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奇怪的约定
这是一场说不清楚谁赢谁输的较量,甄素善搭上了强望生和竹叟,尤其是竹叟,在怒蛟帮方面没有一个人认出他身份的情况下就死去了,就连李帆也没有记起这个在原著中不那么光鲜的角色。这个凶名威震域外的高手,连带着那把寒铁杖和黄河帮的几个死人一起被草草的掩埋了。只是在后来才通过了解,知道这个老头还是名声显赫的,虽然只是在域外。
而怒蛟帮方面,虽然明着看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凌战天的布置也基本上算得上对号入座,但是竹叟的这么一支奇兵,却让怒蛟帮吃到了苦头,虽然重要的人物没有受到伤害,但是仍然有不少兄弟的家属遭到了屠戮,这种伤痛也不比战场征伐少。
但是,归根结底,这一系列的交手到此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束,相比原著中,现在的怒蛟帮的情况已经是好的很多了,并且真真实实的将战场的主动权重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静观天下大势,然后可以从容以对。
甄素善看着渐渐远去的怒蛟岛,心里虽说称不上失意,但是也不像刚刚来的时候那般信心十足了,接连的交手,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先后失去了不少帮手,连带着让怒蛟帮在洞庭湖也打开了一个新的局面,这只水上蛟龙也已经渐渐度过了蛰伏期,一飞冲天的日子也就不会远了。
花扎敖走到她的身边,说:“素善,你就不要想太多了,等我们到了到了应天,和方少爷和里老师他们会合之后,在和这些人重新斗过,那里才是真正的决战场啊!”
甄素善收回了自己目光,她是那种天生懂得抛弃的人,这些往事在她收回自己目光的那一刻起,就被远远的撇在了脑后。应天!才是她脑子现在考虑的对象。
甄素善说:“素善知道了,对了他们几个怎么样了?”
花扎敖说:“鹰飞呢,情况最好,听他自己说,最后是被戚长征死死给缠住了。虽然戚长征武功本来和他有着差距,但是由于戚长征骨子里面的那种悍勇,让戚长征坚持到了他们不得不撤退,而且还在和戚长征的交手中,在那小子不要命的攻击下给伤到了,不过不太要紧;老山的情况也还行,休息调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由蚩敌的情况就有些不妙了,三人中其实以他的身体情况最好,梁秋末个庞过之两人只能是堪堪敌住他,根本就无法伤到他,可是自打他回来之后,情况就有些不好了,强望生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甄素善说:“师叔是担心他会一蹶不振?”
花扎敖摇了摇头,说:“他现在是沉浸了无穷的复仇怒火之中,强望生的死像是一道他迈不过去的坎,只怕将来他在面对李帆的时候,什么都不能阻止他的复仇,那样的话,只能是白白的搭上一条性命。”
甄素善点点头,说:“不错,说实话,李帆的问题咱们还是想简单了,现在看来,咱们是有必要专门针对他和他的轻功他的飞刀,好好的琢磨一下了。”
花扎敖说:“是啊,这个时候吃点亏还能承受,如果关键时刻,让他这么一搅和,说不定还真能让咱们后悔不已。”
甄素善说:“这件事,等咱们和夜雨还有里老师见过之后,在仔细考虑吧。”
花扎敖说:“素善,你看李帆两次口中透露出的信息,是不是真的表明咱们内部有内奸的痕迹呢?”
甄素善也拿不准,他轻轻的皱着眉头,说:“要说如果他们真的在咱们的内部有眼线的话,在没有暴露之前,他是不会透露出这么明显的信息的。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想造成我们内部之间的不和,但是仔细想来他所得知的这些情况,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晓得的,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也有些犹豫。”
花扎敖说:“我当时的想法也是如此,但是现在已经要到了关键的时刻了,容不得半点闪失,有些事,不管是真是假都要一查啊。”
甄素善说:“师叔说的对,不过这件事还是交给夜雨来办比较合适,毕竟他才是真正的主人啊。”
花扎敖说:“也对,那么素善咱们离开洞庭的第一站选在哪里呢?”
甄素善朝北边看了看,说:“武昌!”
“这么快,你就要走了?”凌战天对身边的李帆说。
李帆说:“是啊,二叔,你也知道这半年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就连我自己想想都有些害怕。在加上我以前离开的一些日子,前前后后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和老婆孩子在一起了。前两天,咱们这边的局势还不太稳定,现在就好多了,我这个时候离开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了。而且将来应天才是主战场啊,早晚是会有大事发生的,早作准备也是必要的。”
凌战天说:“是啊,这半年来,也真是难为你了。这京城的水有多深,你是知道的,你可一定要当心啊。”
随着善后工作的不断完善,怒蛟帮已经渐渐从前些日子的大战中走了出来,虽然还有很多目标没有完成,但是主动权操在了自己的手中,这种感觉和被动挨打是不同的。
还有就是凌战天和翟雨时也在李帆的提醒中看到了这天下大势即将有的变化,到时候怒蛟帮如何行止,就已经是他们必需关注的了。
同时他们也都看透了鹰刀引发的狂潮只不过是一个巨大变局的开章,作为大明朝开国之都的应天,现在已经成为了所有势力都瞩目的地方,而且在那里争夺的可不只是鹰刀这么简单了。
浪翻云也是看到了这一点,虽然明知道其中有愣严想将他调开洞庭湖的打算,但是还是只身前往了。
李帆对凌战天说:“二叔,这次咱们和胡节的争斗算是告一段落了,而且现在咱们还稳稳的占据优势,但是这里还是需要咱们精心维护的,不能掉以轻心啊。”
凌战天拍了李帆一下,说:“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这些我会不知道,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凌战天接着说:“这次长征这小子也要走了,你们这些人在外的,我怎么能不担心一些呢?”
李帆说:“长征的伤好了吗?怎么他也要走啊?”
凌战天说:“我本就有心让长征磨炼一番,而鹰飞也算是成全了我,帮咱们把长征这块璞玉给雕了出来。他也有意出游以巩固这种对他有着重要意义的境界。至于伤势什么的,在这个野小子眼中还真不算什么。”
李帆点点头,知道早该混出头的戚长征,也终于在这个大戏即将最高潮的时候,有了参演的实力。
凌战天说:“好了,我给你说这些干什么?等到了京城,有机会见到你大叔,你告诉他洞庭的事不用他操心,还有见了左诗和雯雯记得替我们全家带个好。”
又随便说了些闲话之后,凌战天就准备离开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你打算怎么回应天啊?”
李帆说:“旱路水路我还没想好,不过我想先回一趟武昌,再做打算。”
凌战天“嗯”了一声,就走了,李帆不是不想立刻回到左诗雯雯的身边,可是他记起了半年前的一个约定,也就只好先行回武昌一趟了。
分别在即,有很多的人前来相送。
上官鹰递给李帆一杯酒,说:“作为帮里的兄弟,我不说什么,你的功劳咱们自然牢记。但是也像你说的那样,咱们为了怒蛟帮拼命洒血那是本分。但是作为一个丈夫,我还是要为你救下我妻子,敬你一杯,说一声谢谢。”
李帆接过酒,一饮而尽,说:“帮主客气了。”
楚素秋拉着凌令也过来了,她将亲手做的两身衣服,还有一个小包交到了李帆手中,说:“小帆,这话我也不多说了,这衣服是我亲手做的,你带在路上换洗吧。雯雯现在也长大了,这小包里面是我估摸着给咱们的小公主缝制的新衣服,眼看也就要过年了,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一份心意。”
李帆接过来后,将这些放到了上官鹰为他准备的坐骑的褡裢内,然后对着前来送行的众人说:“各位,咱们就在这里告别吧,重逢之日也不远,李帆就此告辞了。”
说完,李帆翻身上马,朝着湖边等着他的一艘小船疾驰而去。
武昌的大街仍然繁华,穿梭不息的人群都在为各自的生计奔波着。
李帆牵着马,步行进了武昌的南门,只是进到这里之后,他不自觉的朝西门方向望去。
与此同时,刚刚从西门而出的甄素善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回头看着这个他不太喜欢的城市。
李帆现在也没有想到,他和甄素善他们本来有可能在这里再一次相遇,虽然这种相遇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李帆沿着还算熟悉的街道,向邀月楼走去。
早就顾不上这边的李帆,本以为这里早就破败,或者干脆就被查封了。没想到,虽然仍然没有营业,但是这邀月楼的大门却并不是紧闭的。
李帆将马置在了门口,推开半掩的大门,迈步就进了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停的忙碌着,李帆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王掌柜,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他还坚守在这里。
王掌柜也听到了李帆故意弄出的声响,转身看到是他,也是一脸的激动。
连忙上前,对着李帆拱手行礼说:“东家,是你啊?”
李帆拉着王掌柜,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下了,李帆说:“王掌柜,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王掌柜的说:“那天东家你将邀月楼封门之后,我每天也都这里来看一看,也希望早日见到东家你,好把咱们的买卖重新开张,久久的也就习惯每天来这里看一看了。”
李帆说:“那么咱们这个邀月楼就没有打主意吗?”
王掌柜说:“怎么没有,这个地段本就好,再加上咱们在武昌也有不小的声望,想将这里盘下来的人是多了去了。不过听说东家你这么长时间的不露面,也都放弃了。”
李帆说:“我走之后,官府方面有没有来过这里呢?”
王掌柜的说:“还真有,听说有一个姓胡的将军非说咱们这里是什么脏点,结果被他强占之后,没两天就退了出去,而且后来也没有官府的人想要强占了,而且遇到那些想要硬吃的人的时候,官府的人还时不时的出面。所以,虽然一直有人垂涎这里,但是却也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虽然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为邀月楼抱了驾,但是李帆也很高兴邀月楼能够得以保存。
他说:“王掌柜,这些天还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怎么这邀月楼可就不想样子了。”
王掌柜的说:“东家,那日临走前,留给我多少银子,我是清楚的,虽然你说那是什么遣散费,但是我也知道用不了那么多。一直见不到你,我也只好每天让家人帮忙打扫一下,这算不得什么的。”
王掌柜好像想到什么,说:“对了,刚才还有几个人到咱们这里来。”
李帆说:“是谁呀?他们没有说想要干什么吗?”
王掌柜说:“看他们的穿戴是非富即贵,但是却不像咱们中原人,我本以为他们也是想要盘酒楼的,可是这几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了看,然后就走了。”
李帆听王掌柜的说那些人不像中原人,心中一动,不会这么巧把?
李帆问:“这几个人,是什么长相?”
王掌柜说:“我也说不好,有一个女的,长得非常漂亮,但是眼睛确实蓝颜色的,身边的两个大汉,一看就是什么江湖中人,那份架势十分骇人。”
李帆知道八成就是甄素善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是前后脚。不过如果真的是在这里遇上了,恐怕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安定的和王掌柜说话了。
王掌柜看李帆的表情,说:“怎么了,东家?难道真的是您的朋友?”
李帆说:“也许算是认识吧,朋友可算不上。”
王掌柜说:“对了,东家,你这次来有什么打算吗?咱们这邀月楼时不时要重新开张了?”
李帆说:“现在还不行,我根本就顾不了这里,我来这里就是路过,我很快的就要赶回京城了。”
王掌柜有些遗憾的说:“是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
李帆也知道他是可惜什么,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李帆也知道其实真的让邀月楼重新开张也并不是那么难做到,但是无疑会把邀月楼树立成一个靶子,到最后还可能会连累这些普通的雇员,所以,李帆短时间里也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李帆谢绝了王掌柜的邀请,没有去他家吃饭,只是自己到街上买了一些卤味和酒,就着自带的干粮对付了一顿。
李帆一个人躺在屋顶,透过这块不算清澈玻璃能够看到天上的星月,此刻来到这里后,他想的正是那个有些古怪约定。
大约在半年前,李帆在漠北杀掉魏立蝶后,一路向南赶路,本想在这里稍作停留后,转道回京城,去见自己的家人。
但是也正是在这里,李帆遇到了一个和尚,一个老和尚。
那个时候邀月楼还在营业,庞斑也是已经正式重出江湖,对于这个和尚,李帆绝对是第一次见。但是,从这个和尚的话语当中,李帆听出了他却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行踪,要知道,从漠北到这里,虽然李帆也不可避免的在人前赶路,但是要想清楚的掌握自己的行踪,那也是需要有相当大势力的。
李帆吃不准这个和尚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个和尚的最后的意思,李帆听明白了。
这也是一个针对庞斑的势力,现在来见自己,用以自然也很明显了,尤其是当自己杀掉魏立蝶这个消息渐渐的传开的时候,也正式将自己放在了庞斑的对立面上,而这个和尚找上自己,无非是想拉他上船而已。
本来李帆并没有将这个插曲放在心上,因为这个和尚和自己定下了半年之约,但是却没有告诉李帆怎么样和他联系,只是很平常的说了一句:“只要施主现身三日之后,自然会有人来应约。”
但是后来仔细想像敢于针对庞斑的人和势力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所以在这个时候也就决定来见见,希望会有什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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