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喻景东偏头看人,问道。
“嗯?”王煕河好奇。
开始了。
说真的王熙河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以为是其他人的走位或者什么。
只是当录播开始以后,王熙河才发现,图像清晰度很差,不是第三视角的录播,而是第一视角的全程录像。
天气看起来阴阴沉沉,地点大概是在热带雨林这样的地方,地面上有的地方干燥,有的地方终年积水。
王熙河猜测,这个摄像头是被一名战士别在胸前了,而很明显,他们小队有五个人。
其中前面四个人,王熙河就认识三个。走在最前面高又壮的男人是展权,第二个江北,手里拿着一支长狙,王熙河突然想起前两天石头跟他说要去看看江北的那把狙击枪,好像是85式?第三个人是花要,背上一把M24长狙。
第四个人王熙河不认识,但肯定录像的这个人,王熙河也不认识了。
“录像这人前面的那个,就是石头教官的哥哥,石山。”喻景东适时出声解释。
王熙河偏头看一眼刚刚出门的石头和空无一人的喻景东,然后偏头看他,心里暗想:难道这人就因为现在会没人,所以才会挑这么一个时间给我看这些吗?不过四个人的背影,跟石头很像。
“而录像这人,是我哥哥。叫喻景怀。”
王熙河静默。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滴答滴答”声传来,王熙河觉得自己几乎有些耳鸣。看喻景东的表情,他现在看到的可能是被限制起来的违禁品。
过了一会儿,王熙河终于判断出来,喔,原来那滴答滴答声音的声源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源内心。
很明显,这就是江北小队执行任务的录像。
王熙河觉得自己的心无缘无故就开始“咚咚咚”狂跳起来。
一开始只是赶路,前进,但是他们走路的声音都很小,路线不是直线大概是要绕过那些沼泽泥地,三四分钟以后最后一个人忽然说话了:“大山,走多久了?”
王熙河一时间听到声音还觉得有些惊奇,这图像不很清楚但是这声音还是非常干净清朗的,听起来年纪并不大。
同时王熙河还发现,身旁的喻景东身子猛然就绷了起来。
“才走三分之一,着什么急。”前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让王熙河不自觉就愣了愣。
“那我先测试一下。”喻景怀一边说话一边能听到笑声,然后就是镜头天旋地转,摄像头就一支骨节分明的一把扯下然后对准他自己,那人咧着嘴角笑的时候露出一口大白牙。
很像喻景东,真的很像。一看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模样。
“哈哈,这是我们小队的第好多好多次五星级任务,特此留念。”摄像头那边的人看起来一点也像一个要执行死亡任务的人,反而十分轻松愉悦,大概是习惯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想让战队们都不那么压抑:“现在我再一次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重要嘉宾。”
说着镜头闪了闪上下跳跃着,看以看得出来那人在朝前跑,然后摄像头被人举在左上方的位置:“队长,这个位置会把你拍得更帅气的。”
镜头里出现了江北的模样,相比现在,以前的江北要更瘦一些,眼睛里是扑不灭的光,王熙河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江北平时的模样,眼睛里暗淡无光,死气沉沉,无论下命令还是生气。
“现在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队长,非常帅气又高冷的,但刀子嘴豆腐心。”举着摄像头的年轻人不顾身旁人的闪避非要拍人一个正脸。
江北虽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最终也很给面子的给了人一个正脸,看了镜头一下。
录像的喻景怀十分满足,开始自顾自走自己的路,虽然视线一直停留在摄像头上但还是能看得出来他一会儿蹦一下跳一下并不影响走路。
“接下来要介绍的就是我们小队第二个重量级嘉宾。”喻景怀看了看前方,王熙河猜他是在看前面“重量级”的展权,果然,视线又一次跳脱,他直直跑到队伍最前面,又冲着摄像头笑:“那么,我接下来介绍的这个重量级嘉宾,就是…我。”
“哈哈哈…”“滚…”
大概是展权满怀期待等着被介绍,然后措手不及被喻景怀戏耍,怒喝让其滚开。
“我叫喻景怀,是我们队的医疗兵。”喻景怀一边自我介绍一边非常绅士地微微弯腰行了个礼:“那么第三位就来介绍我们的指挥兵,石山。这可是我们小队的大脑,处事周密又不近人情,很凶。”
石山绷着脸看了看摄像头,又侧头看一眼喻景怀,伸手。
喻景怀反应迅速往后一退就躲了过去。
王熙河能从显示器上层反光的位置看到喻景东,看到喻景东那种怀念、自由的温和目光。
“你们在做什么?!”王熙河耳朵里还响着喻景怀说话的声音,眼前却已经是疾步走来的江北。
和分秒间就被江北踹倒的喻景东。
江北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掉了显示器,接着从侧面抽出一个东西,回头扔在喻景东面前,盯着半坐在地上的喻景东:“砸碎。”
喻景东当即摇头拒绝:“我不。”
王熙河有见识到了一个新的江北,气场这两个字在人身上得到完全的体现。而王熙河还记得刚刚在显示仪上看到的江北,终于明白了他眼睛里那些不是什么深沉,而是悲天悯人。
“江北哥我只是看到一点点,不妨事。这大概是大东最珍贵的东西了,我以后不跟他要了。”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把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还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表情。
王熙河神色认真看着江北,眼睛里全然一副“我就是想看看江北个以前的队伍我做错什么”的神态,让江北无缘无故就信了他。
“你,绕岛十圈。”江北眯着眼睛看一下喻景东,喻景东半天站不起来的腿更僵了:“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