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里的意思,这个男人是昨天晚上独自来这里,然后出事的。可女人口里的“贼心思”又指的是什么呢?
这时就见女人挣扎着站起来,四下里踅摸。
“姚晶呢?那个妖精哪儿去了?你给我滚出来!给我说清楚人是怎么死的?”
女人歇斯底里的喊起来。
在场的众人都不明就里,女人身旁的曹经理就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说过年来泡温泉,他说公司里的事情忙不完,非要带着那个妖精女秘书一起来。俩人一路上眉来眼去,当我是傻子呀!昨晚他肯定就是来这里跟那女的私会的!”
女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吼了起来。
这时候,打报警电话的小服务员喊了起来:“经理,我手机完全没有信号,你有吗?”
大家纷纷下意识的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每个人的手机都没有信号。
曹经理叫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小李,你到院子外面看看变电箱的情况。”
工夫不大小伙子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经理,变电室的顶子漏了,大雪都灌了进去,变电箱短路了。”
“什么时候能修好?”一个住客焦急的问。
曹经理摇摇头说:“这会儿大雪封山,维修人员肯定上不来。就算来了也没法修。只能等雪停了。”
“那怎么办呢?”住客们都不安起来。
曹经理面沉似水,语气中带着焦急:“小李,你现在赶紧去把备用发电机打开。”
“经理,备用发电机恐怕也只能勉强供楼里的照明和热水,通讯系统恐怕……”
“能恢复多少算多少!”
曹经理捏了捏下巴,皱着眉头说:“现在的关键是这具尸体怎么处理。”
这时候白汐往前走了两步,俯下身仔细的端详池子里的尸体。
半晌,她问曹经理:“你们这里有监控吗?”
后者摇了摇头,说:“山里条件不比城里,况且我们这里从来没出过啥事,就没装。”
白汐直起身来,说:“我看,在警察来之前,还是不要挪动尸体。”
曹经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苦主。那女人好像也没什么意见。
这时在场的几个住客说话了。
“经理,警察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我们这心里害怕呀!到底是野兽干的,还是……”
“就是就是,我们大家都被困在这儿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没有危险哪?要不,问问昨晚跟死者在一起的那个……”
“对,把那个姚晶叫来,我要问问她到底干了什么!”中年女人又愤愤的喊起来。
曹经理想了想,在服务员耳边低语了几句。服务员转身走了。
工夫不大,小服务员带着一个年轻姑娘走了过来。正是我刚刚在人群中看到的那个满脸惊慌的女孩。
一见到这个女孩,那个中年女人立刻扑了过去,揪住她,照着脸上就是两巴掌。
“姚晶!你这个狐狸精,让你勾引我老公!你陪我人,陪我人……”女人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起来。
旁边的人赶紧拦住,把女人拉到了一边。
“大姐,咱们有话慢慢说。”曹经理说。
转而又对一旁捂着脸,已经吓的面无血色的姚晶说:“姑娘,你昨晚见过这个死者没有?”
女孩一听这话哭了起来。
“你还有脸哭……”中年女人说着又要上手。
曹经理一把拉住她,沉着脸说:“你先听听她怎么说!”
姚晶看了看曹经理,抽抽搭搭的开口了。
“我昨晚……跟我们老板……是见过面来着……”她的声音像蚊子叫。
“后来发生了什么?”曹经理耐着性子问。
“我们俩……泡了一会儿……然后他说他累了……我就先走了……”
一旁的中年女人又要发作,被周围的人赶紧抱住了。
“当时大概几点?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情况?”问话的是白汐。
姚晶看了看她,低头沉思了片刻。
“当时大概是十一点多。要说特别的,好像倒是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算不算。”
女孩抬起头,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十一点多的时候,姚晶按照之前的约定,跟男人在牛奶池见面了。
此时人们基本都回屋休息了,诺大的院子里就只剩姚晶两人。他俩就在池子里上演鸳鸯戏水的戏码。
正耍着,姚晶忽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她赶紧回头,视线一晃,她看见在几块景观石后面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她在男人耳边小声说:“哎,好像有人啊!”
男人扭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满不在乎的说:“哪儿有人哪,别疑神疑鬼了!”
姚晶又往石堆里看了看,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此时她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要不咱们回去吧!”她提议道。
男人摆摆手说:“我再歇会儿,懒得回去听那个黄脸婆唠叨!”
见男人不走,姚晶就一个人起身离开了。
走出没多远,刚到红酒池那里,她忽然听到身后的男人笑了起来,还说了句“小妖精,你又来”。
姚晶撇了撇嘴,心想男人准是耍累了,这会儿迷迷糊糊的说起了痴话。
“我当时也没在意,就回去了。”
听姚晶说完这番话,白汐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见问不出什么了,曹经理就让姚晶先回去了。
这时白汐提醒说:“这一夜的大雪,脚印肯定是没有了。你给尸体拍几张照片吧!”
曹经理点点头,壮着胆子在不同位置给尸体拍了照。
收起手机,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说:“现在跟外界联系不上,这场雪说不好啥时候能停,但是尸体也不能一直泡在池子里。”
周围的人个个垂头丧气,情绪低落。
顿了顿他又说:“得派一个熟悉山路的人下山去报警。”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正在这时候,从远处又走过来一个人——是那个被叫做权叔的老者。
权叔走到近前,看到这里的情况,顿时眉头紧锁,面沉似水。
“这……到底是咋回事?”权叔在鞋底上磕了磕烟斗,看向曹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