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改变命运的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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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读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代表人性的绯红,“假的,那段历史和你们所经历的所有历史都不一样,无论是遗留下来的文字还是实物的记载,其实都是虚假的,真正的龙族文明隐藏在尼伯龙根的世界里,那是人类所向往的另一个世界,不同于本世的平行空间。”
“难怪我一直都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如果从上古时期开始,龙族就创造并统治出了人类,那后来为什么人类又可以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我猜,从一开始,人类和龙族之间的地位就是平等的吧?他们把龙族当成契约,当成伙伴,当然,两个不同的种族之间也会开展战争。”唐铭按照自己的逻辑猜测着,“但总体来说关系并没有后世所想象的那么糟糕,尽管龙族有时会使用残暴的刑罚,但那种刑罚只针对离开尼伯龙根的背叛者,对吧?”
“嗯,尼伯龙根是龙族缔造出来的失乐园,人类只要不脱离这个范畴,那么我们就能和他们和睦相处下去,上万年前,神族发现了人类,降下了神罚,黑王为了保护人类而承受的罪名,亲自咬断了世界树,如果他不这么做,神罚便会沿着世界树的树冠,洗刷全部生命,全部。”月读声音惆怅,她很少愿意回忆当年的过往,因为每次想到这些的时候,只感到痛苦,人类和龙族之间的羁绊,神族与人类之间的互相厌恶,缔造了现在的一切。
“牺牲少数,保全绝大多数,想做出这种选择真的很难,龙族选择了放弃统治,换来了短暂的和平。但人类窃取了神之形,所以第二次审判来了,对么?”唐铭作为从当年活到现在的使者,了解那段过往,但他只听说过神族单方面的论调,真相恐怕还是在龙族这里。
“嗯,人类这一种族本不该诞生,但正如神话中记载的那样,有人创造出了人类这一种族,西方是上帝,东方是女娲,不管他们是什么?他们都是上古一代的生命,是比命运三女神更高规格的存在,但那三位掌握了过去,现在与未来,她们不想面对自身的毁灭,所以才要想方设法的毁灭人类,补全自身。”月读轻声道。
“还真是一帮自私的家伙。”唐铭喃喃自语。
“嗯,当神明拥有看穿未来的能力,就会对过去与现在加以干涉,不断修正和改变她们想要的那个未来,直到一切都符合她们的发展,就像诗寇迪的剪刀,剪断所有无关的丝线。”月读的脸颊上倒映着尼伯龙根的白色流光,尽管她一直都是面色平静的,但愤怒还是显而易见。
这种肆无忌惮改变他的命运的神灵,当真是可恨。
“所以,上古一代神灵都怎么了?他们好像从未干涉过现世,也就是把人类创造出来了,是吗?”唐铭问。
“他们已经离开了,远远离开。”月读轻声道,“龙族与神族一脉相承,命运三女神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毁灭龙族了,因为龙族会波及到她们的命运,她们会死,会死的非常难看。这是我的预言,也是全体龙族的预言。”月读的嘴角忽然掀起了一丝笑容,一丝略显诡异的笑容,她看向近在咫尺的外来者唐铭,忽然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一直垂下的右手。
“被狼牙噬咬,肯定很痛吧?”她温柔无比道,一时间,唐铭搞不清站在他面前的到底是月读还是绘梨衣。他点了点头,从那种恍然的失神中恢复清醒,“对啊,痛,非常痛,吞噬日月之狼,不仅是神族之敌,同样也是龙族的宿敌,现有的龙王之名都是这些伟大生物的再造,真正的芬里厄,中庭之蛇耶梦加得,都是存在的,哪怕是我碰到它们也没有任何胜算。”
“这样啊。”月读点了点头,心中竟有一丝怜惜。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唐铭挠挠头,还是转移了话题:“你和绘梨衣路明非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像是姐姐,又像是夫妻吧。绘梨衣是我在现世的分身之一,从她诞生于这个世界开始,她就没离开过我的视线。我是看着她一点一点成长的啊。至于路明非,虽然已经物是人非,但现在不一样再续前缘了。”月读说到这里站起来,看向一片灰白色的尼伯龙根,时间在这里停止了,尼布龙根依旧是永恒的寂静,
“这样啊。说真的,要不是你,我们可能都会死。”唐铭轻声道,向她表达了最后的感谢。
“都过去了,就没必要再提了,我的能量基本上已经消耗光了,接下来,一切都要靠路明非了。”月读摆摆手。
唐铭松了口气:“做家长的也终于可以放手了。”
尽管他失去了很多力量,但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路明非逐渐成长起来,对谁都是好事。
所以唐铭告别了月读,绘梨衣也终于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红色的眸子里最开始是迷惘与懵懂,但很快,全部的记忆都像是潮水般涌来。
“路……明非呢?”她穿上衣服,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冲着房间里唯一一个人喊出了熟悉的名字。
“被唐先生叫走了,你饿么?要不先吃点东西吧。”帕西声音温和,他穿着一件围裙,一副管家的装束,蓝色的瞳孔里带着意大利男人的浪漫。
“好。”绘梨衣点了点头,她的确感觉有点饿了。
“说话的感觉怎么样?”帕西一边调制鸡尾酒一边问,今天晚上,有一顿丰盛的大餐等待着他们。
“很好。”绘梨衣露出了绯红的笑颜。
她变得开朗起来了。
因为从苏醒的这一刻开始,她真正意义上的灵魂自由了。
表现出来的,自然也是性格上的开朗。
……
路明非醒得比绘梨衣要早一些。
映入眼帘的是苍茫的血色天空,还有遍布尸骸的灰色大地。
孤寂、荒凉,还有一股死气,组成了眼前唯一的风景。
“你醒了?原本我还以为你会很晚才醒来,但你的状态不错啊。”唐铭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他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哆嗦了两下,然后才回过神来。之前他一直都在想事情,想白王,想绘梨衣,还有那场复苏事件的余波。
“嗯……”路明非点了点头,看向眼前亦师亦友的男人,他依旧穿着西装,身材高大无比,脸上挂着笑容,一只右手微微的垂下。
“白王复苏事件结束了,等所有的麻烦都处理完之后,你也可以回去见婶婶了,放心,我已经给他们报了平安,他们不会担心你的。”唐铭笑道,“另外,我还告诉他们你找了女朋友。”
“啊?啥?这么快?!”路明非之前浑浑噩噩的,结果一听这话立刻像是被凉水泼了一通似的清醒起来,“我靠,没必要这么早跟他们说吧!”
唐铭露出了一副恶作剧般的微笑:“他们好歹也是你唯一的家人,不跟他们说跟谁说,总得带女友去见见家长啊。绘梨衣也很开心呢。”
“好吧好吧。”路明非点了点头,惊讶了一会儿后便恢复了平静,“只要别说风凉话就可以了。”
“放心,你叔叔对绘梨衣的评价非常高呢。”唐铭笑道,“虽然还没正式见面,但绘梨衣可是酒到杯干的,绝对是你叔叔的好酒友。”
“嗯。”路明非点了点头,意外的没有什么垃圾话要吐槽了。
“看样子你已经变了。”唐铭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变得比以前更沉稳了,他对这样的转变还挺开心的,这意味着路明非不再是那个小屁孩了。
“是变了,最起码我可以支配一部分力量,就算现在的我还是有点怯懦,但我还有另一个人格。”路明非轻声道,然后缓缓攥紧拳头,“但我还是无能啊,不能随时保护身边的人。”
“我所掌握的力量中,有一些非常强大的言灵,你也该了解一下了。说实话我不是什么混血种,言灵在我这里爆发出来的真正力量还没有我本身的招式强,而对于你来说就不一样了,你有完整的黑王血统,可以完美的发挥出言灵的真正实力。”唐铭目光严肃的说道。
他看出了路明非的不忿,还有那股未完全开发的潜力,他没有系统的学习过真正的言灵,也不知晓自己的潜力,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个男人的潜力彻底爆发出来,在面对之后的危机时,他也能代替自己,从容不迫的应对。
“言灵还能学习么?”路明非对此表示好奇。
“嗯,虽然有些言灵跟随血统,但你不一样,你的身份决定你可以做到常人无法做到的事儿,自然也包括言灵。”唐铭微笑着解释道,“还有武器,不仅是专属于你的七宗罪,还有黑王专属的武器,属于尼德霍格的权与力。”
话至最后,唐铭的瞳孔中泛起了一丝金色的光芒。
路明非感觉自己在看一条巨龙,一条散发着王之气场的巨龙!这样的气场下意识的激发了他本身的气息,一股滔天的龙威自路明非的身体上爆发开来,一个庞大的言灵飞速成形,那是“皇帝”,独属于路明非的言灵·皇帝!!
完整的龙文吟唱在周围缓缓响起,人类其实也掌握过一小节关于皇帝的龙文,也只是一小节就可以让混血种出现“灵视”并完成觉醒,而完整的皇帝则是一个相当强大的杀伤性领域,代表着言灵周期表上最顶尖的存在!!
“好家伙!”路明非震惊了,震惊于唐铭忽然爆发出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