁上的木剑走了出来。
“大师,你去房间就为了拿这个小宝剑啊,还是木的。”看着大师拿着一把小木剑走了出来,志高皱了皱眉,有些质疑道。
“这是……”
大师将手里的木剑朝着志高举了起来,嘴里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志高打断道:“大师,我们这是去抓鬼,不是玩着闹的。”
看着志高表情十分认真,大师哭笑不得:“臭小子,听好了这是桃木剑,不是你说的什么小宝剑。”
“此乃阳刚之木,桃木之精气在鬼门,可压邪气,制百鬼。还小宝剑,还木的呢。”大师一番解释后恨不得向志高一木剑扔过去。
“噢,是桃木剑啊。嘿嘿,好像在哪听过?”对大师刚刚的质疑,误解。志高陪笑着脸,表情略有几分苦涩,饶了饶头道。
“还差样东西。”
大师不急不慢的说着,弯腰捡起桌脚下的一个空塑料瓶。
“这?这什么玩意?不会是,那个?……”看着老头捡起塑料瓶的举动,志高不懂是啥用意,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的,童子尿。”大师志挤眉弄眼道,看着志高一脸无奈,心里则是十分舒畅。
“那你得等我一下。”志高接过塑料瓶走到一角落,不大一会儿便拿着一满瓶淡黄色液体回来。
于是志高要嘉明好好等自己回来,简单的告别后二人便开始出发。
今晚的夜很深沉,也很静,静的让人感觉可怕。
路上的灯光很微弱,有时甚至会一闪一闪的,大概是路灯某个地方出了问题吧。
一路上一老一小并没有什么话语,并排向前行进着。
“刷刷刷!”一阵诡异的声音似乎就在身边,志高赶忙东看西看,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于是有些紧张的向大师走靠近一些。
“喵……”
一只黑猫从电线杆下林子中窜了出来,从志高和大师面前跃过。
这一吓更是把志高吓的不轻,小心肝差点给吓了出来。
志高一边拍着胸口,呼了呼气,眼皮跳动几下,侧头看向大师轻声道:“大师。”
大师半天没有回答,志高感觉有些奇怪,以平常跟大师接触的时间看,但今天的大师似乎跟以往的不太一样。
看着大师表情凝重,有些古怪,似乎在为刚那只从路旁林中窜出来的黑猫,预兆着今晚有什么不详的事而不安。
志高也不好在继续问了。
没多久,就来到离土坯房不远的岔路口。
“就是前面吗?”大师终于开口道,志高连连点头。
“怎么看不见那间破房子了?昨天明明还能看见。”志高说着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方向,声音压的很低。
要不是大师站挨着他的话,恐怕也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自的声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