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
虽然跟她只有一面之缘,但方痕却对自己这个刁蛮可爱的小师妹印象深刻,两人也曾经交过手,方痕能看出她灵根特殊,想必也是“十二奇根”之一。
此次回来之后,方痕曾经问起过璎珞,古原只说她下山历练去了,当时方痕并没有多想,现在看来,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又或者说,古原之所以要收璎珞为徒,就是看上了她的稀有灵根。
“师傅,难道您真的这么丧心病狂,竟然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吗?”
方痕小声念叨着,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狄天道:“我早就已经说过了,在古原的眼里,从来就只有修为,如果需要的话,莫说只是一个弟子,就算是亲如兄弟姐妹,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说着,狄天已经站了起来,除了衣服依旧破烂不堪之外,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愧是黄金蛮牛灵根,这种恢复速度,即便是身具龙象灵根的方痕都有些望尘莫及。
“你现在想怎么样?”方痕问道。
听了这话,狄天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一字一顿的道:“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但双目却已经通红,虽然他强加克制,但方痕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杀意。
“就凭你?”
方痕苦笑着摇摇头,道:“如果师傅真的像你说得那般狠绝,你以为就凭你现在的实力,能战胜他吗?”
虽然已经知道了古原的真实面目,但方痕还是称他为师傅,只不过这“师傅”二字,已经毫无恭敬之意。
狄天道:“这也正是我千辛万苦要来到这里的原因,现在的我自然不是那个老家伙的对手,但如果得到洞渊主的传承,就算是古原融合了十二条灵根,我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洞渊?
听到这两字,方痕分明一愣,因为这两个字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了,当初在隐逸村初见冰晶龙鳞兽的时候,它就曾经断断续续的说过几个词,其中就有洞渊二字。
不用想也知道,狄天所指的,一定就是洞内洞中那具前辈的尸体。
方痕最喜欢听人讲一些趣闻轶事,对历史上那些赫赫有名的强者可以说是如数家珍,然而他确实想不起,沧澜国中曾有一位这样的强者?
“这洞渊主是何许人也,难道他真的这么神通广大吗?”方痕问道。
狄天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前辈是什么来历,不过他的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传说只要得到了他的传承,便可以堪破造化,不但可以参透生死,更能掌握天地间的法则!”
虽然他已经竭力克制,但方痕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兴奋的神色。
这也难怪,毕竟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的修炼,所为的就是长生不老,权倾天下,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怎么可能不激动?
“那就要祝你梦想成真了。”说着,方痕便要离开。
可是走出没多远,只觉得眼前一晃,惊鸿仙子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说也奇怪,惊鸿仙子的修为明明比方痕要差上很多,可是以方痕的眼力,竟然都无法看清她的身法。
“既然来都来了,方公子又何必这么着急就离开呢?难不成你还要执迷不悟,继续帮古原做事?抑或是想要看着青山宗的天之骄子,一个个还没有功成名就,就被古原扼杀于摇篮之中?”
她的声音依旧那么悦耳动听,不过此时在方痕听来,每一个字都显得极其刺耳。
还没等方痕回答,惊鸿仙子便继续问道:“你觉得巨鼎宗跟青山宗相比,如何?”
方痕不知道她为何会有此一问,但还是照实道:“巨鼎宗这两年来的确强大了不少,但毕竟是后起之秀,如何能跟有着三百年底蕴的青山宗相提并论?”
惊鸿仙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同时故做惊讶道:“原来青山宗有着三百年的底蕴,怪不得能培养出一个通灵境的少年强者呢!”
方痕自然能够听出她言语中的讽刺之意,脸色也不禁一变。
是啊,像巨鼎宗这种不入流的宗门,除了狄天之外都有六个通灵境强者,而青山宗三百年底蕴却只有方痕一个,相比起来,差距实在不是一星半点。
“你终于明白了吗?”狄天道:“青山宗之所以一日不如一日,并不是宗门中没有人才,而是古原在暗中做手脚,否则的话,以你的资质,怎么可能到现在还逗留在通灵境?”
“他为何要这样做?他是青山宗之主,青山宗如果强大起来,难道最高兴的不应该是他吗?”方痕道。
狄天道:“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古原的眼里,你们并非他的徒弟,而是一群被他圈养的试验品,一旦你们的修为得到提升,眼界得以开阔,还会甘心任由他摆布吗?”
听了这话,方痕心中也是一动。
当日在隐逸村中,司徒乘风曾指导过方痕,然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方痕却有一半没有听懂,比如被司徒乘风称之为修炼基础的六识。
刚开始方痕还以为古原之所以没有教自己六识,是因为一时疏忽,现在看来,他恐怕根本就是成心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为了遏制自己的修炼速度,迫使他心甘情愿的留在青山宗。
还有他体内的一百零八枚闭穴钢针,现在想来,恐怕也是出自古原的手笔。
其实这些东西,方痕早就隐隐猜到了,只不过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此时一旦点破,一切都豁然开朗。
见到他半天没有说话,狄天也是叹了口气,道:“像古原这等败类,一天不除,青山宗就一天不能发扬光大,难道你忍心看着青山宗三百年的基业,全都毁在他的手里吗?”
听了这话,方痕也有些为难,他从小在青山宗长大,早已把它当成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怎么可能忍心看着它就这样毁于一旦?然而此时,他又能做些什么呢?