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9章 恃才傲物的书生
书生回到家里,母亲还在油灯下织布,他拿出今天赚到的钱,母亲问他:“今天怎么赚这么多?”
“有个傻子买了我的画。”书生答道。
要说易天心也真是个执拗脾气,她虽然自己穷,但出手大方,说要给钱,那就真的要给,他不要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把钱放在了桌上,书生要还给她,她直接就钉在了墙壁里,他扒开墙壁,抠出银两时,那五个人都已经走远了。
“这三十两银子可够我们用两三年了。你给人家画了什么?你的水平娘可是一清二楚,哪有那么贵?”母亲说道,“你不会是骗了人家吧?你还是快把钱还回去,免得惹祸上身。”
平时一两银子的画都要画上半个月,他一天就赚了三十两?如果她知道他是一刻钟赚了三十两,估计要更震惊了。
书生虽然觉得没必要,那姑娘不会收,但为了让他娘宽心,他说:“娘,我明日就去那姑娘府上还钱。”
“嗯嗯。”母亲放心了,“那你早点休息。”
“您也早点休息,等儿子考上了功名,就不需再织布了,我带您过好日子去。”
“行行行,我就等着这一天。”母亲满脸都是骄傲。
书生看着母亲脸上添的皱纹,心里想道,他一天天长大,母亲一天一天老去,时间过得可真快。
“张家的姨娘来给娘说亲了,那李家的女儿是又俊俏又伶俐,你十八,她十六,年纪又正好……”
书生打断了她:“娘,待我考上了功名再说这些。”
“还不谈啊?隔壁家的王家小子都已经娶了媳妇,现在连娃都有了,你是要急死娘是吗?我们家可是三代单传,你爹死得早,我……”
“娘,我知道了。”书生忙不迭地跑进了房间,不和娘亲说那些羞人的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可是人常言书中自有颜如玉,这颜如玉?书生的脑子里立刻就浮现出了那双眼睛,可不是把他的魂儿给勾去了嘛?不行不行,他赶紧翻过一页,把脑海里的画面驱赶出去,可是香气盈袖,尤其是想忘就忘得掉的?他从木匣里轻轻地取出那朵蔷薇花。
那女孩说这是一朵永不凋谢的蔷薇花?
哪里有不凋谢的花朵?
骗人也骗得那么正经……
可是她说话的样子,笑起来的模样,还有她眼底的怅然,他都看得到。
不知不觉,夜深了,他收起了书卷,拿起笔墨,画了起来,当落笔的瞬间,他的脸唰的滚烫起来。
可笔就跟不听话似的,仍然在画纸上不断地添加着颜色和线条,画作成了。
他瞪大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画像上的女子,不能自已地攥紧了拳头。
假如脑海里回荡的是一场场梦,那么今夜遇到的那个买画的女孩,让他梦里的那个人,彻底活了起来。
……
紫月昨晚睡得非常不好。
老鼠,可恶的老鼠!
一大早,易家兄妹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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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了,嘱咐了管家给紫月做吃的,紫月昨夜被老鼠的叫声吵得睡不着,和夜鸢等人胡扯了许久,她才入睡,导致了晌午才起床,管家索性命人把早饭和中饭一起端上来。
现在正是阳春三月,紫月把饭菜端到院子里,坐在桃树下,一边望着盛开的桃花,一边看着眼前的美食,心情非常美妙。
要知道,她昨天可是在处处皆是死气的冥界,而且和骷髅们待了半年暗无天日的时光,现在可算是逃出生天、有了难得的假期,又有亲朋在侧,好不痛快。
为了弥补这具身体营养不良的缺陷,紫月拼命地吃,吃了三屉小笼包,外加两块桃酥,腮帮子鼓鼓的,雪亮的眼睛眨巴眨巴,望着春风吹拂过的桃花……
被管家带到这里的书生,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紫衣少女坐在书桌旁,左手一个肉包,右手支着下巴,掀开长而卷翘的睫毛,望着树梢上吐露芬芳的桃花,神色梦幻而喜爱,却带着一丝一缕的哀伤。
“你在想谁?”清澈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紫月一愣,转过头,把鼓着的腮帮子的脸转向来人。
“是你?”紫月皱眉,这人是来找麻烦的吗?天心好像给了他钱呐。
“刚才看你目露哀思,不知道姑娘是在想谁?”
“哎?你们文化人讲话都这么没直白的吗?”紫月一向以为像他这样的文青都是含蓄的,怎么一来就问她在想谁这么**的问题?
书生脸色一变,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窘迫了,总之紫月没瞧明白,“我没在想谁,我在看花呢。”
“半个月后,也就是放榜那天,有场游湖诗会,湖两岸是十里桃花林,你若是喜欢,可以去那里玩玩。”
紫月问:“什么不是现在?我看这桃花刚开,也挺好看的。”
“现在不热闹,你口中的文人,此刻都在忙着考科举,考功名,只有等待到放榜之后,大家就会出来玩,一是庆贺金榜题名,二是鼓励落榜的,三是释放压力,总之那时的汾城才最有趣。”
‘这书生昨天还一句话不说,今天怎么这么话痨了?有求于易家兄妹吗?’夜鸢怪异地问。
紫月问:“你来这里是?”
书生把钱袋子归还,道:“无功不受禄,小姐既然付过钱了,我就不能再收易小姐的钱,请你把这钱还给易小姐。”
“哦。”紫月点点头,把那钱袋子接过,心里虽然奇怪,但她又不是易天心,不能替她拒绝钱财,更何况这将军府确实是穷,三十两银子可以做很多事了。
紫月想起来易梦轩好像说过要请个画师给易天心做做画的,现在这书生既然来的,不如先把人留下,等易梦轩下了朝,再让他们商量商量。
于是,紫月让管家把她的早饭都收了,然后上了茶,请人坐下,说起了自己的想法,书生居然没有高冷地拒绝她,而是问:“只是给易小姐作画吗?”
“是啊,昨夜你也是在的。”紫月看他的脸色就发现,他昨天晚上是做游魂去了,他们讲的所有话他都没听见,也对,恃才傲物的家伙!
能让夜鸢都说画的好的人,自然有骄傲的资本。
“你是从哪里来的?”冷不丁地,书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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