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龙灾
远处的天空依稀还有阴云,但主体已经弥散,空看着胸前亮起的宝石,那苍青的色泽很美,涤荡着光晕。
他啧啧称奇,不时伸出手掌,感受风聚集的感觉。
“你们没事吧?”
安柏从桥对岸匆匆跑来,头顶黑色的秀发上别着长耳朵发饰,脚上踏着白色的靴子,背后是一柄白色的西风猎弓。
“兔子?”空适时地吐槽说,派蒙也是一副打量的表情。
“才不是,我是西风骑士团侦查骑士安柏,话说两位是生面孔呢。”
“我,我们不是可疑人物!”派蒙摆手狡辩道。
“可疑人物都不会说自己是可疑人物,”安柏佯装审视地说。
“别吓唬他们了,西风骑士团不是那么不讲理的组织吧,”上衫昭月问,“我看到一头巨龙飞过去了,现在怎么样了?”
“一片狼藉!”安柏沉着脸,“风魔龙大肆破坏,魔物趁机落井下石,好几条商路阻塞,我出来就是为了逼退这些发狂的魔物。”
“嘿嘿,”她不怀好意地笑,“我记得你们挺厉害的,要不要帮我一把?”
“帮吧,安柏小姐也给了我们不少帮助。”
“那就帮呗,”上衫昭月摊了摊手,老婆都发话了。
“你们是冰属性神之眼的吧,待会我给怪物们附着上火元素,”安柏很慷慨地表示要当挂火工具人,上衫昭月点头说。
“那就多谢了。”
他总算有理由克制住,冰封千里的冲动了。
古龙水一种极端恐怖的生物,在另一个世界,它们根本就是神,想着弑神的人们迟迟不肯醒悟,以为自己猎杀的不过是掌握力量的巨物。
可如果连时间在古龙的面前都是可以随意捏造的东西,人类还会如此猖狂吗?
可惜,至今还没有可以玩弄岁月的龙,即使是世界顶端的白皇帝也不可以。
不过尘世元素还在他可以肆意蹂躏的范畴,如果他愿意,将果酒湖和湖中央的蒙德城一起冻结是很容易的事情。
想想魔神们办到的事情,千风吹平山地,卷走积雪,岩枪铸就海面巨峰,屹立千年不倒,一道劈开横跨岛屿的裂谷,一念就有锁国的雷暴。
这种极致的元素掌控力,上衫昭月同样具备。
安柏蹦蹦跳跳,根本不知道自己无形中为蒙德城阻止了一场灭顶之灾。
“我先来!”她弯弓搭箭,眼角火系神之眼光芒大放,她射出的不止一箭,从天际垂落的是火流星般的燎原箭雨。
“樱吹雪!”神里绫华带着柄棱飞梭,在丘丘人忙于应付箭雨的时候抬起扇子,霎时间霜华绽放,偌大的冰之图腾蔓延。
灼烧的痕迹被霜冻覆盖,安柏的火焰顷刻间完败。
“凌华好厉害!”她不仅不气馁,还拍拍手高呼。
“能帮上忙再好不过了,”神里绫华收回天目影打刀,谦逊地捏着裙摆,虚行了一礼。
“嘿嘿!”安柏笑嘻嘻地,“还有几处也拜托啦,我请各位去猎鹿人吃一顿。”
“吃饭!有渔人吐司吗?”派蒙忽然插嘴说,这家伙向导不见有什么用,吃东西倒是积极。
“有!”安柏肯定地说,“不过二位不考虑去找点兼职赚点摩拉吗?”
“虽说摩拉不是万能的,但没有也是万万不能的。”
“嗯嗯,好好赚钱!”派蒙觉得有理,便拍了拍空的肩膀。
“……”空斜眼看她,但她毫不自知。
到第二个营地,神里绫华就没有绕圈圈的兴趣了,她抬手就是一道绚丽的霜华,无数冰风伴随着吹雪在空中翻飞,扫荡过后,丘丘人营地里再不见完整的建筑,厚厚的坚冰覆盖看上去像是来到了雪国。
“凌华已经晋升到最后的天人合一了吗?”安柏看她转瞬间挥洒出足以封冻天地的冰寒,惊叹着说。
凌华歪着脑袋,没直接回答,她以扇子掩埋说,“你猜?”
“猜,我猜个头!”安柏一点脾气都没有,直接选择摆烂。
“没,但是接近了。”神里绫华不着痕迹地扯谎,她确实没有达到起承转合的最后一阶。
依靠奥赛尔的内核,她彻底跨越了人与神的间隙,成为了执掌尘世元素究极物种,神之眼于她也只是好看的装饰。
但这些不是能和安柏说的东西,知道这经过的,除却她的恋人,就只有那岩港的帝君,那位退下神位,作为凡人隐居的尘世之神。
“真希望我也能像你这样,我这种程度,连打提米的鸽子都欠奉。”
“你打过鸽子?”上衫昭月感觉自己抓住了华点。
“没有,但我驱逐过想要打鸽子的人,提米那孩子太可怜了,居然还有人想抓那些陪伴他的鸽子!”
她义愤填膺,派蒙想着烤乳鸽,嘴角不知怎地就留下了泪水。
“空,我们去好好慰问一下那位提米小朋友吧,问他能不能卖几只鸽子给我们。”
“想吃鸽子,推荐去清泉镇找杜拉夫先生,他养了不少鸽子,平时也不管,自己甚至都想把鸽子当下酒菜。”上衫昭月适时插嘴。
不过他没说提米父亲的死杜拉夫也知情,有些事情是不得不面对的,但至少不能在心智没健全的情况下面对。
“走吧,我带你们去吃猎鹿人,莎拉小姐那边我已经预定好了。”
忙活了一上午,安柏伸了个懒腰,那一瞬间曲线毕露,其实安柏还挺有料的,而神里大小姐仔细观察之后松了一口气,差不多尺寸。
“满足沙拉真不错!”派蒙难得吃素,安柏叉起一块胡萝卜,含糊不清地说,“猎鹿人还有一份隐藏菜单不对外客开放。”
“实际上是一些胃口奇怪,不被大众喜欢的东西,比如优菈的叔父,那位舒伯特就喜欢这些过时的老菜品。”
安柏毫不在意地说起了舒伯特的秘闻,“那家伙可奇怪了,从小还欺负过优菈,实际上是个一心想着复兴家族的笨蛋。”
“偏偏他的愿望没有被神明承认,没有神为他投下视线,他除了讲究的贵族礼仪和复杂的贵族讲究,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这是优菈的话,”她补充。
舒伯特就是这样简单的人,如果把他写成书装订成册,翻来覆去无非是两个词,是家族和传统,单调乏味,如此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