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抉择之时
晴人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魔法阵之间,他是记得这个地方的,笛木曾经带他来过几次。
晴人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但他不关心这一点,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他看见了他所在乎的女孩的身影。
阿历正处于昏迷状态,身处魔法阵的阵眼位置。晴人急忙爬了过去,扶起阿历,惊讶地发现她手上、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痕,透过裂痕能看到一点红色的光。
“你最好不要碰她。”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晴人一抬头,看见了那个曾经偷袭自己的古代魔法师ACM。
晴人无法掩饰语气中的慌乱和愤怒:“是你这家伙!你对阿历做了什么?”
古代魔法师笑了笑,道:“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无所谓。我有些事要和你谈一下。”
晴人回想了片刻,想起自己过去好像确实被神秘的魔法师救了很多次,这么看来包括这次在内自己都是被这个人所救。他平静了下来,问道:“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何在,但我还是先谢谢了。你想告诉我什么?”
ACM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阿历,道:“我想你也知道,这个女孩,不对,是人型木偶已经快要消失了。她本来就是靠着究极的魔法石贤者之石的力量驱动的,现在就算是贤者之石也到了极限。”
听到这里,晴人已经可以明显感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加速。他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ACM用手势止住了。
“我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ACM道,“但是很遗憾地告诉你,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拯救她了。现在,我需要你做的是接受贤者之石,让自己变得更强,去打败你的敌人,成为最强的魔法师!”
晴人道:“接受贤者之石?这不就是让我抢走阿历的生命吗?”
ACM用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的语气道:“休整一下,她早就没有生命了,相信看了那个日记的你多多少少也意识到了。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她已经死了,就和你在停尸间看见的每一具尸体一样,只不过是你的魔力给了她短暂的驱动,让她像一个电动玩具一样活动罢了。”
见晴人仍然无法接受,他继续道:“再者,就算你现在不动手,她一样会消失。难道相比之下你希望这块究极的魔法石落入正在搜寻它的Phantom手里吗?”
晴人的表情十分痛苦,似乎在做着艰难的抉择。片刻后,他痛苦地道:“不行,我做不到。无论如何我也无法伤害阿历,哪怕仅仅是剥夺她多存在一秒的权利!”
ACM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一言不发,回头离去。但在他身形完全消失之前,他留下一句:“改变主意的话回这里找我。”
说完他消失了,魔法阵也随之光芒一闪,晴人和阿历随后出现在了笛木房前。
ACM在暗处看着关切地蹲在阿历身边的晴人,心下竟微微一动,尘封千年的记忆陡然间被眼前的青年不经意间打开了。
阿历的形象恍惚间与一个他曾经珍视的一个美丽少女重合了,他们也曾像这样有过幸福,有过海誓山盟。直到不幸忽然间降临,夺走了少女,还让他亲眼看着至爱之人在绝望中死去,成为可憎的怪物。
他何尝不像晴人一样发誓要救回珍爱的女人,面临过今天晴人面临的抉择。他成为了一个魔法师,为了拯救“她”。但只有在他亲自面对那个“她”的时候,他才明白“现实”的意义。他不得不亲手埋葬了曾许诺保护的人,扼杀了自己作为人类的情感,蜕变成了“魔法师”。
但今天,多少年前的情感居然被这个青年唤醒了。ACM为了寻找自己魔法的继承人而来,他没有选择优秀的笛木,没有选择强大的服部,却选择了晴人。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知道这个答案的,只有来自上古的那丝清风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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