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阳明收起笑容,“怎么?大汉王族觉得我们谷家是累赘,要舍弃我们谷家吗?”
格列夫一下啼笑皆非,“老侯爷怎么就想到这上边去了。我还上赶着跟你家攀亲家呢,哪到哪呐。我不过就是想要点好处,平复一下受伤的小心灵。不知这个要求,老侯爷能不能予以满足呢?”
格列夫近乎低声下气的说话,这下谷阳明受不住了。真要讲道理,谷阳明能说出一箩筐的道理来据理力争。
前面相武雄信说的也不无道理,但谷阳明的道理也能站住脚,那就只能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没完没了。
格列夫高明就高明在不跟谷阳明谈道理,而是以国主之尊,放下身架和面子求“施舍”!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传成谷家仗势欺人,骑在王族头上作威作福呐。不明真相的人们还不得对谷家怒目相向,拳脚相加呐。
“国主这话说的,”谷阳明连忙表态,“王室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只要我们谷家能够做到,一定义不容辞。而且我相信,国主一定能做到公允合理,不会让我们谷家太过吃亏的。”
谷阳明一头老狐狸,当然不会被格列夫这点小计俩唬住,言语中不仅表明谷家的忠诚,还暗指这件事就是谷家吃亏,不过大小的问题。
谷家可以接受小吃亏,大吃亏绝对不干。
格列夫一下高兴起来,“那前线的战事,让我们盖文军团接手,没问题吧?”
谷阳明心说,你可真敢伸手!可是国主说出来的话,谷阳明要反驳也得斟酌。
看样子,他们是已经商量好了,铁心要插手摘果子了。谷家这个暗亏看来是吃定了。
也罢,谁让谷家得到两件神器,让所有人眼红呢。不出点血,实在也说不过去。
但谷阳明可不是轻易就妥协的人,“国主既然这么说了,我再多说什么也无益。我只有一个小小要求,希望国主能够答应。”
谷阳明这么一说,等若同意了,格列夫大喜,“什么要求?说出来听听。”
谷阳明说道:“我们虎翼军团在前线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一直在投入,还没有收获。现在到了最后收获的时候,就这么撤出去,对底下的军官实在无法交代。所以,我希望国主能同意,给我们虎翼军团十天时间,放开抢掠,十天后,将阵地交给盖文军团。”
格列夫一听,十天功夫能干什么,这又不是修灵者,十天可以转悠上万里地。那可是一块大蛋糕,交给虎翼军团十天不损失什么。
“可以,”格列夫轻松道,“不过王国公会和佣兵公会那边怎么办?”
解决了利益分赃的问题,格列夫马上提出另外一个棘手的事情。
谷阳明苦笑一下,“国主不会真个放权,让我们谷家去应付吧?”
格列夫说道:“当然不是。王国公会那边,我们王室可以应付,但佣兵公会那边,祸是你家惹得,总该由你家摆平吧?”
谷阳明一点头,“没问题,佣兵公会那边,我家摆平。”
格列夫高兴的喊了一声,先前那位宫官立马从外面进来。
“去,把王国公会的专使找来,就说我们商量好怎么办了。”
尤宇辰犹豫了一下,“接待王国公会的专使,这样子是不是太草率了?”
格列夫一下板起脸,“他来给咱们戴紧箍咒,咱们还能给他好脸色看?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是时候告诉王国公会,我们大汉也不是好惹的!”
相武雄信哈哈长笑,“国主这是终于要大展宏图了吗?”
盖文·奎恩坐在那里静静看着,此时才说话道:“只要你们朱雀军团给力些,摁住蠢蠢欲动的沙伊克,我们盖文军团彻底吞并卡特,成就大汉伟业,不是不可能。”
相武雄信一下矮了半截,“沙伊克可不好对付。这么多年,我们与他们大小几十仗,都占不得什么便宜。”
格列夫说道:“虎翼军团也是十几年没有进展,却可以一朝突破,不知道你们朱雀军团什么时候也能有突破,让我们盖文军团跟在后面喝口汤呐?”
相武雄信不说话了,这时候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事。虽然相武家修灵高手不少,但人家沙伊克也不少啊。
修灵高手上战场,杀一堆小兵没多少用,又对付不了对方的坚固城堡,还真不如一具灵能武器更好用。
说实话,相武雄信一直对谷阳明说的铁壁堡已经是囊中之物持怀疑态度。就算卡特方面被抓了三个圣阶,但铁壁堡还一直在那里,未损分毫。虎翼军团拿什么去搞定铁壁堡?
就算谷阳明亲自出马,想办法渗透进堡内,也架不住周围密布的灵能防御网,一旦被发现,就算是圣阶,要想脱逃,也得脱层皮。
谷家最大的优势,应该还是他们占了通灵殿的光,手上有神器。虽然圣阶对付那些坚城固堡没什么法子,但神器却可以。
利用神器来攻打城堡,虽然可行,却很笨拙。神器既然是神器,要催动起来也不是一般的难度。就算是圣阶,也仅仅是勉强催动神器,能否打破城堡防御还真不好说。
说到底,修灵实力和神器对手是人,威力确实很大,但面对经过特意加固的城堡,效果并不佳。
否则,王国之间的战争,只消从各大公会那里借来一件神器,就完活了。
“攻打坚城,是下下之策。我们相武家族,绝不会拿士兵的性命开玩笑。”相武雄信涨红了脸,说出这么一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来。
正说着话,外面早有人唱报:“专使来到——!”
屋里所有人都站起身,恭敬迎接。谷天成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门口,想看看这王国公会的专使,到底什么人模狗样。
来人穿一件大红修士袍,头顶黑色堆山冠,一脸阴沉,眼睛盯着天花板,一步一摇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亦步亦趋,卑躬屈膝的宫官。
格列夫特意站在两级台阶之上,这样显得居高临下,而且,也能与专使朝上的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