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机子被白汐砍断了一只手,落荒而逃。他身上掉落的小银刀也被白汐捡了回来。
白桉做法解开了那些尸体上的封印,使他们的魂魄得以自由。他们的尸体随即都化为了枯骨,尸门轰然倒塌。
我和白桉白汐三个人把这些骨骸连同披着他们皮肤的木偶都埋进了那个大坑里,算是让他们完整的入土为安。
白汐又超度了这些冤魂。被超度的,还有黄老汉的孙子小辉。我告诉老汉,这里的一切已经解决,这回寨子是真真正正的空了。
老汉谢过了我们,也决定离开了。
回寨子的路上,天已经大亮了。我跟白汐说了我魂魄离体的那段经历。
白汐惊讶的说:“你是说你没进鬼门关,而是走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点头。
“都是灰色……还不在三界之中……老天,你别是到了阴阳界吧?”
白汐说着看向了白桉。
白桉抿了抿嘴说:“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就没错了。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阴阳主君凌苍。”
我听的一头雾水。
白汐解释说:“在阴间和阳间之间,还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叫阴阳界。那些去不了阴间的鬼魂在阳间游荡,一不留神就会进入阴阳界。进了那里的鬼魂会迷失本性,再难出来。”
哦,怪不得我差点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哎呀,那块兽皮!”我猛然想起这事,赶紧在身上兜里找。但是浑身上下都翻遍了,也不见踪影。
“什么兽皮?”白汐奇怪的问。
“主君大哥给了我一块重要的兽皮,哪儿去了?”我急的抓耳挠腮。
白汐想了想说:“阴阳界的东西,你怎么可能带到阳间!”
说着,她拉过我的手,摊开手掌。
我惊讶的看到,此时兽皮上的那幅画就印在我右手的掌心里!
“这画上的是什么?”白汐问。
我把凌苍的话转述了一遍。白汐和白桉听完都很兴奋。
“你小子,想不到你还能遇到凌苍这样的贵人相助,真是造化!”白桉拍着我的肩膀说。
“你不知道,这个凌苍法力高深莫测。能自立门户,跟阴阳两界分庭抗礼,你能猜到他的分量有多重了。”
果然是个大人物。
白汐说:“一会儿回去以后,把这幅图拓下来。你手里的印记很快就会消失的。”
我点点头。
三个人回到寨子里,钱导他们正急的团团转。
昨天我跟真机子离开以后,许一飞就把之前的发现和推测全说了,钱导他们都炸了毛,但还不好跟剧组里的人明说,怕大家乱了营。
见我灰头土脸的回来了,钱导和制片主任激动的拉过我,满肚子疑问似乎又不知道从哪儿开口。
我挤出一丝苦笑,摆摆手说:“钱导,周主任,我没事。这寨子里的事情,也被我这两个朋友解决了。”
说着我回身看了看白汐两人。
“不过,陈楠死了。”我低声说。虽然这个人人品不怎么样,但毕竟是一条人命。
“具体的我也不跟您详说了,咱们抓紧拍,拍完了赶紧走吧!”我有点无奈。
两位领导知趣的也没再追问。接下来的几天,大家快马加鞭把剩下的镜头拍完了。
拍戏的间隙许一飞问我,白汐他俩是我什么人。我臭不要脸的告诉他,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大舅哥。
他的表情有点复杂,但还是拍拍我的肩膀说我俩永远是好兄弟。
下了山以后,我跟许一飞加了微信。回到北京,大家各自分开。
我哄了白汐一路,希望她搬回来跟我一块儿住。
“你想,那个谷雨看到我家里有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那肯定就知难而退了。我也省了很多麻烦不是!”
白汐不理我。
“哎呀姑奶奶,救场如救火,你发发慈悲,搬回来吧!”
她还不说话。
“哎,你要是不近距离的随时盯着我,万一那老鬼醒了可怎么得了?”我苦着脸继续央求。
她眉角一扬说:“我不是度了精元给你?短时期内不会的。”
“就算他醒不了,要是再有人来害我呢?你可怜可怜我,你看我大小也是条性命不是?”
白汐“扑哧”乐了,随即又板起了脸:“那好吧,谁让我心软呢!其实呢,你爱跟什么女人交往我是管不着的。只不过啊,那个谷雨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怕你走了邪路。”
“嗯嗯!”我点头如捣蒜。心说小样,吃醋就吃醋,还不承认。不过这正说明她是在乎我的。
想到这个,我不禁勾起了嘴角。
转天,谷雨发来微信,约我见面。正好有些事情我得问问她。我没瞒着白汐,实话实说,说要去跟谷雨做个了断。
白汐撇撇嘴说:“别再让人家给灌醉了。”
“放心吧,上次没防备,被她摆了一道。再想要有下次,可难了!”
晚上还约在那个酒吧。要了两瓶酒,我跟她边喝边聊。
“我听说,你们这次进山不太顺利,还有一个工作人员失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谷雨问道。
我微微点头,不知道她听到的是哪个版本,我也不想跟她说的太详细,就推脱说自己也不太清楚。
“这次拍摄选址,是谁选中那里的,你知道吗?”这个问题我非常想弄清楚。从真机子的话里我知道,这绝不是巧合。
谷雨皱起了眉头,说:“肯定是制片方那边啊!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要是方便,帮我打听打听。”
“行,回头我给你问问。”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她的脸。
“干嘛这样看我?弄的我心里痒痒的!”说着话她脸颊绯红。
“谷总,那天晚上……我跟你……我是说,我们真的有……那种接触吗?”
谷雨脸色微微变化,说:“那当然了!我还骗你不成?”
我又倒上一杯酒,给她也倒上一杯。
“来,我敬你!”我说着,把杯子举起来。
她娇笑着举杯一饮而尽,随即起身坐到了我旁边,挽住了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我微微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盯着杯子里红褐色的液体出神。
“哎,我肚子上那道大疤你看到了吗,那晚没吓着你吧?”我冷不丁抛出这么个问题。
对方明显一愣,随即她似乎警觉起来,瞟了我一眼,微微一笑说:“哼,你肚子上根本就没有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