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矮，我……我……那个……就是那个……我……”

　　苏瑜说：“嗯，嗯，我知道是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等你回家。”

　　苏瑜还没回话，柳晋哲便匆匆挂了电话，苏瑜没忍住笑了一下，周洛严说：“柳晋哲吧。”

　　周洛严看苏瑜点了点头，说：“这傻子估计惦记你，刚刚跟他吵这么凶，我都没见过你发脾气。”

　　到了警局，苏瑜跟着周洛严去做笔录，苏瑜看见住持被关在另一间屋子里，正在逼供。

　　严刑逼供，那个人高马大的警察正在狂扇住持的耳光，住持似乎现在开始信佛，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

　　她很清楚，不说可能自己还能活下来，说了，就是承认了自己招鸭，还将他玩死了。

　　柳晋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想起了垃圾桶里那根圆珠笔，好奇心驱使柳晋哲捡了起来，圆珠笔上似乎是被人特地划着一横一横的刀横，有点割手，从笔头到笔尖，很整齐的平行。

　　这么一根割手的圆珠笔，就算是拿在手上，割伤也是难免的，甚至深入，如果还要一进一出，可能整块肌肤不会有完整的地方吧。

　　果然，它真的不光是接触过那一具尸体。

　　似乎这件事是从三年前的开始的，总共数数有六七个女孩子，算是一个大型的变态案件。

　　一个书生气质浓厚的小男生，看起来似乎长得不错，干干净净的脸庞，笑起来暖心又不失稳重。

　　或许是越是藏得越好，越是难以捉摸。

　　不知道是谁刺激到了这么一个男孩子，或者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他，在一个雨夜里，他第一次试着暴力接触了一个女人，一个三十多岁的阿姨。

　　这个已经被书生用丝袜勒死的阿姨，书生在身上摸索，什么都没有，或许是一种失望的发泄，将阿姨的丝袜抓在手上，伸进了体内，没多久，一股鲜血流出，像是水龙头炸掉一般。

　　为了寻求一种快感，书生将手伸进身体内部，恰似对身体的构造十分熟悉，这双丝袜穿过一层层内脏，从身体后面的那个器官而出，两个器官中间栓上了一个蝴蝶结。似乎还不够满足，书生从水洼里捞出一条蚂蟥放进了阿姨死时惊恐的眼睛里。

　　眼看着这条蚂蟥一点一点的往里钻，眼球越来越红，像是要炸裂了一样，蚂蟥慢慢往里钻，露着半条尾巴在外面摇晃。

　　尸体的血引来了越来越多奇奇怪怪的小虫子，密密麻麻的一拥而至，跟这条蚂蟥共享这餐美味。

　　或许是第一次的快感或是刺激，让他无法脱离这种阴暗面，在第二次雨夜，再次暴力触碰了一个女子，没有什么预兆，只知道是撑着伞走在小路的一名女子。

　　倒是很不挑食，什么都肯吃，这三年来其实有这么四五十个，但是很明显是有模仿犯。在整个村庄里，三百多号人，三年之内一人不剩。

　　这个书生似乎是在包装厂做设计，那只圆珠笔在三年前就跟着他，只是这一种强大的心理素质不知道为什么警察不敢碰，不知是证据不足，还是书生有后台。

　　说来也算是变态心理，这个书生从来不会主动把笔取出来，光明正大的到警察局要回来，似乎是一种变态的刺激感，让他来了整个警局五六次。

　　这样一来二去，警察都清楚这个书生最多杀了五六个，其他的女孩子是模仿犯杀的，但是那些从未真实出现过的模仿犯，该如何去找。

　　柳晋哲看着那些尸体，全都是受尽折磨。死亡或许不是一件坏事，反倒给了他们一丝解脱。脱离这种现实的苦海想必正是他们现在所想要的，并不比苟延残喘活在世上要强的多。

　　三年来，似乎是觉得厌恶了这种生活，天天在工厂上班着实无聊又没有很多钱挣，书生选择了夜总会。

　　白天留在工厂设计那些包装，偶尔也会在一边偷听贩毒的事，自己制毒放在那些醋瓶子里，看有多少醋厂被查封。

　　然而每次看见一些人因为饮食死亡的消息，书生总是掩饰不了自己那颗躁动的心脏，所有的记者都以为是菜或者是肉的问题，很少会想到一直经常用的醋，偶尔这么一两瓶里面居然含有大量冰毒，也有一些含了百草枯。

　　然而让柳晋哲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书生，便是那个被住持几人玩死的那个。

　　死的时候样子有些难看，睁着眼睛，软踏踏的身子，性猝死。

　　柳晋哲亲眼看见了住持拿钱给了带鸭子过来的老鸨，似乎是想收买这么一条人命。

　　住持说：“你别说出去，尸体我们自己处理。”

　　老鸨看了一眼钱，说：“这怕是很难做啊。”

　　住持说：“我会再给你一些，我们都是老相识，我不会亏待你。”

　　此时的住持还没有看见一旁的明慧，然而就是一瞬间的事，尼姑将尸体扔进湖里时，明慧想逃跑，被住持发现了。

　　如果当时连着明慧一起处理掉，可能不会那么多事。

　　不知道是从小养大的感情，还是现在开始信佛不杀生，住持选择了放明慧走。

　　历史上的失败者，通常都有一个通病，不够狠。

　　而苏瑜一家，都很狠，为了苏瑜活下来，烧掉一村的爷爷。为了自己的目的，丝毫不会犹豫杀掉兰茵的苏瑜。

　　苏瑜不知道的是，在苏君寺那一天，柳晋哲早就看出来了苏瑜的不同。

　　柳晋哲看了看旁边熟睡的明慧，这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女孩，看到住持的时候，该是多么的震惊。

　　明慧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渐渐醒了过来，看着柳晋哲说：“阿哲叔叔，苏婆婆呢？”

　　柳晋哲说：“你叫苏瑜叫婆婆，叫我叫叔叔怕是不合适吧。”

　　明慧说：“可是苏婆婆是神，你不是，两个称呼不一样也很对啊，难道叔叔觉得自己和苏婆婆会合适吗？”

　　柳晋哲愣了一下，这不是一个六岁孩子会说出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说：“明慧你知道得还挺多。”

　　明慧说：“红尘烦苦，住持都是这么说的。”

　　柳晋哲摸了摸明慧的头，说：“虽然烦苦，但是还是会喜欢，就算不合适，也会想去靠近拥有。”

　　说完，柳晋哲将笔扔进了垃圾桶。

　　明慧说：“苏婆婆什么时候回来呢？”

　　柳晋哲说：“明慧乖，跟叔叔去找苏婆婆好不好。”

　　明慧很乖的点点头，倒是让人特别省心，柳晋哲也没多耽搁，很快便下山去了铜铃警局。

　　铜铃警局位置的好处就是旁边有一家新华书店，里面有一个儿童乐园，只需要二十元钱，便可以在里面玩一下午。

　　柳晋哲也很清楚，警局里面看似很亮堂，实际上灯光根本打不亮人的内心。柳晋哲给明慧买了一瓶饮料，送明慧进了儿童乐园。

　　苏瑜出来买水，恰好看见从书店出来的柳晋哲，问道：“明慧一个人在家吗？”

　　柳晋哲说：“明慧我刚带她去儿童乐园，我有事告诉你，住持找的那个男的，就是把圆珠笔插进那个小女孩儿身体里的那个变态。”

　　苏瑜愣了一下，说：“你看了那支笔，已经知道那个男的的样子了吗？”

　　柳晋哲点点头，苏瑜将柳晋哲带到验尸房，柳晋哲一看发现这个在湖里捞起来的男人，根本不是当天晚上那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