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飞头叫了起来:“你为什么关门?”
我轻松的舒了口气,说:“没什么,怕你突然飞下来偷袭我。”
“你到底想问什么?快问!”周子杰看来已经不耐烦了。
“呃,先说说你这神龛里供的这张皮是谁的吧!”
嘴里这样问着,我手上可没闲着。地窖里温度偏低,白汐有点发抖,我脱下衬衣披在她身上。
“那是我师父班猜后背上的皮。”头上周子杰的声音传来。
我浑身一震,他把班猜师父杀了?这混蛋简直就是欺师灭祖啊!
“为嘛要杀了你师父?”我把白汐抱在怀里,一边观察她的脸色一边问道。
“他答应我的事情,却又食言了。”
“就为这?”
“而且,我要成为一流的降头师,他的皮对我很有用。”
我又问:“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帕塔的女孩?你把她的孩子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一出,上头的周子杰沉默了片刻。
“认识,她的孩子被我炼成古曼童了。”
卧槽,白汐推断的一点没错,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
“你杀了帕塔?那之前的那几个女孩呢?”
“都是我杀的。我给她们下了失心将。”
“失心将又是什么鬼?”我自言自语道。
怀里的白汐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就是使中将者心智迷失的一种降头。人在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下什么危险都可能发生。这种将头不留痕迹,杀人于无形。”
怪不得所有女孩都没有再回小医院找过赵胖子的麻烦,原来都死了啊!
我恨的咬牙切齿。
“你为什么要把帕塔的头烧掉?”
“我给她下了失心将以后,被她的降头师叔叔发现了,破了我的降。她找我要孩子,我只有杀了她。为了防止鬼魂回来报仇,我把她的头烧焦,封进了坛子里埋了起来。”
这孙子说的轻轻松松,就好像在唠别人的闲嗑一样。杀妻弑子,欺师灭祖,你特么都占全了!
“最后一个问题。”我放慢了语速说,“听说,飞头如果在天亮之前不能回到身体上,就会化掉,你说是不是真的?”
外面没有声音了,随即爆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你特么耍我?快开门,开门!”
紧接着头顶上方的木门被撞的“咚咚”响并且摇晃了起来。
我抬头看了看,语重心长的说:“别特么撞了,我看这门板还挺厚的,你当心一会儿脑震荡了。”
说完,我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跟我斗!”
此时外面没了动静。我搂着白汐席地而坐,她微微闭着眼睛,我忽然有一种想吻她的冲动。
过了一会儿,周子杰阴森森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你们想找帕塔的孩子,我可以告诉你们在哪儿,我还可以另外再送你们一件宝贝。只要你们把门打开放我进去,怎么样?”
看来他彻底妥协了。谁让哥们我卡住了他的命门呢!
听到这话,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把白汐轻轻倚在墙上,我站起来,朝着墙角那个黑瓷大瓮走过去。
刚才一打开那个瓷瓮,就感觉不太对劲,里面还闪过了一道紫光。
我走到墙角,再次往瓮里看去。
然而令我大失所望的是,这里面装的竟然满满都是黑灰色的泥土。
“里面有什么?”白汐问道。
“都是土。”
“捏一撮过来。”
我捏起一撮放在手心里,递到白汐眼前。她凑近鼻子闻了闻,随即皱起了眉头,说:“是坟场土。”
“什么鬼?”我问。
“坟场土灵力很强,因为坟地墓地会有很多鬼魂经过。那土里一定有东西。”
听了这话,我顾不上忌讳,伸手在土里刨了起来。
果然,没一会儿工夫,一个精致的红木匣子从土里露了出来。
“哎,真藏着东西!”我立刻两眼放光。
我小心的把盒子捧了出来,掸去了上面的土,放在白汐眼前。
她轻轻掀起了木匣的盖子。我有点紧张,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
盖子打开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五个巴掌大小的黑乎乎的小干尸。有鼻子有眼,浑身皱皱巴巴,手脚蜷缩在一起。
见到这种情景,我觉得既恐怖又痛心。
这肯定就是被秦战勇害死的那五个孩子。
奇怪的是,这五个小鬼童呈五角形摆放。而在他们中间,放着一颗鸡蛋大小的不规则的石头球。
这是个什么鬼?我皱起眉头,轻轻捏起石球,举起来细看。
这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眼见着那石球表面“呲啦啦”裂开了一道缝,紧接着裂缝横纵交错的蔓延开来。瞬间石头分崩离析,碎石“啪啦啪啦”掉了下来。
一颗冒着莹莹紫光的小物件出现在眼前。
这东西一寸多长,呈半透明的柱状,一头有点尖。
这时候,就听白汐突然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
“这是……这是……”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我又仔细端详手里这个东西,感觉好像很眼熟。
“这是……嬴勾的指骨!”白汐说出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子。
没错,这个小物件正是那天在竹简上看到的那幅画上画的一截指骨!
我也激动的声音发颤:“想不到飘洋过海误打误撞,竟然在这里发现了嬴勾的指骨!”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白汐说,“如今嬴勾的元神在你身体里合一,封灵之术很快就会失效,也只有销毁嬴勾的尸身这一个办法了。”
我点点头,又有点信心不足。
“可是,要找齐剩下的那些骨头,犹如大海捞针哪!”
我俩正说着,外面又传来了周子杰的嘶喊:“快开门,开门!”
我长出了口气,把指骨收好。走到小楼梯底下,对外面的周子杰喊话。
“你说的宝贝,就是红木匣子里的石球吧?”
周子杰明显一怔,随即说:“你怎么知道?”
“这样吧,你把这个东西的来历告诉我,我就给你开门。”我说。
“可以,这东西是班猜那老家伙的。他一直当宝贝似的供着,但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是从哪儿得来的?”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