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紫龙、沙织那点事
微风拂面,云朵晴空。
城户家后院的园林清静怡人,鸟语花香。视野所及处,尽是一片青翠而不失整洁的草木,不远处还能看到一个精巧别致的小型喷泉,清澈透明的水珠吹散在空中,在阳光下隐约折射出七色的光芒。。
紫龙和沙织默默地行走在这片宁静美丽的空间里,如一对无比般配的璧人,给这片园林更是平添了一抹亮色。
紫龙不知道沙织现在怎么想,此时他对自己两人沉默中产生的暧昧有些好笑,但是,又隐隐不希望这份暧昧太早被打破。
真是莫明其妙的矛盾感啊。紫龙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听到紫龙的叹气声,沙织好像在梦游中醒过来一般,眼中的一丝迷蒙渐渐退去,回复了那个时刻头脑清明的大小姐模样。
沙织微微笑了笑,也许是方才那股让人心里暖洋洋发懒的气氛还没有散尽,沙织的这个笑容感觉仿佛比平时柔美了几分,只可惜紫龙是无法看到的。
“和我在一起闲逛……果然很无聊吗?”
紫龙过了几秒钟才在头脑中反应清楚了沙织的话。暗自收拾了一下心神,那招牌式的微笑又回到了紫龙脸上。
“怎么会——和沙织小姐这样的美人一起共度悠闲的时光,我想没有哪个男人会觉得无聊的。”
“谢谢,你这么说我很高兴。”沙织轻轻低了下头。这样的相互客套似乎令人很遗憾,但是仔细想想,这样才是目前两人之间理所当然的态度吧。
两人又陷入了片刻的沉默,那短暂的令人心神愉悦宁静的感觉却似乎已经随风吹散了。
“紫龙,能告诉我有关圣斗士的事情吗?”
“……你想知道什么?”
“你能告诉我的一切。”
感觉到沙织认真的眼神,紫龙下意识地不愿直面:“那么,不妨先说一下你知道的吧,沙织小姐。我相信,古拉杜财团关于这方面的情报应该不少吧。”
沙织点点头:“虽然爷爷在世时就着力收集圣斗士的相关情报,这几年我继承财团后也在这方面不遗余力,但是,圣斗士委实太过神秘,大多数情报也只限于传说,能够确认的资料却没有多少……”
“传说圣斗士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神话时代,他们是忠于女神雅典娜的少年战士,以天上的星座为名,为了大地上的爱和正义而战。据说,他们的拳可以撕开天空,他们的脚能踏裂大地,他们身上穿着雅典娜用金属为他们打造的圣衣,那是圣斗士的武装和荣耀……”
古拉杜财团多年来收集的有关圣斗士的情报确实相当丰富,而此时由沙织的口中娓娓道来,却让紫龙有种在听一个美丽故事的感觉。
沙织的声音很好听,让人不知不觉便沉浸中,紫龙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恍惚中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这故事的一部分。沙织带有独特磁性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继续缓缓诉说着圣斗士的传说,仿佛两个人之间静静流淌着童话的琥珀川。
不知什么时候,沙织已经讲完了她知道的一切。
紫龙并没有马上接口,良久,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圣斗士的世界,如果不是身处其中,恐怕我只会以为沙织小姐你是在讲故事吧——事实上,如果它仅仅是作为一个故事存在,那说不定还会美好的多……”
紫龙的口吻带着几分无奈和自嘲。
“在现实中的圣斗士,和这个世界的其他部分没有什么不同——战斗杀戮,弱肉强食,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圣斗士确实拥有凡人无法比拟的力量,但是,拥有那非凡力量的我们,最终也不过是被七情六欲支配的人类罢了……”
说到这里,紫龙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下去,而是似乎歉意地对沙织笑了笑:“对不起,不知不觉发起感慨来了,让沙织小姐见笑了。”
“不会。”沙织低头收回了凝视紫龙的目光,“虽然无法完全理解你的感受,但是我能感觉到,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
紫龙摇摇头:“不过是些空话而已,沙织小姐想知道的一定不会是这些东西吧。”
没有给沙织开口的机会,紫龙自顾继续道:“我可以猜到沙织小姐在担心什么,看到了我和邪武昨天崭露出来的只鳞片爪的力量,想必是对自己是否能掌握即将集中众多圣斗士的银河擂台生出了疑虑,是吗?”
“……紫龙,我需要你的帮助。”犹豫了片刻,沙织以很坦诚的语气开口道,“我承认,我低估了你们的能力。为了爷爷的遗愿,让银河擂台赛顺利举行,我筹划了很多方面的准备——包括万一出现场面失控时进行的武力压制措施。但是,从你到来后我们相处的这一段时间,我明白自己太小看圣斗士了。也许,就连爷爷也没有想到,他亲手送往世界各地的少年们能成长到如今这种程度吧。”
“说实话,我现在对自己能将银河擂台赛顺利举办下去完全没有信心——以争夺黄金圣衣为目的,让圣斗士之间进行战斗冲突,我实在想象不出那会爆发什么程度的能量与破坏。而万一其中有哪个圣斗士不愿意困守银河擂台的规则,要用自己的力量一意孤行的话,之前所作的压制措施可以说是形同虚设,对圣斗士是完全无能为力的。所以,现在我能依靠的只有……”
“只有如我刚才所说的,圣斗士们也不过是由七情六欲支配的人,是吗?”
沉默。
“如果说,指望归来的圣斗士们都抱着感恩城户老爷当年的收留之情的话,怕是不切实际。因为毕竟我们中虽然有人成为圣斗士活了下来,但更多的却死在了残酷的试练中,甚至为了圣衣自相残杀的事也不是没有——话说回来,银河擂台赛不又正是这么一出么?这种经历,即使是有人曾经心存感激,也在六年的时光中沉积成怨恨了吧!”
“但是,我们现在按照约定重新聚集于此——不,应该说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城户家的过往,而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个人理由——有人是为了黄金圣衣,有人是为了印证自己的力量,有人是为了往日感情的羁绊,当然,也不排除可能会有人燃烧着满腔的怨怒之火心怀恶意而来。不论如何,圣斗士之间的碰撞,绝对不会是一方小小的擂台能够束缚的,哪怕这方擂台是以银河为名……”
“你是说,爷爷遗愿的银河擂台,演变成一场乱局是注定不可避免的了?”沙织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掩之不去的忧伤。
“……没错。”
沙织身上散发出来的忧伤并没有持续很久,在一个深呼吸后,再次开口的沙织声音恢复了坦诚和端庄,这让紫龙心中小小佩服了一下。
“所以,紫龙,我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理由呢?沙织小姐。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直觉。从希腊那次匆匆一面,到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一直有种感觉,紫龙,你会帮助我的。你会来参加银河擂台赛,不是之前你所说的那些理由。此刻在这里的紫龙,会接受我城户沙织的请求,对吗?”
说完,沙织以混杂着期待和担忧等等复杂感情的灼灼目光,一眼不眨地看着紫龙。
第六感觉吗?紫龙略带苦笑地想。自己如今仍没能超脱凭借五感战斗的境界,女人的第六感觉,也许是仅次于黄金圣斗士第七感的存在吧——哪怕对白银实力的圣斗士也是一击必杀啊!
“圣斗士的命运是为女神而战。”
开口说话的同时,紫龙以优雅的姿势单膝跪地,然后鞠起了沙织的芊芊玉手——这是中世纪欧洲骑士觐见公主的古老礼节。
“但是,我并非一个甘于命运之人。今天,天龙座的紫龙宣誓将为身为人类的城户沙织而战——沙织小姐,你是否有勇气接受这份背弃自女神的忠诚呢?”
沙织久久凝视着紫龙英俊的面孔,虽然紫龙的双目还是深深阖着,但沙织却隐隐有种错觉,一双闪烁着幽深紫色光芒的双眸,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在等待着自己作出选择。
“……我接受……”沙织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明白的颤抖。
紫龙微笑,将轻轻的一吻印在沙织洁白的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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