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以她为中心,围绕着她旋转着,消磨着铠甲形成的防御。铠甲的光华瞬间便淡了一些。这种只守不攻的战法可是不行,想来这个书生傀儡与那个红衣小丫头一样,身体不够结实。
想到这里,兰婉仪神色一冷,她如今也不想着要这些傀儡了,只要能逃出这里,留下一条命就成。他们耗在这里已经三天了,三天三万年,如果再呆上两天,她只怕寿元耗尽,将来飞升仙界无望。
一颗婴儿般拳头大小的红色弹丸,从她的手中弹出,楚璃眸光就是一凝,这颗弹丸的气息与于天白炸花满天飞舟的弹丸有些相似,其中蕴含一股极为狂暴的破坏力。
弹丸击出,准确的落向了书生,书生手中折扇一摇,一大波的禁制涌出,如浪潮般的将这个红色的弹丸围住。“轰”的一声弹丸炸开。
火红色火焰被包裹在一层层透明的禁制中,如同气球般的鼓起又缩回,缩回又鼓起,一层层的禁制消融着这股力量。禁制消融越来越快,最后“轰”的一声火球炸烈开来,威力却被消除了七、八分。
紧接着兰婉仪又是三枚火爆珠出手,袭向了书生傀儡。书生傀儡的身体果然不够结实,爆炸的一点余波竟然将胳膊炸破了一层皮。
露出了里面泛着银色光芒的筋骨。三颗火爆珠袭来的同时,张生手中的折扇翻了一个面,接着便是一大波尤如实质般的禁制,如海潮般的狂涌了出来,团团围住了这三颗火爆珠。
这三颗火爆珠的威力可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三颗叠加起来的威力,可是非比寻常。三颗火爆弹的威力同时炸开,形成了一个威力更大的火球。
这些火球被憋在重重的禁制空间当中,收缩的更加厉害了。一股股狂暴之力从里面散发出来,只要这些禁制控制不住这团爆炸之力,只怕这处地方所有的一切便会化为齑粉。
兰婉仪看得也是心惊胆战,她如今才后知后觉得发现,她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这个禁制控制不住这三颗威力奇大的火爆珠,固然书生傀儡能够灭掉,而她自己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在张生手中的折扇果然是件奇宝,涌出的禁制层出不穷,爆炸力被消磨掉了七成,不过剩下的这三成,一旦爆炸的话,也不是她能应付的。
当最后一层禁制,彻底磨灭时,“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疯狂爆炸能量冲击着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烈焰涌来,覆盖了整个小戏台。
炙热的火焰笼罩着这一方小小的空间,半个时辰过后,火焰才缓缓地熄灭。浓烟过后,就见兰婉仪口吐鲜血,倒在了戏台的一角处。
那处小戏台此时除了一个残破不堪的扇子,及傀儡张生与小红娘留下的两坨,瞅不出来什么的金属块,就什么也不剩了。
兰婉仪却是脸色轻松起来,她知道自己可以走出这个鬼地方了。身上的红色铠甲已然碎裂,她顾不上身上的伤势,在服了一颗疗伤丹药之后,就朝着房门走去。
轻轻一拉门,果然,门吱呀一声被她打开了,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兰婉仪走了出去。楚璃知道自己也可以出去了,但是她却没有。
她发现这些傀儡不论是剑法,还是棍法,乃至张生的禁制,都是一门品阶极高的功法。楚璃走到了刚才斗法的场地,捡起了那把残破的折扇。
还有那两坨瞅不出什么的金属块。她如今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个炼器师了,这些东西虽无法使用,但不妨碍她研究。
这时的秦少龙,已是浑身浴血,他终于在法宝齐出,神通尽显的情况下,将杨家的一众护卫打倒,将老当益壮的老太君与龙头杖收入了囊中。
此时的郑长山与哪吒却是斗得两败俱伤,“杀”郑长山心中响起一道充满杀意的咆哮,手掌一翻长钩收起,身体猛的一震,面孔涨成了血红色,手掌猛得一握。
手臂之上血气蓬勃而出,然后飞快的在掌心中,凝聚出了一柄血色的长枪。而其双眼,也是逐渐的转化成血红之色,熟悉他的人都很清楚,这位西海一族凶名赫赫的郑阎罗,真正的使出了绝杀之术。
血枪凝聚,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缓缓的自他体内蔓延而出,远远看去,血气弥漫,宛如一尊杀神临世。“杀!”
一道充满杀意的低声咆哮,自郑长山的喉咙之间溢出,而其身形一闪便是消失。瞬息过后,哪吒的身侧空间一阵波动,一柄被血气弥漫的锋利血枪,直接洞穿而出,狠狠的对着其脑袋暴刺而去。
察觉到郑长山的攻击时,哪吒身体不偏不倚的右移一步,将那血枪闪避而去。而手中的红樱枪朝着郑长山刺去,然而一枪落空的血枪招式一转,刺偏的一枪却是往下斜劈,血枪瞬间转换成了大刀,一斩而下。
哪吒躲闪慢了一些,一条胳膊便齐刷刷的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材料构造。而哪吒刺出的这一枪,也刺穿了郑长山的防御护罩,从他的肩膀穿过,带起了一篷血雾。
血色大刀却又横斩而过,哪吒被一分为二,再也爬不起来了。郑长山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喘着粗气。
这一番的搏杀,可是拼尽了全力,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战车,也被哪吒的红樱枪洞穿而过,并且又被异火灼烧的变了形。
手握住枪柄,一把拔了出来,枪尖带着血肉,郑长山痛得眦牙裂嘴,急忙取出了一颗疗伤的丹药,服了下去。仔细看着手中的这柄红樱枪,眼中喜色一闪而过。
这是一柄中品的仙器,其上应该还有一部枪法。等元力恢复了一些,他急忙站了起来,收起了哪吒脚上踩的风火轮。
虽然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但是得到这两件仙器,却是令他的心情好了许多。他知道不能在这里多呆,即便他这个半妖之体,寿命比人修要长上许多,却也经不起这一日万年的光阴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