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逐渐移至正中,爷孙三人顶着奇异水符一上午割完三亩稻田,中间转换了两次聚水符,转换过程之中发生非常有趣的事。
在祝景天向奶奶夏荷花再三认真解说下,奶奶还是不懂,一不小心把快要蓄满水灵气的水符,向不远处的蔡俊家稻田释放了过去。
在蔡俊父亲俯身割稻谷毫无知情的情况下,只见篮球大小的水球划破低空,略过稻田,在他头顶上瞬间炸裂开来,浇透一身,弄得他还以为是哪个熊孩子向他泼水呢,起开身脸上带着怒火,环顾四周,就是找不到哪个跟他开玩笑的熊孩子。
但他内心还是比较享受的,毕竟在炎炎夏日,巴不得多来这么几出。
只是这件事最后让他蒙上了一层阴影,仔细想了过后,心里发毛,总感觉特别怪异,有点不对劲。
重他割稻谷时不时抬头四处寻觅,就知道他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大。
稻田很长也宽,蔡俊和他母亲离他也远,动静不大,对这件事一点都不知情。
为此,回到家的我们憋着一张通红的脸,突然大笑了起来。
爷爷大饼黑脸拧成一朵小花般,像似回到小时候做了什么损人坏事般,带着童趣,笑的无比灿烂。
奶奶更是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向厨房走了过去。
吃完中午饭,爷爷和奶奶去了堂哥祝景宗家,商量下午三亩稻田叫小宗一家子帮忙打稻谷,毕竟他们家有打谷机。
{一亩地公式=666.67平方米,书上大家就别较真,就当做一亩按二分田想,^_^}
人多就是力量大,傍晚时分,三亩地打出来的稻谷扎成九袋,每袋近两百来斤,被大伯祝耀石和大堂哥祝景亮用板车拉了回去。
沿着主干路,大伯和大堂哥前面拉着板车扶杆,我和小宗在后面帮忙推着,妹妹祝景秀在一边提着竹篮子晃悠悠的走着,真怕她不小心被竹篮子给伴着了。
爷爷奶奶已经先回去了,说今天晚上弄好吃的给我们大伙吃。
夕阳西下,此刻道路上,忙碌了一天的人影渐渐少了起来,我们走了一段路,快到村中村口时,前面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大家停下脚步,大伯祝耀石脸色变得紧张,叫我们躲到他身后,我们暗呼奇怪,但还是听从大人的话,乖乖聚拢一起。
虽然我是修道者,但是大人的余威还是不可犯的。
越过大伯身影,视线凝焦,前方不远二十米处,有个年轻男子如被狗妖附身般,嘴里时不时发出狗叫声,很远都听得到,见人就咬。
前方的人被这一出吓得四处窜逃,也弄的妹妹和小宗他们恐慌不已,紧紧抓着大伯的衣服,偷偷看向前方。
不过很快,那男子就被几个强壮的大叔给制服了,强按在地上挣扎起来,时不时还在发出狗叫声。
大伯暗呼一口气,见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再次凝眼确认了一遍,安慰了我们一番,拉起板车继续前进。
板车慢悠悠移动,没多久途径至围拢在一起看热闹的村民。
他们都聚集在主道路一侧的稻田之中,距离不是很远,离主道也就五六米的样子。
“汪..汪..我好难受..汪..啊..汪…”
听着这般离奇怪异叫声,我第一个就想到会不会是被狗妖附身了,不然一个好好年轻男子怎么会发出这样的怪叫声?
大伯似乎不想浪费时间,虽然他也好奇想去看看,但想想还有一趟要拉,还是先赶回去再说。
小宗挠着脑袋,虽然很害怕,但发亮的眼眸充满好奇,看了我一眼,眨了眨,向我传递要不要去看看的信息。
这想法早就在我脑海一拍即合,还等什么!
趁着在后面推车视线看不到,小妹又一直在前面紧跟着大伯,我两人渐渐卸下力道,跟车走了一段路,见没发觉,突溜转身一阵清风向村民聚集方向跑去。
怀着好奇心情,不多久,我们拨开看热闹不偿命的大姑大婶们,真心想问她们,你们晚饭还做不做了?
视线转移,聚拢的中心,三个村中大叔正死死按着稻田地下挣扎男子,气喘吁吁,似乎非常吃力。
男子前方,此刻有一位黝黑大叔眼里通红,跪坐在跟前,腮帮子颤抖的非常厉害,两手不知所措,嘴里一直呼喊男子名字,似乎想要用这方法唤醒他。
他叫黎大海,我认识他,是住在村东面的,老婆死的早,留下一个儿子被他抚养成人。
可惜儿子不争气,竟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和其他村里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四处祸害,人见人嫌,鬼见鬼都愁的家伙。
地面正龇牙咧嘴的就是他儿子,黎小海……
黎大海面对难受无比的儿子,内心饱受煎熬,手抬起来,伸又不是,不伸又不是,因为伸过去就会被自己儿子咬伤。右手大拇指肚子到现在还是血淋淋的,被撕咬了一块。
我看见那是直呼摇头,暗道活该。
不是说黎大海,是说他儿子,黎小海。
刚打开天眼看了一下他,全身戾气弥漫,面露恶犬凶相,正有一只犬魂作祟。
在我眼里,此刻的黎小海,额间黑气缭绕,一半脸是人,一半脸是狗,一人一狗正在抢夺身体控制权,更关键是狗的灵魂之中,我还看见一道女子身影,眼里映着凶光,似乎感应到自己在看她。
这是犬魂伴主,冤鬼索命征兆啊!
“都让开了。“
这时,一道急促声音发出,只见带着草帽青年拨开围观村民,走了过来。
这是村医陈聪,刚好他在回去的路途,被路过的村民拉过来救人。
两年前他在牛村开了一家诊所,今年应该有三十五岁,大家都不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是个高知识分子,而且还是我的语文老师。
老师陈聪一赶来上前凝视一番,抹了把汗水细细观察后,沉默片刻,脸色凝重:“黎大哥,请…节哀顺变。“
一旁心急等待村医答复的黎大海,听到这句话,如雷轰顶,死死抓着陈聪激动道:“节哀顺变?节什么哀啊?你告诉我,为什么节哀?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黎大海似乎变得癫狂起来,语气也变得不似那么有善。但听到村医的话,村民都能理解此刻他的心情。
拷问自心,谁家听到自己儿子要死了,哪个做父母的能管得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