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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各自打算

  第一百四十五章各自打算

  当蓝玉在李帆他们手下吃了大亏之后,朱元璋就开始正式布置自己的收网行动了,几次的朝会,他多次将提升六部地位的想法讲给了诸位朝臣听。

  朱元璋的矛头指向的是谁,这些快要成精的大臣们心中也是明镜似的,这种时候明智一点的大臣都选择了沉默,挚友那些已经被死死的绑在胡惟庸这条船上的朝臣还在拼死挣扎。

  但是胡惟庸官拜宰相多年,在朝中的势力也是根深蒂固,在加上还有天命教在暗中支援,虽然胡惟庸一直表现的近乎漠视,但是朱元璋还是能从点点滴滴中感受到这种压力。

  但是朱元璋是那种认准了就干到底的人,虽然明知道会带来一番动荡,还是雷厉风行的开始了自己的政体改革。

  他没有一下子将胡惟庸从高位上落下,而是借着裁撤宰相职位的同时立下了馆阁制度,也就是影响明朝后世的内阁制度,而第一批入阁的大学士中也没有落下胡惟庸,说起来是没有了宰相之名,还部分行使宰相之职。

  但是胡惟庸心里非常明白,虽然自己仍是保有一丝风光,但是却已经距离正式的罢相不远了。他知道朱元璋这是想分几步走来达到彻底扫除自己的根基,从而为后来秋后算账打下基础。因为胡惟庸非常清楚,破鼓乱人捶是官场定律。

  胡惟庸虽说仍是入阁,拜为大学士。但是原先身在宰相之位时的权柄却被大大地削弱了,那种大权独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其中,最为胡惟庸看重的人事权,被朱元璋从胡惟庸的手中生生的抢了过去,新上任的吏部尚书是朱元璋的嫡系。

  胡惟庸明白权利是自己最后地护身符,而一旦失去了这个护身符,那么自己距离倒霉也就不远了。

  这天。胡惟庸回到了自己原先的宰相府,将自己锁在书房之内。吩咐手下不得轻易打扰,另外吩咐了一些心腹手下按照一个名帖将上面地人全部秘密的接到府上。

  没滋没味的和了一杯茶,胡惟庸多年练就的沉稳性格这个时候竟然也有些失控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不单单是被朱元璋抛弃了,就连单玉如也像踢死狗一准备样将自己踢到一边。

  胡惟庸知道其实从两年前自己天命教的身份被朱元璋获悉之后,他自己就想到过这一天。但是他却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所以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但是现在的情形来看,是逼着自己不得不有索决断了。

  胡惟庸虽然也对朱元璋和单玉如满心地怨恨,怨恨自己为他们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但是这也更加坚定了自己一搏的信心。

  胡惟庸不停的在紧闭的书房中踱着步,心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

  时间在这种时候是最不经消磨的,当门外一个家将的叩门声惊醒了胡惟庸地时候,他才注意到原来现在已是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了。

  胡惟庸定了定神。很镇定的说:“都进来吧!”

  房门微开,一连闪进来五个身影,在这个没有掌灯的幽暗书房中恭声的向胡惟庸请安:“见过丞相!”

  胡惟庸平静的说:“都是自己人,都不必拘礼了,坐吧。”

  胡惟庸本想吩咐手下将灯烛点亮,但是却又发现现在地这种幽暗氛围更加铁盒自己现在的心情。也就决定如此了。

  来的这五个人是胡惟庸真正的心腹,是自己这么多年利用各种关系拉拢过来的,最重要的是这里面没有牵扯到天命教的势力,可以说这才是胡惟庸真正的家底。

  其中,胡惟庸最得力的手下就数吉安侯陆仲亨了,陆仲亨当年因为平凉侯的事情获罪,全赖胡惟庸地包庇才能面祸,陆仲亨也因此铁了心地跟随胡惟庸。这些年,暗中替胡惟庸招兵买马的事情,都是陆仲亨出面做地。

  除了他。还有一个任谁都想不到的人。也被胡惟庸拉拢了过来,那就是明朝的开国大功臣李善长的弟弟李存义。李存义也因为他哥哥当年的影响力在功臣派中有不小的发言权。

  还有一个是御史大夫陈宁,他是胡惟庸在朝堂上的喉舌,一直不遗余力的为胡惟庸呐喊助威。

  而还有一个是明州都指挥使林贤,他是胡惟庸除了族亲胡节外,最心腹的武将,手中精兵盈万。

  最后一位平时在朝中不显山不露水,就是理藩院的大臣封绩。

  这五个人是胡惟庸最心腹的班底,当然也还有一些其他的在他盛极一时的时候投靠他的人,但是这种时候胡惟庸还是对这几个人较为放心,而且也以这几个人最为有用,所以即刻召集他们过来。

  胡惟庸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在幽暗之中传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的耳中,胡惟庸说:“今日的朝会庭议,相信几位也都是有所了解的了,不知道几位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呢?”

  胡惟庸的话看似是在询问在座诸位的意见,岂是也是逼着他们不得不在这种时候摆明立场,因为他们也是知道朱元璋今天在朝会上宣读的旨意,已经没有更改的余地了。

  陆仲亨首先对胡惟庸献上了自己的忠心,虽然不知道胡惟庸看见看不见,他还是很恭敬的跪下说:“仲亨一切单凭丞相安排但凡有一丝二心,叫我永世不得朝生。”

  有了带头人,而且也深知现在也没有回头路的众人。也都纷纷地在胡惟庸的面前立下重誓,决意与胡惟庸共存亡。

  胡惟庸“嗯”了一声,知道这些人是和自己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事到如今也是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胡惟庸问陆仲亨:“仲亨,咱们的人手准备的怎么样了?”

  陆仲亨说:“回丞相,一应手下全部分散在了京城,人数不下三千。全都是死士。”

  胡惟庸当然知道死士是意思,他对陆仲亨这些年的努力也是很高兴。褒奖了两句之后,他又问了林贤和封绩。

  这两人是胡惟庸分别派去联络方夜雨和倭人的代表,他们也将自己负责地这方面的事务很详尽地向胡惟庸汇报了。

  胡惟庸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目思考,一遍遍的思虑着自己早就开始谋划的布置,即使是现在这种的紧迫时刻,胡惟庸还是发现自己的计划仍然是很有操作性。

  胡惟庸睁开眼睛,说:“附耳过来。”

  几人明白他是有决断了。纷纷上前。

  胡惟庸在几个人的耳边不断地吩咐着各自要注意的事情,并且尽可能的积攒力量,按照原先制定的计划随时准备行事。

  在这之后,胡惟庸又单独将陆仲亨留了下来,胡惟庸问:“东宫那边有动静吗?”无错不跳字。

  陆仲亨说:“这两天皇太孙经常出宫,往访方孝孺、翰林院修撰黄子澄和兵部侍郎齐泰等人,不知道是不是有密谋。”

  胡惟庸脸上闪过怒色,方孝孺、黄子澄都是京师德高望重的人。对群臣有庞大的影响力。齐泰则是兵部第二把交椅的人物,为今体制和名义上虽以兵部尚书来主管,但实际权柄都由齐泰把持,乃实权人物。兼之武功高强,是各方争取的对象。

  这三人一向拥护允最力,反对朱元璋违反继承法。将帝位传与燕王。在此事上虽和胡惟庸同一阵线,但在其它方面却处处与胡惟庸作对。却因有允护着他们,单玉如又不同意他轻举妄动,随便杀害大臣,因此胡惟庸只好等待大势已定之后,才慢慢收拾这些大敌。

  胡惟庸说:“这不过是朱允炆他在打造自己地班底罢了,不过这也要他能坐上这皇位才行啊!”

  陆仲亨走后,胡惟庸仍然没有走出自己的这间书房,因为他还有一些事情要考虑清楚,刚才的那些人虽然是他的心腹。但是胡惟庸毕竟还有很多事是瞒着他们的。而这种事情更加的错综复杂。

  到了这个时候,胡惟庸明白自己一直被单玉如给蒙在了鼓里。他一直以为单玉如和天命教是捧自己做皇帝地,所以一直以来,他全心全意的为了那个帝位忘情的奋斗。

  而现在自己仅仅是到了这么一个挫折的时候,天命教就有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意图了。

  胡惟庸不是本人,他现在也能想出天命教,或者单玉如是有更大野心的,而自己在为他们奔波一生之后,竟然也成为了他们想要踢开的绊脚石。

  胡惟庸嘴角一撇,一股阴狠之色油然而生。

  胡惟庸低沉而有力的自语说:“单玉如,你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了。”

  虽然胡惟庸是个搞阴谋的行家里手,但是单玉如这潭水的深浅,是他这个高居军师地都没有摸透地,注定为他人做嫁衣的胡惟庸此刻在自己地心里不停的为自己打气。

  胡惟庸轻轻的走到了窗边,对着窗外说:“胡大,这两日精选一批家将,随时准备急用。”

  窗外一声应诺,胡惟庸回到了书房中央,坐下了,眼睛盯着仍然紧闭的房门,就好像这是通往了愿望彼岸的大门。

  而此刻在他的心中,为他敲开这扇大门的就是他认为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蓝玉了,胡惟庸喃喃的说:“蓝玉啊,希望你能出色的完成你的‘任务’啊!”

  ***

  而被胡惟庸惦记的蓝玉,此刻也在做着自己的打算,出师不利的他,此刻也在思量着下一步的行止。

  没有了连宽,他是越发的依仗方发了,虽说不到言听计从的地步,却也是事事询问他的意见。

  蓝玉同样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思考,想着刚才方发给自己的提议。

  自从进京之后,蓝玉可以说是步履蹒跚,到现在竟然落得了要依托在别人之下的地步,蓝玉明白现在的自己如果没有了那几个“盟友”的照顾,说不定自己连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都不知道,这和他一开始进京时的踌躇满志是全然不同的一种局面。

  蓝玉不是没有想过就此回到西北,但是蓝玉总是不甘心,蓝玉心中也是清楚,自己想谋多至尊帝位是几乎不可能了,但是蓝玉也知道针对朱元璋的势力实在是太多太强横了,成功的机率也是非常的大,如果自己现在就此折回西北,就算能够摆脱朱元璋注定会设置的拦截,那么自己也只能一辈子窝在西北那弹丸之地了。

  蓝玉是领兵的人,明白事情临头最忌优柔寡断,他也是拼着横下一条心,将这条路走到黑了。

  这个时候,门外的李天权叫门说:“大将军,属下有事禀报。”

  蓝玉说:“进来吧!”

  李天权推门进来,对着蓝玉一行礼说:“今夜,胡惟庸府上来了几位访客,看来是被朱元璋逼急了准备跳墙了。”

  蓝玉虽然了胡惟庸一直有勾结,但是同样的也明白胡惟庸那个人信不得,所以也一直派人密切的关注着胡府,就连今天这么秘密的事情,蓝玉也能很快的得知。

  蓝玉“哼”了一声,说:“胡惟庸这个老混蛋,总是想把老子当猴耍,要不是他还有几分可利用之处,我早就...”

  蓝玉说到此处,也想到了现在自己的处境,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他又问李天权:“宋家兄妹找到了吗?”无错不跳字。

  李天权说:“他们没有投奔京城的亲戚,想来应该也有所觉察,而且...”

  蓝玉说:“而且?”

  李天权说:“据手下人禀报,在星月楼中似乎有一个女子颇像那宋媚,只不过不能确认。”

  蓝玉狠狠的咀嚼着“星月楼”这三个字,他现在对坏了自己大事的那几个人是恨到了骨子里面去。

  蓝玉又问:“那些倭人那边有消息,他们同意了吗?”无错不跳字。

  李天权仿佛是想到了骇人的事情,身体猛然打了一个哆嗦,嘴角有些不利索的说:“同意了。”

  蓝玉猛然起身,说:“好,就等着我给这京城拉开这道血色盛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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