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父亲的事怎么办?王大小姐拦住了他们。
你跟我们走,自然会知道。苏阳带头朝山下走去。
山下停着一辆巨大的马车,横横的堵在官道上,不断有浓郁的酒香和狗肉的味道从马车里传出来,上面居然还挑着一面大幌子,幌子上写着两个大字:请进。
这到底是马车,还是酒馆?丁喜说。
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上面写了请进两个字,我们不妨进去瞧瞧。苏阳说完,率先拉开了马车的帘子,一头钻了进去。
据说有一些特别喜欢享受生活的人,会把自己的马车建造的像房间一样,里面有桌椅,有床,甚至有酒柜和加热食物的小炉子,乘坐这样的马车旅行,就是走上一年也不会觉得枯燥。
看起来归东景就是这样的人,马车里的空间几乎和半间房子差不多大,正zhyng有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归东景和邓定候正面对面的坐着,一坛子已经开封的老酒,正放在一盆热水里温着,桌上摆着四个小菜,一叠红彤彤的辣椒粉。桌子旁的小炉子上正用小火煨着一瓮咕嘟嘟翻滚着的狗肉。
大热天的吃狗肉喝老酒蘸辣椒,他们也不怕上火被冲死。丁喜也跟进来了,笑嘻嘻的对苏阳说。
苏阳抽动了几下鼻子,道:烈ri正当午,白水煮狗肉,四川的爆红椒,外加温热的绍兴黄,非但不会冲死,反而补气养胃,这两个大老板倒是会享受。
归东景哈哈大笑:享受的可不是我们。
那是谁?王大小姐拎着她的霸王枪,站在车厢里居然一点也不显得拥,霸王枪在车厢里掉个头都绰绰有余。
当然是你们,你们为了联营镖局的事奔波,我们两个老板当然要犒劳犒劳你们。归东景指着那瓮狗肉,得意笑道:你可不知道,我为了从狗王手里把他最得意的大将军弄来给你们吃花了多少力气。
狗王?王大小姐又好奇的问,看起来她是个很容易好奇的女孩子。
狗王不是一条狗,而是一个人。苏阳解释道:这个人善于训练烈犬,手下经常有几十条很凶的狗跟着,他跟人动手,自己根本不用出手,再厉害的家伙,遇上几十条不要命的狗也得落荒而逃。只不过这些狗不但护主,也伤人,据说狗王庄附近一百里,已经没有人敢住了。
不错。归东景大笑道:所以他养的狗越多,狗王庄附近的‘无主’的荒地也就越多,狗王什么都不用干,就天天训练狗,一年之内已经侵占了三千多亩良田。这条狗就是他手下最凶的一条。
看起来,吃这条狗还有重大的意义,也算为为名除害了喽?苏阳道。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可以经常让你为名除害。归东景朝苏阳眨了眨眼睛,神秘道:但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该怎么吃?这种好东西,若是遇不上会吃的人那简直就暴殄天物。
当然是用嘴吃啊,还能怎么吃?王大小姐说完,居然也不客气,用铁筷子在瓮里夹了一小块狗肉,鼓着腮帮子呼呼的把狗肉吹凉了,然后蘸了点爆红椒粉末,送到嘴边,朱唇轻启,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狗肉才入嘴,王大小姐的脸se就变了,一张俏脸如同火烧变得通红,张大嘴巴呼呼的喘着粗气,不停的用手对着嘴扇凉气。
水水水,辣死我了,烫死我了!王大小姐几乎要跳起来了。
狗肉不上席,吃狗肉用筷子还有什么意思。归东景瞟了她一眼,摇头叹了口气,道:女人大多好吃,却不太会吃。
苏阳笑了笑,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温酒,但却不着急喝而是放在桌上,然后也不用筷子,闪电般的一伸手,从正翻滚着的瓮里提溜出一大块汁水直流的白水狗肉,反手在桌上的辣椒碟子里正反面一蘸,一块狗肉顿时变得红彤彤的。
深深的吸了口气,猛地张开口,一口把滚烫的狗肉直接吞进嘴里,大口的咀嚼着,嘴巴却闭的紧紧的,不让一丝的热气和辣气跑出来。
黄豆大小的汗珠子立刻就从额头渗出来,顺着脸颊朝下滑,就在此时,苏阳才端起刚才倒的绍兴黄一口焖了下去。
等苏阳再次张开嘴的时候,狗肉和酒已经下了肚子,浑身涌起一股火辣辣热腾腾的力气,就像一头喷火的怪兽,喷出一股火焰般的热气。
好!归东景大笑鼓掌:能遇到个会吃的,狗王的大将军死的不冤枉!
苏阳笑了笑没说话,但心里忽然响起一个机械xing的声音。
使用正确方法品尝极品狗肉,川西爆红椒,获得可提升称号:吃货;
称号作用:掌握若干饮食的正确食用方法、制作方式,并可以通过正确的食用饮食,恢复大量的体力和jing神;
说明:你果然是实至名归的‘二师兄’!
苏阳心中好笑,酒鬼的称号一直将要提升却没有动静,没想到却落了个吃货的称号,居然还是可以提升的称号类型。
脸上却不动声se,等到嘴里的劲过去,道:你们请我们又吃又喝,恐怕不仅仅是慰劳吧?我记得上次你请我们吃饭,结果却下了毒。
王大小姐听到下毒两个字吓了一跳,诧异道:什么,有毒,你为什么要给我们下毒?
归东景笑道:既然上次已经下过毒了,这次当然没有必要再下毒,要知道毒药也是要花钱的,越是无se无味的好毒药越是昂贵,我这个人一向舍不得浪费。这次听说你们已经上了饿虎岗,我就和老邓赶过来了,想必你们一定已经查到了一些什么?
苏阳想了想,把六封写给丁喜的信递给了归东景:找到了几封信,你们肯定能认出来这些字是谁的?
归东景当着邓定候的面打开了信,邓定候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你一定知道了。归东景似笑非笑的问邓定候。
邓定候叹了口气,道:这个人的宇不但变得好.而且有几笔变得很怪,别人就算要学,也很难学会。
你表情这么奇怪,又是叹气又是挠头的,难道这个人就是你?苏阳道。
哈哈不错。邓定侯慢慢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这个人就是我。
那你就是内jin了?苏阳道。
邓定候扫了一眼归东景,盯着苏阳的眼睛,缓缓的道:我的字的确很难模仿,但是并不是说绝对没有人能学得会。
不等他说出这人是谁,归东景抢先说:我知道有个人可以模仿,模仿的几乎以假乱真,连老邓自己都认不出来。
苏阳对归东景笑道:这人不会就是你吧?
归东景也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道:不错,这个人当然就是我,整个联营镖局的人都知道我模仿他的字是一绝。
邓定候瞪了归东景一眼。
喜欢好奇却又什么都不太懂的王大小姐又插嘴道:哦,这次我明白了,你们两都是内jin,联手作案!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握住了霸王枪,然后偷偷的给苏阳使了一个眼se,示意她已经做好动手的准备。
她觉得这个眼se使得很隐蔽,可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看不出来的,连丁喜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大咧咧的朝她摆摆手,道:你们练霸王枪的人,实在不适合做这种鬼鬼祟祟的事。
等到大家都笑的开心了,王大小姐的红了又红之后,苏阳才问归东景和邓定候:你们两干嘛要自己出卖自己?你们岂非就是联营镖局的主人?
归东景摇头道:镖局有四个半主人,百里长青、归东景、姜新、和我各占两份,西门胜占一份。我们一趟十万两的漂,只收三千两公费。扣去开支,纯利最多只有一千两,可是我劫下这趟镖之后,就算出手时要打个对折,还是可以到手一万两,我两分的话,一人可以有五千两。
怪不得!王大小姐恨恨的说,她似乎忘了这两个人和杀她父亲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xing格直爽,脾气火爆,和她老子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你们还不动手吗?或者把这些信交给百里长青?归东景问。
苏阳却按住了王大小姐的霸王枪,摇头道:这七封信,根本就不是你们写的。
苏阳帮他澄清,归东景自己却反而好象很意外的样子,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们写的?你凭什么说不是我们写的?
苏阳道:饿虎岗上的人不是大强盗,就是小强盗,冤家对头也不知有多少。这些人就算要下山去比武决斗,也绝不该到处招摇,让大家都知道。就算不怕官府追捕,也应该提防仇家找去,他们的行踪一向都唯恐别人知道。可是这一次他们却招摇得厉害,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
丁喜道:这当然是为了方便我们上山取到这七封信。
他刚说完,苏阳心里就咯噔一下,忘了和这小子交代不要说出还有第七封信的事,而且自己只给了归东景六封信,那封出卖百里长青入关线路的信并没有交给他们。
归东景果然敏锐的捕捉到了丁喜话中的漏洞,眼光一闪,不解的盯着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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