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屁刚拍到一半,就遇到了扫兴的人。
这些个不速之客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不多不少,整整齐齐的三个。
这三人,刚好一队!万物皆有道,哪怕是一款模拟射击类的游戏。
在绝地求生里,公平一词从你跳下飞机的那一刻起,就是妄想。凭什么人家落地有头有甲,还有一把装有备用弹夹的步枪,而你却连手枪的影子都看不到,唯一的铁锅,就像自己的脸,黑到无法呼吸。
同样,在最后的决赛圈里,谁能一动不动,哪怕被骂做是王八,那也是千年的。
孙尧圣就很想当一次千年的王八,可能是老天觉得如此俊俏的一张脸,成了王八有些可惜,于是就把安全区放在了麦田的右边,也就是那三个人的脚下。
“天命圈在他们那了。”
这些不用霏霏儿说,孙尧圣就已经提前看到了:“还以为人家要过来我们这做客,四间房子一人一间都管够。招待用的M416和M24都擦得锃光瓦亮,要是觉得不够热烈,手雷也是货源充足,足以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热情好客。”
能把守株待兔说得跟开门迎客一般,霏霏儿对于孙尧圣这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嘴,算是深有体会。
“怎么办?”
孙尧圣有时候挺怨恨这三个字,因为这喻示着问话的人已经束手无策,求神拜佛都没有用,所以只能求救自己。而讨厌麻烦的孙尧圣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麻烦事接踵而至。
有时候又能感到一丝丝小小的自豪,能够被问,说明自己在他们的心目中有着足够的能力,也有着相当的信任。
能够被信任的感觉,无与伦比的美好。
就在这种半喜半忧的状态中,孙尧圣说道:“看到前面那两个草垛了吗?”
霏霏儿顺着孙尧圣的指引看了过去:“你是说,那两个草垛刚好可以当做我们的藏身之处?”
孙尧圣肯定地说道:“那是唯一远离他们,又能在安全区里面的掩体了。”
看了看从四间木屋到那两座草垛之间光秃秃的麦地,又大致预估了距离以后,霏霏儿忿忿不平地说道:“就差临门一脚了,还要给我们制造麻烦,天命圈为什么不能刷在我们脚下。这么远的距离,他们又是三个人,恐怕跑到一半,就要半途而废了。”
孙尧圣没有时间怨天尤人,而是迅速地问道:“你有多少个烟雾弹?”
通过将近半个小时的接触,一旦孙尧圣有了这种问话,多半表示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成熟的计划。这是屡次死里逃生,让这艘只有一人划桨的独木舟,撑到决赛圈带来的经验。
霏霏儿收起了性子,查看着自己的背包,邀功似地说道:“我的粉丝们经常让我只带一枚,说是装再多也没用。这一次我没有听信他们的,特意装了两枚。”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亲眼目睹着霏霏儿毫不留情的“出卖”了自己,转头向这名大有全民情敌趋势的水友“献媚”的场景,一个个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妈的,早就觉得这小子狼子野心,不是好人,默不作声的,就把我们侍奉了半年多的鲜花,给采了去。”
“有花堪折直须折,如果这位大神水友真是霏霏儿的天命真子,祝福也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曹,我们这里有一个假装的老实人,欺负他!”
这群单方面“失恋”的观众们本以为孙尧圣会见好就收,不曾想大神就是大神,拒绝起人来,管你美若天仙还是沉鱼落雁。
“不,远远不够。我这还有一颗,三颗烟雾不足以封锁住他们的所有视野。”
霏霏儿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这样,还有40秒不到的时间了,这种毒我们根本吃不起。你把烟雾全部给我,然后在这监视他们,别轻举妄动,我再去搜刮一遍盒子,应该会有所收获。”
霏霏儿应声答应。
用了20秒的时间,孙尧圣从一地的盒子里收集到了4枚烟雾.弹,加上背包里的,一共7枚。
又用了15秒的时间,所有存货一个不剩地扔了出去。漫天的烟雾,别说敌人的视线了,就连夕阳的余晖,也被阻挡在了外面。
“走!”
在烟雾升到最浓的时候,孙尧圣大喊道。
那三名敌人显然也没料到在绝地求生里还能复刻出首都的雾霾,伸手不见五指的烟雾里,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存在。
既然眼睛看不见,那就用子弹碰碰运气。
孙尧圣和霏霏儿正在与时间赛跑,尾随在身后的毒圈就像紧咬不放的疯狗,一旦被亲吻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本就在浓浓的烟雾里慌不择路,突如其来的枪林弹雨就更是雪上加霜,也亏得孙尧圣苦中作乐,自嘲地说道,“还好只是子弹的毛毛雨,这要是还有手雷组成的冰雹,赶得上史诗级的灾难片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炸响。
“乌鸦嘴!”霏霏儿咬牙切齿。想起父亲常常说的那句话“好的不灵坏的灵”,孙尧圣觉得果然知子莫若父。
如果四间房那两场战斗是险象环生,那这一刻,只能用九死一生来形容。
看着霏霏儿被手雷的余波蹭到只有半条命,孙尧圣的心都已经含在了嘴里。
似乎离功亏一篑,也只差一颗手雷而已了。
人有曲终人散,烟雾也总有消散的时候。当暗无天日的两人再一次看到斜挂着的夕阳,草垛,也近在咫尺。
“还好有我的第六感,不然没被子弹打死,手雷炸死,也要在烟雾里晕头转向,跑错方向,走进毒圈里毒死。”
霏霏儿拍着胸口,碧波荡漾的一幕因为没开摄像头的缘故,也就失去了让人大饱眼福的机会。
孙尧圣却没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乐观:“赶紧躲好打药,你只有半管血了,两枪就要倒地,我要拉你,他们肯定会三人前压,到时候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流血而亡了。”
霏霏儿对着屏幕皱了皱鼻头,发泄着专属于自己的不满:“老是发号施令,到底我是主播,还是你是主播。哼,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