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新,东岳巡查司京都中府职位,宗师修炼水准。
但他更重要的身份是司徒玄空的孙子。
信息的不对等,让闻人未央吃了一场大亏。
若非对方此时主动吐出口,闻人未央觉得自己被卖了也完全有可能。
他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下来。
包括四国交流赛上司徒玄空为何敢主动邀战。
修炼术给了司徒新,这和给到司徒玄空有什么区别。
如今的他只怕是被司徒玄空研究得明明白白。
以司徒玄空的剑术,若是盯着他薄弱点打,闻人未央只是想想都觉得自己心里发苦。
这么搞下去就是万劫不复。
别说他想成功挑战司徒玄空,不被对方一剑捅死都算好命。
若司徒玄空嘴巴再大点,东岳那个大宗师五人组想必是信息已经共享了。
在南澳和东岳的角逐中,他们输得一败涂地。
至少他这个南澳的老大已经出局。
“你没事不会吐露自己真实身份,说吧,你想找我干什么?”
闻人未央扬起脑袋,看着眼前这个小小人,如果时光可以回流,他希望永远都不要碰到这家伙。
他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这种大亏了。
居然亲手将自己修炼术送给了东岳的最高层。
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我想和你相互真诚的合作,闯出一片天地来呀”徐直道。
“你放屁,你把我老底都盘空了,你还想盘什么?”闻人未央气道:“你总不会要我将南澳都送给东岳吧,那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就算把我弄死也不能那么干。”
“我们并不需要南澳”徐直笑道:“你们那儿就是一块长了蛆虫的肉,谁都不愿意要。”
“那你要什么?”
虽然南澳的地盘被徐直说的一文不值,但闻人未央的心思多少放了一些下来。
只要对方不是以太过于难堪的条件,那双方还有着一点勉强合作的可能,而不至于鱼死网破。
“你知道我身处巡查司,脑袋里只是想破点案子,对其他都没什么兴趣”徐直道。
“破案子?那你找错人了,我从来就不擅长什么破案子。”
眼前就是一个大案子,但他接触许久,居然连对方身份都没勘破,闻人未央已经不想什么其他案子了,他智商不够用。
“我这个案子只有您能帮忙”徐直开口道:“这是我唯一所求。”
“没我不行?”闻人未央奇道:“你们巡查司智囊团那么多,若是需要打架的,随便也能拉出来一大票人,我还不如你爷爷呢。”
“可惜我只有一个爷爷”徐直叹气道:“我至少需要三个爷爷。”
“三个爷爷?”
闻人未央发出疑声之时,已经大致清楚了徐直的问题。
“莫非你们国内那个苦教有三位大宗师?”
“你猜的没错”徐直点头道:“我们能勉强收拾他们,但收拾不干净,会落到和北疆一样的局面。”
北疆的大宗师阿剌合别乞和扯扯亦坚潜逃,这给北疆带来了沉重的压力。
若不收拾掉这两位大宗师,这就是定时的炸弹,难于让人放心。
当拥有绝顶的战力,又不受任何约束,也并无多少外在的需求,大宗师便犹如一把利刃悬头。
东岳只有司徒玄空有超人一等的战力,可以直接斩杀到大宗师。
但若对方不断逃亡,司徒玄空也难以收拾。
更何况这样的大宗师有三位,齐齐潜藏在了暗中。
“可我更怕的是你想借机收拾我们南澳三个大宗师”闻人未央道。
徐直所言似乎很诚恳,但未必没可能包含着其他心思。
比如,借助机会干掉南澳三位大宗师。
只要神山五位大宗师死掉三人,剩下第三阶梯战力的大宗师们对东岳便再难形成抗衡。
而以东岳如今边界的趋势,没有足够顶层的战力,南澳无任何可能奈何得了东岳。
这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不得不让闻人未央怀疑。
“我与您是诚恳合作”徐直叹气道:“只有合作才是我们唯一的走向。”
“可你将我压榨的太狠了点”闻人未央开口道。
他至今还在心疼和后悔之中。
徐直给予的信息太过于震撼他心灵。
最近一些年不断的赌赌赌,闻人未央没想到把自己老底给赌没了,直接上缴了一套修炼术给司徒家族。
“您拿了搏杀术的龙符,并不算亏”徐直笑道:“若您诚恳一些,我也不会要《梵天玄经》,当初我还以为会收获到晴川家的《波阿罗功》呢。”
徐直的声音就像一把刀使劲扎。
听徐直这意思,问题完全是出在自己身上。
闻人未央只觉满心都是后悔。
若当初以真名相认,直接说《梵天玄经》是自己的底细,传授不得,替对方再找一册足够地位的修炼术,或许事情还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堪。
“愧疚、欺骗、谎言,若是查证到对方,这些因素都能让他无话可说,你也能顺利将掩盖自己的行为轻轻揭过去。”
密斯特瑞欧的指导和建议不断在徐直脑海中盘旋,看着闻人未央的模样,徐直觉得密斯特瑞欧太伟大了,这说的完全正确。
只要使劲推,一切的错误都在闻人未央身上。
这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第一道挡箭牌刘里已经作废,第二道挡箭牌司徒新开始上位。
只要沟通妥当,司徒新依旧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挡箭牌。
有强力到无敌的爷爷,也有司徒新微小谨慎的心思,很难着别人的道。
这是一个符合徐直现在情况的挡箭牌,也是能让闻人未央忌惮的挡箭牌。
只要司徒新不在闻人未央眼皮底下找死,一切都可控。
“我以后还能给您翻译‘咆哮’龙符,毫不客气的说,东岳没多少人有我这种见识”徐直微笑道:“若不是这处世界的发展让我耽搁了很多时间,我司徒新岂是现在这副模样。”
徐直怎么说都有理。
随着介绍,闻人未央也不由回想到了参与数届四国交流赛都是难以大放异彩的司徒新。
对方迈入宗师数年,如今也算东岳高层人物。
若是耽搁了时间,这也说得过去。
毕竟司徒家族是大宗师家族,也是传承数代,有着不菲的底蕴。
当然,司徒新是司徒家这数代以来最出色的修炼者。
闻人未央只觉顺着徐直的介绍,多少又理解了一些,司徒新和吱大人确实很搭。
“你在这方世界如此厉害,想来迈入大宗师并非难事,成就顶尖大宗师也不过十年之功,何苦拉我这种外援?”闻人未央问道。
“时间不等人”徐直回道:“我们巡查司的滇南行省上府骆家辉已经被苦教击杀,没时间了。”
“那你要我如何做?”
骆家辉的死亡是修炼界的一桩不小的事件,但据东岳那边传出的讯息,骆家辉是死于控制大宗师之兵邆赕剑的反噬。
如今听徐直说起来,看来这是另有隐情。
“我需要你加码南澳和东岳的对立情绪。”
“我需要你下届四国交流赛依旧找东岳对赌。”
“如同南希皮大宗师所说,这一次对赌需要四处联盟国。”
“我需要营造一个南澳和东岳彼此的绝境,他们才可能会跳出来,甚至与你们合作。”
“我需要南澳助我们击杀苦教那三位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