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他跟我说喜欢我的可爱的时候,我当时觉得我灰暗的人生的星空都亮了。为什么,才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没有要求他爱我啊。为什么,那么伤害我……”我不断的哭诉着。
可那段是人非人的时间里,陪着我的,只有陆离。
考完一模当晚,我一边和同桌吐槽着题目的难度一边计划着寒假。下课以后,依旧走在操场散步。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宁静。
刚刚坐下打开手机却发现一个陌生人的好友请求。陌生的头像陌生的名字,疑惑了一下就同意了。
我不再爱你了:哪位?
追悔:我啊。
对于这回答,我甚是觉得白痴。我要是知道你是谁,还问你?还回答我啊?
我不再爱你了:……你觉得我要是知道你是谁我还问你?
追悔:哦,我是你最恨的那个人。
顿时,我倒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静另一张面容。突然想想,我好像和他分开了将近六年了。最恨的人,只有那个人吧。只有第一次背叛,才最让人印象深刻。
一时间,儿童时间的回忆全部上涌。那些尘封的黑暗就向冲破了锁住的钥匙全部上涌脑海里。
我不再爱你了:哦……你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追悔:西北风。
我不再爱你了:六年了,没有想到你还会想到我。
哈哈哈哈,千羽彦,这六年来,你想起我的时候是否会愧疚?你是否还记得当初的我还是你妹妹?还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啊。
不知不觉,我的眼里上涌一丝丝怨恨。恨他,心底最恨的还是他。
追悔:啊嘞,我们不是16年认识吗?哪里来的六年啊?
我不再爱你了:……哦,认错人了。不过16年啊。还真的没有恨的人。
我并没有撒谎,在16年认识的人,还真的没有很恨的人。
追悔:也就是说你不恨我?
我不再爱你了:16年认识的还真的没有恨的人。
追悔:是我,陆离殇。
看到这里,我深呼吸一口气一时间愣在了原地。那久违的快乐一瞬间涌上心头,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可紧接着又疑惑,为什么觉得我恨他呢?
不爱一个人又不是他的错,怎么会恨呢?只是怨罢了,怨他那么对我,怨他让我自己觉得,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他又没做错什么,只是不爱罢了。
我不再爱你了:又来,每一次都被我骂,你不怕?
很难想象,我们每年都会有交集,而这交集还不是很久。就好像,短暂的相交以后又恢复平行。
追悔:有啥好怕的,我乐意我喜欢。
看着这消息,我笑了,很苦涩的那种。要是,他曾这般坚定绝不伤害我,或许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突然,我好想问他,问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可是我知道答案,他不可能喜欢我?
“够了,洛希绝,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红着眼眶原谅。”陆离大喊,眼眶微红。
“他再一次回来了,会不会,这一次就是真的。”我红着眼睛问她。
可是,即使我心里明明知道了答案。知道回来的不是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忍不住。
“算了。”陆离叹气一声。
就这样,陆离看着我和陆离殇重新联系,我们聊的挺好的。后来陆离告诉我,那是她在我身边这么久,第一次看见我那开朗的笑容。就好像,原来我也会笑。
可是,也只有陆离察觉到了陆离殇态度明显的冷淡,只有我那么傻沉迷于这么拙劣的温柔。
“阿离,他送我礼物,跟我说回来带我去玫瑰湖玩。”我高兴的和她分享,眼里充满了期待。那是我第一次,在这坐牢的一年里充满了期待。
白色体恤,黑色休闲裤。那快乐的神情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陆离后来跟我说,她甚至在想,倘若那个人看见她因为他的回来,那个满眼是他的女孩如此的快乐。他是否不会那么残忍呢?
那时候的白色配上洛希绝满目星光的神情真的漂亮极了。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毁在了那个夜晚。2020年1月18号。
那天,陆离跟在我旁边看着她兴奋的去拿陆离殇寄给她的礼物。拆好礼物拍了照片发给了陆离殇以后,我就走在小路上和他打电话。
那一晚,紧紧十分钟的电话。陆离就见证了我从满目星光到满眼绝望,那通带走了我半条命的通话记录我到现在还记得。
“喂,礼物收到了吧。开心吗?”
“开心,嘿嘿。”
“那就好,那我能要一个礼物吗?我想要王者荣耀里面孙悟空的全息碎影可以吗?”
三句话之间,我脸色变得极度的苍白。
“所以,你回来就是为了全息碎影对吗?”
“没有啊,这叫礼尚往来啊。”
“抱歉,我没有钱,我还得留着钱给我男闺蜜买卡西欧。”
“拜托,他重要还是我重要?难道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在我哭的时候只有他陪着我,能够回我信息的只有他。无论何时,可以接我电话只有他,你说谁重要?”
“这些我也有做过啊。”
“可是坚持两年的只有他。”
“切,你那么在意他你是不是喜欢他了。果然,男闺蜜都是女生的备胎。”
“呵,那我问你?我和你前任哪个重要?”
“有第三个答案吗?”
“没有。”
“AJ重要。”
“那你和你的AJ过一辈子吧。”
“别啊,你重要,毕竟你陪了我三年。”
“呵呵,你觉得我信吗?所以,陆离殇,你回来了就是为了全息碎影对吗?”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再说了,礼尚往来嘛。”
“呵,那我很抱歉。我不会送你的。”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把我删了吧。”
顿时,我沉默了。我知道,陆离殇是在赌,赌我对他的在意。事实上,他的确是赌对了。在我心里,他很重要。
可是,爱一个人就给最好的,包括骄傲和尊严。我爱他,但是不是无底线的爱。当然,更多的是,那时候的我没有。
“好。”沉默好一会,我直接挂了电话把联系方式删除得一干二净,然后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双肩,任由泪水滑落。
我知道,在这个夜晚,我的心彻底死了。从那以后,他带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带走了我那么奋不顾身爱一个人的能力。后来的后来,我再也不会像爱他那般奋不顾身的爱,也不会赠与很多的温柔。
而很遗憾,我再一次输了。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我想那一句,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把我删了吧,让她记住了一辈子。
好,如你所愿,删了你却不肯放过我自己。
那天晚上,陆离就这样看着我蹲在地上哭,那压抑的哭声听得让人想起最伤心的事。
她跟我说,她不明白,陆离殇难道不知道洛希绝才是一个19岁的姑娘吗?为什么可以那么狠心的伤害我?难道他也忘了自己也曾被人这样伤害过?知道那样痛不欲生的滋味,却让另一个女孩和他承受一样的痛苦呢。
而且,那个女孩甚至在他失意的时候义无反顾的陪着他宽慰他。她突然觉得,承诺这种东西对于凉薄之人简直就是信手占来。
其实,我没有跟她说的是。人,只会记得自己爬山越岭见的人,而不是爬山越岭来见他的人。
“阿离,你说,爱,到底是什么?”我抬头仰望着星空。
那是她曾经最喜欢的星空,以前仰望的时候,都是满眼发光如今却剩下满目疮痍。
如果问我后悔遇见他吗?我不后悔,唯一后悔的是三年前我怯懦,无法拥有他。如果可以,我希望时光倒流,让我自己勇敢,杜绝那个女生出现我们之间
“这个滥情时代的通病就是,滥情的人往往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伤痕,既滥情又深情才是滥情时代世人的可悲。”陆离同样抬头仰望星空。
曾几何时,星空下谈笑的他们,竟然也在时光的流逝下渐行渐远。
“陨落的极星如何回到她灿烂的星空。”我低声道。
是啊,恒星一旦坠落,又怎么回到它灿烂的星空呢?
自那带走我半条命的电话以后,我整天都呆在家里不出去,网络上的作业甚至都没有心思努力完成。
因为我不明白,努力的一切意义是什么。亦或者说,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而复读的时候,思考最多的就是为什么要活着,人性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残忍。
不仅仅如此,即使有阿离的陪伴我也依旧无法真正的快乐,容易哭容易悲伤。我依旧爱笑可是内心依旧有很大的悲伤,甚至会因为一些小小的事情动怒。
我仿佛不再是当初那个追风筝的小孩,亦或者说我不再是当初那个,白天干干净净的出去上学晚上就是满身泥巴回去的样子。
可17年的感情,却是我这一生,最接近神明的时候。我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像去爱他一样,那般卑微热烈执着的爱别人。
仅有的爱意和温柔,赠予了16岁遇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