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突然的巨响把门口的侍应吓了一跳，只见一个黑影迅速从他身旁掠过，他甚至都来不及看清这人的长相。
“厕所有异常。”
侍应拿起了对讲机，他想起了老板的嘱咐，原本他以为在联邦探员重重布防之下，应该不会有人乱来，而且还在人来人往的厕所。
现在看起来，确实有一些奇怪的人混了进来。
“说。”
对讲机那头并不是老板的声音，这人似乎也知道侍应有所怀疑，接着说道：“我是联邦探员史密斯，向我汇报你了解的情况。”
侍应迟疑了一会，说道：“刚刚有一个人从厕所冲了出来，朝展览馆外跑了。”
“好。”
史密斯放下对讲机后拨通了教官的电话。
“你说过，白文轩交给你们，现在他准备跑了，你准备就这样无动于衷吗？”
教官捏着十三号鲜血淋漓的脸，冷笑一声，“跑？可能吗？放心好了，史密斯，你让你的人把这里的烂摊子收拾好就行，接下来的事我们自然会处理。”
“谢特！”
史密斯愤怒的把手机拍在桌子上，他是在想不清楚上面为什么会答应这群疯子的条件，在他看来，哪怕抓不到白文轩，也好过让一群更危险的人来处理的好。
今晚歌罗德展览馆的事情最多还能压几个小时，那些媒体记者很开就会闻着味的过来。
史密斯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
“呼……呼……给我住手！”
白文轩全速奔跑，到达敦尼街之后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但还是差一点……
嘭！
一声闷响，神秘人抓着老黑的脑袋砸在水泥地面上，鲜血溅在了神秘人的风衣上，勾勒出一副刺眼的画面。
“你到底是谁！”
敦尼街昏暗的灯光阻碍了白文轩的视线，他完全看不见神秘人的长相。
嘭！
神秘人没有和白文轩废话，抬手就是一枪。
由于之前的剧烈运动，白文轩已经没有闪躲的力气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子弹贯穿自己的胸口。
嘭！
在白文轩倒下之前，神秘人又补了一枪，彻底终结了白文轩的性命。
……
现在白文轩的心情很糟糕，就差一点点，他就差一点点就能揭开那个人的面具，也能救下老黑。
速度……
白文轩顾不得头痛，他现在需要更快速的赶到敦尼街，只有这样他才能打破这该死的无休止的轮回！
这次白文轩似乎比上次快了一些，呼啸的风吹乱了头发，现在他脑袋里就只有一个字。
快！
“为什么……”
嘭！
“你来的倒是时候。”
白文轩赶到敦尼街的时候，老黑还有一口气，不过还是晚了点。
察觉到白文轩到来的神秘人直接一枪崩了老黑。
“操！”
听到神秘人嘲讽似的话，白文轩不由得怒骂一声。
“你赢了。”
白文轩依旧得不到任何线索，就连回应他的也只不过是一颗子弹。
……
第三次。
速度比上一次没有明显进步，结局和上次一样。
第四次。
一样。
第五次。
……
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白文轩颓废的坐在马桶上，他累了，哪怕每一次轮回都会让他身体的状态回归，他还是累趴下了。
这种源于精神的疲惫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这么多次尝试，除了让那个神秘人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嘲讽的话，就再无收获。
白文轩抓了抓头发，他的心乱了。
说实话，很少有人在经历了心爱的人无数次背叛之后，还能咬牙坚持轮回。
死亡对白文轩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他甚至都忘了具体是多少次。
冷静……
白文轩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他没去照镜子，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有多颓废。
哪怕在神国的时候，他都没有感到这么无助过。
“整理一下线索……我一定能做到。”白文轩嘴唇哆嗦着说道，就像是一个瘾君子。
白文轩开始咬自己的指甲，这是他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神秘人……教官……十三号……”
哒哒哒，哒哒哒……
皮鞋在地面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白文轩也慢慢开始沉静下来。
多次的死亡确实让他有迷失的迹象，不过他控制情绪的本领还没有丢掉。
“那个人一定就是幕后黑手，他到底是谁……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体态，熟悉的……等等，如果是我的话，那些伤痕……”
白文轩突然愣住了，他已经在厕所待了很久，正好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教官推开了门。
“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呢？”
白文轩突然抬起头，发乱如麻，面容憔悴，但是双眼闪烁着精光。
“那个人的格斗战术和我一样！”
教官皱了皱眉，然后冷笑一声，“嘁，九号，你不会是疯了吧？”
白文轩突然抓住教官的肩膀，教官鬼使神差的没有躲避。
“你们找人假扮我！对不对！那个人到底是谁！没错，一定是这样，所以十三号才回背叛我，所以老黑才会说这些话，我想明白了！”
嘭！
枪响过后，世界再次一片黑暗。
……
坐在马桶上的白文轩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我猜对了，是吗？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手段，不过如此。”
白文轩站了起来，缓缓走出厕所，答案已经揭晓，现在轮到他反击了！
“目标出现！”
一瞬间，联邦探员们精神紧张起来，所有的监控都瞄准了一个目标。
白文轩！
惨死的银狐，七号，还有奄奄一息的十三号，白文轩依旧从容的走到了正厅。
“出来吧。”
教官没有隐藏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进入了正厅。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无情。”教官嘲笑的说道，“九号，这么多人因你而死，他们是你最亲密的人，也只有你才能做到无动于衷了吧？”
白文轩笑了笑，然后语气淡然的说道：“让那个假扮我的人出来，这一切该结束了。”
教官愣住了，然后捧腹大笑。
“哈哈哈，九号，你在开什么玩笑？假扮你？你以为你是谁？”
白文轩眉毛颤动了一下，“重伤十三号，杀了七号、银狐、老黑、毛小二的那个人。”
教官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了，“九号啊九号，你这幅自以为知道了真相的样子真是可爱呢。”
“既然你不说，杀了你，他就会出来了。”
白文轩舔了舔嘴唇，上一次轮回的那股血腥味似乎还残留在上。
“超魂体！”
白文轩突然发力，爆发出了极强的速度……
但是。
教官仅仅是撇了撇嘴，像是在看一个小丑。
白文轩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这速度……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而已。
“去死吧，低语！”
如果是正常状态的低语发力，这一拳下去，歌罗德展览馆都会为之颤抖，可惜……
教官只是抬手，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了白文轩的额头上，“九号，你怕不是个傻子吧？不过我对你傻不拉几的样子很满意，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
“为什么……”
“我明明已经知道真相了。”
“卡西！你的规则呢！”
“我知道真相了……”
“把我的能力还给我！”
“卡西！”
……
“报告老板，您让我注意的那个人好像有点问题，一直在厕所大喊大叫，像是发了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