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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的时候,所有学员本来应该去专门的食堂,可吴忧懒得下山,于是,侯飞翔便屁颠儿屁颠儿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山,还配了白玉般的石桌,瓷碗银筷,全程赔着贱兮兮的笑脸,那架势,跟太监服务皇帝似的。
他这么做,就是想让吴忧多跟自己说几句话,什么话都可以,现在的侯飞翔,感觉吴忧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值得用笔记本抄录!
可其他学员就不乐意了。
侯飞翔对待弟子一向宽松,跟放羊似的,可还没到把徒弟当爷爷供着,这吴忧怎么刚一来,侯飞翔就变成太监了?诡异啊!
而且看着吴忧坐在凉快的山里,细细品尝着侯飞翔特地让厨房开小灶做的精美饭菜,学员们竟然开始羡慕这个选了猪队友的新人,如果猪队友能天天这么供着自己,猪也没关系啊。
此时,就有三位学员正在林中隐秘处关注着吴忧。
正是之前那金再鑫手下的三位弟子,两位吴家嫡系,一位吴家高管的子弟。
“侯老头疯了吗?至于这么供着一个新人吗?还要不要老脸?”三人中的女孩儿望着吴忧身边躬身弯腰嬉皮笑脸的侯飞翔,皱眉气哼。
她可是吴家直系,而且也是众多学员中出类拔萃的类型,可也没享受过这种类型,现在侯飞翔却将那个大热天裹着大衣,貌似有病的新人这般伺候,心里不平衡。
女孩儿名叫吴若娇,正是吴恒的女儿,纤瘦身姿亭亭玉立,穿一身粉色休闲衣裤,发育的也是性感妖娆,颇为精致的俏脸透着一股子浮躁刁蛮,正凝眉盯着侯飞翔的美眸中,也布满了一种蛮不讲理的愤怒。
闻言,为首的年轻男子微微摇头,望着侯飞翔的目光落在吴忧身上,若有所思道:“侯飞翔看似傻,其实老奸巨猾的很,无利可图的话,他不会不要老脸。”
顿了一下,他微微凝眉,望着吴忧的眼底,思索之色更浓,“看来,这吴忧肯定是让侯飞翔看到了什么不可估量的价值,要不然……”
他欲言又止,不习惯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吴天德,吴恒的儿子,吴若娇的哥哥,比吴若娇大两岁,比吴天赐小两岁。
穿着一身白色宽松衣着的吴天德,长的很是帅气,一举一动不温不火,神情平静和缓,颇有些儒雅气质,只是那乌黑丹凤眼中的生硬冷芒,却让人有一种看到毒蛇的悚然感。
“能有什么价值?”听着吴天德的疑惑,那光头壮汉粗声喝道,又不屑地盯着侯飞翔嘲讽道:“那小子除了什么炼体功法之外,能有什么值得侯飞翔这么做?”
这穿着黑色背心,结实胸膛如同炸裂般的壮汉,实则年龄也就二十左右,乃是那三位高管之一的儿子,叫武雄,是一众学员里,除了吴天德和吴若娇以外,地位最高的。
当然,身为家主儿子的吴天赐并不算学员,由于他的武炼废物原因,早就在很小的时候便被迫退出了这修炼计划,只能以逍遥纨绔度日。
听着武雄所言,吴天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底目光越发森冷,真的仿佛一条毒蛇在盯着吴忧。
一部见所未见的炼体功法,即便是凡人都会奉为至宝,更别说是这些已经尝到修炼甜头的修真者。
所以,吴天德对吴忧身怀的功法,也很有兴趣。
“找机会试试吧,看看这小子的体炼是不是真的跟说的那样了不起。”微微眯眼,吴天德最后说了一句,旋即转身走了。
坐在桌边的吴忧停了下筷子,堪称浩瀚的精神力锁定着正在远离的吴天德三人,不屑发笑。
吴家家主还有那吴恒巴巴地让自己来这里修炼,无非也是想打自己功法的主意,现在连这些小辈都动了心思,看来觊觎自己的人不少啊。
关键是,吴家后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阴险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当年他们那些先祖的光明磊落、顶天立地,难道都流逝在岁月里了吗?
吴忧更打定了要整顿所有吴家分支的心思,照着吴家现在这样膨胀下去,迟早会出事,身为被供奉的吴家祖宗,不能坐视不管。
……
又死人一样躺了一下午,夜幕终于降临。
待到侯飞翔和苏茜以及万亮全部回去休息后,吴忧睁开了眼睛。
又打发了洛洛,吴忧独自一人去了跟吴天赐事先约定好的地点。
翠竹峰,只是这一片山域里的一座山峰,站在山腰遥望,可以清楚看到几里外由山峦叠加形成的影影绰绰。
星月璀璨,吴忧星眸闪闪,在这安静的月夜,思绪便会本能回到从前。
这里确实是上古的一片遗迹,当初自己带人攻打某个修真门派的遗迹,岁月久远,门派名字都记不起来了,可却隐约记得那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而如今,一切都已沧海桑田。
摇了摇头,吴忧打消心中一丝感怀,双腿弯曲起跳,一跃百米!
如猿猴在林间挥荡,吴忧只几个跳跃,便到了几里外的另一座山下。
虽然不能动用灵力,可光是吴忧的血肉强度,也不容小觑。
山峦依旧是那种不规则的半球体般的山丘,星空下,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而这山后,有着一处上古之时滔天神力轰砸出的巨大山谷,吴天赐正以怪异的姿势修炼。
本来很健硕的身姿,如弯弓一样立在地上,腰肢严重后仰,撑地的双手双脚几乎触碰在一起,同时,他身上涂抹的一些特殊药汁还在嗤嗤地腐蚀着皮肤,令的皮肤不断腾起丝丝黑烟,月光下,很是恐怖。
真是吴忧送给他的霸体诀!
俊朗脸庞上青筋暴突,血液的严重拥堵令的整张脸青紫一片,配合那特殊药汁对血肉之躯的腐蚀,痛苦难以言喻。
可他还咬牙坚持着。
然而没什么卵用,那种一直伴随他多年的该死感觉又在心中萌生。
一种一修炼就会出现的奇怪感觉,就好像大树没了根,飞翔的鸟儿没了翅膀,忐忑心慌!
而这种感觉,直接导致吸入的灵气无法安静在丹田盘踞,横冲直撞,直到将本体重伤。
本以为炼体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吴天赐显然错了,此刻以这炼体姿势修炼的他,那虚妄无根的慌乱感觉丝毫不减,令的裂开的皮肤无法在薄弱的灵气以及特殊药汁的修复下正常恢复,纵然新长出的血肉,也没能变得哪怕比之前强上一点点!
“噗……”
终于,吴天赐再无法坚持,供着的身形轰然倒下,张口吐血。
俊朗脸庞顿时苍白如纸,可那眼底却涌动着狂怒与滔天的怨愤!
“呵呵呵,”望着满天繁星,他笑的癫狂,“老天,我吴天赐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多少年了,众人眼中无所事事只会花天酒地的废物,实际上每一个晚上都会在这空寂的山里偷偷修炼,可每一次都是盛兴而来,败兴而归,甚至还会受伤!
都说坚持就会有奇迹,从六岁懂事到现在,整整十几年,吴天赐不敢有半点懈怠,难道还不算努力?
可结果呢?
内修不行,体修也不行?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吴忧的身形渐渐在月光下浮现,如黑暗中隐隐约约的明灯,最终站在了吴天赐面前。
“沧海浮萍……”平静俯视着眼底已经有了泪水的吴天赐,吴忧喃喃道。
第一次见到这吴天赐,吴忧就看出了他沧海浮萍的命数。
四等属阴的命理,被天道摒弃,就像大海中的浮萍,纵然再坚强,也扛不住那浩浩波涛。
吴忧也纳闷儿,这小子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才会得了这样的命数。
虽然只有四等,可这种人注定一生困苦,要么在放弃中自生自灭,要么在坚持中发疯。
吴天赐没有听清,也不在乎吴忧在说什么。
顿了片刻,才平复了心中涌动的不平,吴天赐抹了抹眼角泪水,含笑看向了吴忧。
“来了吴哥,你的东西我也带来了。”起身将放在一旁的黑色铁箱递给吴忧,吴天赐笑的跟没事儿人一样,似乎刚刚那满眼滔天怨怒的并不是他。
接过箱子,吴忧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平静看着吴天赐,淡然道:“听说过炼命之术吗?”
吴天赐的心跳了一下,抬眼看向吴忧。
星月下,吴忧有些青白的脸庞如梦如幻,似某种不明光源在闪烁,晃的吴天赐心中隐隐激动。
“我可以帮你改命,从废物变成天才。”吴忧又道,风淡云轻。
吴天赐呆在了原地,忽然间觉得眼前的吴忧那么陌生!
改命?天方夜谭吧!
可吴忧那深邃浩瀚的眼神,却又那么平静,不容置疑。
“改命?真的……可以?”凝眉看着吴忧,吴天赐都不敢说出这句话。
吴忧点头,“你的命数并不难改。”
“咕咚。”吴天赐咽了口唾沫,并不难改?那可是命数啊!
“吴哥,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再次深吸一口气,吴天赐望着吴忧感叹,心中震惊难以遏制。
吴忧耸肩,“看透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你就说改还是不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