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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50 最凶最恶的两人

吉尔伽美什 始祖之王 5723 2022-11-01 16:35

  “——其他人已经离开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不过也是时候现身了吧?”

  这个声音包含一种不容分说的威严.过了一段沉默的时间之后,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压抑的笑声响起,渗进冰冷的夜空中。

  “哦。都已经注意到了吗。果然不愧是历代教会监督的代理人还有本次公认最强的Servant。比雁夜那小子要敏锐得多。”

  从暗处出现了一个没有确定形状的影子。乍一看绮礼还以为是令人感到寒意的一大堆虫子的集合呢——可是,明亮的月光立刻把这种错觉赶走了,原来是一个个子矮小瘦削的老头静静地走了出来。

  “代理人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是跟你合作的那个小家伙的家人。”

  既然他这么自称的话,绮礼心中倒是浮现出一个相当的人物。

  “是间桐脏砚……吗?”

  “正是。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协力性质的弟子被教育的如此完备,难怪远坂输得这么惨。”

  老魔术师歪了歪深埋在皱纹里的嘴角,露出了非人的笑容。

  间桐,脏砚——

  眼前是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的间桐家的幕后黑手,言峰绮礼的意识不由得转换到临战状态。

  巧妙地选择伫立在教会前路灯底下光线无法照彻的死角的矮小身影。虽然容貌很干枯衰老,可是与之相反这个老人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时臣屡次对自己这么说起。虽然表面上对外宣称已经隐退不问世事了,可是暗地里利用魔道的秘术延长自己的生命,统治间桐家已经达到好几代的怪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身为Master的雁夜要危险得多,是需要特别注意的一个人物。

  “言峰绮礼。我听说你是那个特别顽固耿直的神父璃正的儿子,是吗?”

  “确实如此。”

  听到这个嘶哑的声音问起,绮礼点头表示同意。

  “哼——太意外了。经常有人说鸡窝里飞出金凤凰,确实如此啊,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生出你这样老奸巨猾的儿子。”

  “你到底有什么事,间桐脏砚。”

  绮礼无视老魔术师的挑衅,质问道。

  “你明明应该是雁夜这一方的,为什么偏偏要躲在这里偷听呢?”

  “什么啊。我这么做只不过是出于父母担心自己孩子的一片苦心罢了。如果不能经历挫折,怎么能成长为一个优秀的魔术师呢?”

  故意装得跟那种好爷爷一样微笑着,可是那个像骷髅一样干枯的容貌之中明显有异于常人的地方。看起来,很明显根据他的脸的构造是不可能有这种笑容的。

  “不过看来这个儿子实在是太不成器,枉费了你一片苦心啊。”

  埋在皱纹里深陷的眼窝,闪耀着炯炯有神的光芒注视着绮礼。

  “言峰绮礼,你太过于卖弄自己的小聪明了。你竟然敢瞒着远坂暗自行动实在是太过大胆了。当你说要除掉时臣的时候,从那刻起你根本无需借助雁夜之手来杀他,你肯定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吧——我还没有老到老糊涂的地步。你虽然可以骗得了雁夜,可是别想骗到我。”

  “……”

  心里暗自把对这个老魔术师的评价进一步提高,可是绮礼仍然装得很平静的样子。

  “你的目的不是在于远坂家的儿子,而是在于雁夜本身。对吗?”

  “……您既然这么怀疑我的话,为什么一开始不阻止雁夜?”

  嘎吱嘎吱像是虫群在呜叫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绮礼才明白这是这个老人压抑的笑声。

  “嗯,该怎么说呢,可以说只是出于我的好奇心吧。我只是想看你到底是采用什么手段来‘毁坏’雁夜的,对这一点我很有兴趣。”

  “……脏砚,看着为了间桐家奋斗的雁夜的胜算被一点点的毁掉,这可以吗?”

  “雁夜的?胜算?哼,那种东西从最开始就不存在。那种废物要是能夺到圣杯的话,过去的那三场厮杀就都是闹剧了。”

  “我不太明白。间桐家,不也是很渴望得到圣杯的御三家之一吗?”

  听到绮礼的问题,脏砚在鼻子里冷笑了一下。

  “在我看来,远坂家的儿子以及艾因兹贝伦家族的那些家伙们都是蠢货。如果对于上次的最后一战记得很清楚的话,就会明白这第四次圣杯战争有些奇怪,就该对此表示警戒。

  我从最开始就看破了这次的战斗。事实上,从战斗一打响,看看Berserker那个狂乱肮脏的样子。很明显招来的不是英灵而是跟英灵相差很远的恶灵,圣杯战争的系统毫无疑问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首先我们要弄清楚这个问题。”

  大概这个超越了人类常识的怪人,在每次圣杯战争爆发的时候都置身其中吧。甚至连身为前任监督者的言峰璃正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间桐脏砚却已经掌握了。

  “那么到底为什么让雁夜和Lancer参与呢?要是你只打算袖手旁观的话,为什么连Servant都准备好了呢?”

  “不是,虽说有些令人怀疑的地方,不过好歹是六十年一度的大庆典。看着小孩子们在那儿胡闹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我找到了一个自己独有的享受这件事的方式。”

  脏砚用有些滑稽的口吻说道。他的嘴角咧得更歪了,满而都是笑容。

  “本来,假如那个不成器的家伙真抢到了圣杯,那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但现在肯定已经不可能了。

  看到那个背叛我的雁夜苦闷的样子,说真的——还真是看不够。我虽然祈盼间桐家胜利的愿望,但是雁夜一败涂地穷途末路的样子的实在是太令人着迷了。”

  脏砚的嘶哑笑声对于绮礼来说实在是刺耳。要是这次相遇是在战场上,双方不是用语言而是真刀真枪地生死搏斗的话该多好啊。虽然明明知道对方是非常危险的老魔术师可是仍然忍不住这么想。看来对于绮礼来说,间桐脏砚这个人的存在已经到了如此难以容忍的地步了。

  “你……想看自己的亲人的苦恼,竟然渴望到这个地步吗?”

  对于拼命掩盖自己内心真实表情的绮礼的质问,脏砚好像故意取笑似地扬了扬眉毛。

  “啊,还真是意外。难道你不能理解我的愉悦吗?”

  “——你说什么?”

  “我虽然看起来已经老了。言峰绮礼,我的鼻子可还是很敏锐的哟。你身上具有和我一样的味道。不然怎么会像被雁夜这块腐肉所吸引而爬到这儿的蛆虫一样呢?”

  “……”

  绮礼默不作声,慢慢地从法衣里面拔出黑键。

  因为他明白现在已经不能靠道理来说服,到了和这个老魔术师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地步了。现在脏砚已经瞅准了这个时机。那是已经赌上了性命的绝地,要是想保证要害不被击中的话,只有采取冷不防从正面迎头而上这个必杀技。

  现在间桐脏砚已经越过了这条线。他不是用脚而是用语言。

  可是脏砚仍然用悠然自得的微笑面对绮礼发出来的冷冷的杀意。

  “……哦?我是不是有些对你估计得太高了。我还以为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同好呢。看起来你对自己的无耻还是会感到有些羞耻心的——哈哈,实在是太青涩了。你是不是以为这像是沉浸在自慰那样不能见人的事里而感到羞愧呢?”

  既没有示威也没有警告。在甚至连准备工作都看不到的瞬间,绮礼从左右两个方向掷出去两只黑键,好像要把这个老头的身体弄成串烧。

  可是,面对白刃相加脏砚仍然没有任何动摇,显得非常从容,这并不是在虚张声势。在将要被两把刀刃刺穿的瞬间,老魔术师的轮廓简直像是泥塑一样融解掉了,再次恢复成藏在角落里的形状不明的影子。

  绮礼全身都警戒起来,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好像很高兴的嘲弄声。

  “啊,好可怕好可怕。虽然很年轻,不过毕竟是教会的走狗。要是取笑的话肯定会危及到性命的。”

  绮礼又拿起一个黑键,凝视着黑暗中蠢蠢蠕动的影子。

  刚才看起来差点就要刺穿间桐脏砚的肉体难道是幻觉吗。或者说间桐脏砚的肉体本身就不存在——在这个老奸巨猾的老魔术师身上,什么超乎常理的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如果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惊讶的话,过去根本就担当不了代行者的职务。

  “真是的,太阳要出来了,那么下次见吧,小伙子。为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和我平分秋色,你一定要好好养养你自己的本性。哈哈哈哈……”

  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哄笑声之后,脏砚的气息融人到了黑暗之中,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拿着刀像稻草人一样伫立着的绮礼的身影。

  “……”

  绮礼非常焦躁,把失去了目标的黑键扔到了地面上。

  没想到这个老人竟然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怪物。

  没有让他继续存活的道理。早晚有一天必须除掉的仇敌。

  对于间桐脏砚他有这种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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